气,我翅膀破了!(30)

看着三个孩子安静的睡颜,戈沙给他们盖好被子,单人床到底还是太挤了,等一会儿他们彻底睡熟了,就下床。

正这么想着,戈沙就被睡熟了的陈山一脚踹下了床,动作生猛,以至于戈沙腰疼了好一会儿。

啧,还想着明天和少将军胡少爷炫耀孩子们对他的体贴来着,算了。

里屋,胡云笙舒舒服服地趴好,翅膀刚刚伸展开来,就听到外屋传来“砰——”的一声,听动静就知道摔得挺惨的。

秦牧盖着独一无二的翅膀被子,享受地闭上眼睛,“他们自有戈沙照料,快睡吧。”

胡云笙:“……”

我关心的是熊孩子吗?我关心的是戈沙啊,他掉下去了,听声音,啧,好惨。

屋里有了三个熊孩子闹腾,时间更是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约定时间。

这日日暮,乌云遮蔽夜空,什么都看不清楚,赵老四跑来敲门,确定可以出发了。

六个人,不分年龄大小,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包裹,出门了。

赵老四把他们送出渔村就完成了任务,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回家哄孩子去了。

秦牧一行人按照约定到达目的地,是一个距离沧河不过几里远的一个小土包。

等在土包后的是戈沙重点关注过的,偷渡组织者中的“烙印”。烙印之所以叫烙印,就是因为他脸上和胸口有死囚才有的烙印。

烙印以前和邻居发生争执,把人打死了,按照律例应该判处死刑,打通了监牢中上下层的关系,在牢里舒舒服服坐了两年,没死成,顺利出狱了。

他们没有迟到,但是烙印在这里似乎已经等很久了,见他们来了,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怎么走这么久?害老子一顿好等。”

按照赵老四的说法,这个烙印想要蹭船,跟着他们一起过河,不然他也不会跑这儿来等着。

渔民出海打渔交不起保护费,纷纷转业,目前就只剩下官船还在捕鱼,所以应台市海产品的价格一路飙升,显然已经成为新晋的奢侈品食物。

而与大雁这边不同的是,沧南地区虽然限制出海,但不收取渔民的保护费,渔民只需要在出海前一天和官方报备,由官方组织统一安排出海。

因此,沧南的地区的海鲜价格基本稳定,相较于战争开始之前,没有太多变化。

烙印先前也蹭过多次偷渡者的船,到沧南低价买入海鲜,再带回来高价卖出,端的是一本万利。

胡云笙一行人经过两天的磨合,已经很熟悉。赵老四这个不厚道的,提前也不告诉他们,临到出发才说。胡云笙挥起拳头暴揍赵老四一顿,被秦牧制止了。

原本六个人的欢乐行,凭白多出来一个人,就很让人不爽。

没想到,他们不爽,蹭船的人更不爽,一见面就骂骂咧咧的。若不是前方不远处就有沧河沿线的巡逻士兵,只怕会骂的比现在更难听、更大声。

胡云笙磨牙,等过了沧河,看不把你打进沧河游回来。

前方巡逻兵经过,烙印停下咒骂,吹了声暗哨。

巡逻兵听到哨声,停了下来。

烙印从土坡后站起身来,和巡逻队招了招手,回头道:“按个子高低排队,排队,跟着老子走。”

几个小孩怯生生的排成一排,戈沙紧随其后,心里骂了烙印千百遍,面上平和笑颜不变。

到胡云笙了,胡云笙没动,并且一把把戈沙扯了回来。

胡云笙说道:“我们突改变主意了,不走了。”

陈山、陈雅、陈穗再加一个戈沙:“…………”

秦牧把三个孩子也拦回来,距离烙印远一些。

“呸,一群狗娘养的,爱走不走。”烙印咒骂一声,提着最后一包要贿赂的银两,朝着那队巡逻小队走去。

巡逻队一共只有五个人,胃口却不小,每次组织偷渡者偷渡,光是打点他们就要花去不少。烙印攥紧钱袋子,真他妈的不舍啊。

眼见烙印越走越远,陈山盯着烙印手里的钱袋子,眼睛都红了,他们花了那么多钱出去,还是不能过河吗?

