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妃在上+番外(22)

作者:两百斤道长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又美又凶男妃攻×拖延症晚期双性小昏君受甜甜甜,主线:小昏君如何被男妃威逼利诱成明君 唐棣,太鸿国史上最不靠谱皇帝,不批奏折,不睡嫔妃,痴迷赌|博,还出老千。亟待退休的太后忍无可忍,一道旨下来,送了个绝色男妃到他身边。沈言川:臣妾进宫是为万民福祉,今夜陛下若是不把奏折批完,臣妾就替天行房,委屈陛下自己生个继承人了。点击展开

耳室的空气沉闷湿润,松枝火把的火焰受了影响,燃得也不如先前旺了。

“等一下。”

小皇帝让侍卫点燃一盏壁灯,凑近了细看,墙面上深深浅浅的,从上至下,蜿蜒出丝丝缕缕的湿迹。

由此看来,地宫渗水是必然的,不过现在守陵大臣也在地宫中,急急批评,不如先探清楚情况,还是皇兄更重要。

于是小皇帝沉着脸道:“继续走,走快点。”

众人走过耳室,前方道路反而敞亮了些,因为墓道两旁壁龛各设了一盏一仞长的珊瑚长明灯,而长明灯照亮道路的同时,也照亮了角落一滩水渍。

小皇帝蹲在地上仔细看了水的来源,起身时随手抓住珊瑚枝借了一把力,结果方才站稳,他突然叫道:“这不是珊瑚!这是……是什么鬼东西,朕的手都被染红了!”

沈言川一直站在他身边,闻言伸出手指在珊瑚上摸了一下,又放到鼻前闻了闻:“是牛骨,染色用的颜料还很次。看起来,有人借着修缮墓室进地宫,背地里却行偷梁换柱之实。”

守陵大臣吓得赶紧辩白:“臣不知道啊!臣胆小,墓室中的东西臣都不敢碰,上了年纪眼睛也不好使,每次也只是确认一下地宫中东西是否都在……臣该死,但请陛下饶臣一命,臣一定将功补过,将贼人找出发落……”

“闭嘴吧!”小皇帝气得心烦,把掌心颜料往沈言川的黑衣服上蹭了两下,“接着带路!”

守陵大臣只好乖乖闭嘴,继续向前。

一行人跟着他走过一条冗长的墓道,火把的火光渐趋微弱,眼见着越走越黑,前方的脚步越来越慢,沈言川道:“停下。”

小皇帝在暗橙色的火光中睁着两只大眼,疑惑道:“发现什么了?”

“皇上,请竖起耳朵细听。”沈言川说完便高举手臂,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不知是扔出去了什么,紧接着,众人便听见远处发出了响亮的“咕咚”一声。

那种声响,就像是小孩儿朝小溪里扔石子玩儿。

这声响过后,沈言川继续道:“虽然没有图纸,但按走的方向看,大人您应该是带我们往侧室走吧?不知道主室的情况是否比这里更糟糕呢?”

没必要再前进了,两个侍卫闻言,直接按原路返回,将守陵大臣拖出来按在了地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小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你说你老迈昏聩,不查物品被偷换也就罢了,地宫的积水那么深,你还说什么涵道,朕问你,涵道呢?是没用,还是根本没修?”

“不是啊皇上,您听臣说,非是臣不处理这些水,而是风水师上回来验,说这墓穴存水,乃是一种特殊的风水穴,叫作‘油浸金’,日积月累,太子圣骨将会变为金黄色,是为大发子孙的陵穴啊!”

“去***的油浸金!”小皇帝一脚踹上了对方的肩,“皇兄生前并无一子半女,哪来的大发子孙!”

守陵大臣被他踹得一晃悠,嘴上却道:“皇上,个中内情,臣不敢说啊!”

小皇帝脸上变了颜色:“你说什么?”

“皇上,莫信谗言,他这是在推脱罪责,”沈言川一侧身,占据了小皇帝的大半视线,“您可知方才臣扔出的是何物?”

小皇帝胸口起伏,看着他的眼睛,勉强自己冷静道:“是何物?”

“是砌成墓道墙壁的砖石。”沈言川解释道,“墓道修建时便知晓日后将多次修缮,为此不可能不设照明,臣一路触摸,发觉墙上有不少可以摸出破碎砖石的凹洞,所以臣斗胆猜测,壁上先前应该镶嵌了许多夜明珠,只是……”

他后退到一旁,看向跪在地上守陵大臣,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有人将它们一颗一颗取出了。”

几句话,事情已被点得明了——珊瑚被换,不上近前或许不知;一壁的夜明珠消失,那不是监守自盗,就是尸位素餐!

小皇帝登时勃然大怒,指着已经一头冷汗要求饶的守陵大臣:“给朕打烂他的嘴!”

守陵大臣养尊处优许久,那长了褶子的面皮也算娇嫩,挨了两三个耳光,面孔上就凸起了两个浮雕式的手印。他哎嘿哎嘿地呼痛,间或求饶几声,然而没有人再理他了:小皇帝急着上去派人处理地宫水患,沈言川自然是一路护卫,而两个侍卫看打得差不多了,便跟在沈言川和皇上身后,将他往地宫外拖拽。

皇上打算处理?”沈言川跟着小皇帝,低声问道。

“先处理好皇兄棺椁……”小皇帝走得急,鼻孔呼哧呼哧地喷气,“他们……这些守陵的,修缮的,监督的,全部革职,送交刑部查办。”

沈言川听了,且走且说道:“皇上说的很好,不过这些是课上讲师说的标准答案,但并不是适合当下情况的答案。”

小皇帝心事重重,方才在地宫中看到的一切只让他觉得脑袋里什么东西崩塌了,轰隆隆的不清楚,这会儿听对方话里有话,他就心不在焉道:“别说了,按照你的意思办吧,该罚款的罚款,该流放的流放!”

沈言川就此沉默,一揽他的腰,将他带出了地宫。

墓穴中的气息实在憋闷,小皇帝上来之后,只见外头天已擦黑,地洞周围又来了些人,前排执火把的几个表情谨慎而紧张,很有一种严阵以待的感觉。

这场面小皇帝见过许多回,也没在意,只顾大口呼吸,同时接受了沈言川替他掸去身上沾染的尘土。

待他身上干净了,守陵大臣也被侍卫带出,甩垃圾似的扔到了地上。

沈言川看着这堆脑满肠肥的大垃圾,拔出佩剑,剑尖朝下递到小皇帝面前:“好了,陛下,您该处理了。”

他的声音很轻,然而清晰无比,清晰到了小皇帝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岔的程度。

“——杀了他。”

第28章 较量

杀。意味着死。

而死这个字,对小皇帝来说是很可怕的。在他春光灿烂的人生中,唯一的阴霾便是由死亡构成的。所以他怕死,怕自己死,也怕看别人死。

所以,即便是有那么一个可恶的人,谎话连篇,那样惹他生气,他也只是恨,只是想要对方受到惩罚,打十几棍子屁股,赶去街上要饭,送到采石场做苦工……哪怕是脸上刺字,打成了瘸子,他觉得都没问题,只是死刑并不在他的考量范围,他从没想过要让人死。

沈言川看着小皇帝仿佛是犹豫着没动,便又轻声道:“皇上不是说按照我的意思办吗?还是说皇上没杀过人,所以不敢杀?”

小皇帝咽了口唾沫,盯着那银色的剑柄看了会儿,又看了眼被打成猪头后惊恐地看向剑的守陵大臣,咕哝着道:“他虽然可恶,总也没