陈山咬咬牙,往前走了出去。

然而陈山只走出去一步,就被大姐头陈雅厉声喝止,“陈山!不许去!”

妹妹陈穗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最后熟练地抱住了姐姐的胳膊。她听姐姐的。

男孩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回脚步,一瞬间就泄了气,蹲在地上,“这次过不去,那我们还怎么去……找外公啊?”

陈雅不出声,她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信任云笙哥哥。

胡云笙捞起距离最近的陈雅,“现在不是找外公的时候,快藏起来。”

秦牧反应最迅速,捞起陈山背在身上,“戈沙,抱好小穗,跟上。”

一人抱一个孩子,悄无声息地退离开土坡,退出大约八十步,胡云笙带着陈雅藏进一片芦苇丛中。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满脑子都是各种糟糕的想法,会不会是有人举报了他们?会不会是京城派出来的人找到他们了?

选择了无条件信任胡云笙等人的三个小孩,心跳如擂鼓。

第25章 【修】

乌云压城,仿若高悬在头顶上方的巨石,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来,砸个头破血流,肉沫横飞。

三个孩子的心跳声,咚咚咚,此起彼伏。不知道何时起,四下安静到可怕,鸟叫声听不到了,草丛里窸窸窣窣十二个时辰闹个不停地虫子也没了动静,能够听见的就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视线里,烙印又走远了些,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停下来回来看来。兴许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说不走就不走了。

有些扫兴,唾骂一声,爱走不走。反正交上来的钱财,是不可能退还的。不想走?等下次再想走不交双倍的钱就等着做梦吧。

和以往无数次一样,烙印拿着钱袋子,一步步靠近巡逻队,这是这批偷渡者的尾款,现在那群人不走了,正好和小队商量商量,把这袋银子五五分了。

巡逻中的小队早就停了下来,等着他走近。

小队队长姓常,和烙印他们这批组织者的头目关系交好,经常往来喝酒。

烙印扯起能吓哭三岁娃娃的笑脸,热情打招呼,“常队长,这次我就……你不是常……”

烙印想要和巡逻队五五分的打算、来人为什么不是常队的疑惑,再也问不出口了。他眼睛圆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身常队的士兵服的男人,就在他面前换成了另外一副面孔。

一把士兵惯用的长刀从他脖颈上划过,血咕噜噜往外冒,淹没了他想说的话,再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夜色笼罩,视物距离有限,三个孩子只模糊地看见,烙印走过去和那个巡逻队的人说了什么,没多久突然倒下了。

陈山揉揉眼睛想要再看清楚一些,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不要看。”

是秦牧。

秦牧捂住了男孩子的眼睛,叮嘱道:“不要看,也不要细听。”

胡云笙看见他的动作,也如法炮制捂住了陈雅的眼睛,“小孩子不能看,乖乖听话。”

胡云笙听力很好,远处的声音一一传入耳中。

烙印死后,“常队长”收刀入鞘。一个走路略有些怪异的士兵走近“常队”,小声询问,“不是说这次有三个孩子吗,怎么只有这一个人?”

常队长斜昵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无外乎情报有误和小孩逃走两个选项,问这话的人脑子估计不大好使。

“是,我把尸体处理掉。”问话的士兵明显感觉到了上级的怒气,自觉多话,主动接下了处理尸体的工作。

“嗯。”“常队”没多言,摆摆手,领着其他人走了。

胡云笙正好奇他要怎么处理尸体,兴许会像秦牧讲的武侠故事,一瓶药倒在尸体上,很快尸体就会化为一滩水,消失不见。

突然间,无数银白细线从那个人嘴里喷出,眨眼间就裹住了地上的尸体,越裹越多,没多久,银白细线编织出一个裹尸袋。

裹尸袋完成,吐丝人拖着袋子拖走了。

猝不及防看了全过程的胡云笙:“………………”

他控制不住的浑身一抖,一身鸡皮疙瘩。

艹,春寒时节,哪里滚出来的蜘蛛妖?!明明一点妖力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慢条斯理的吐丝,吐你大爷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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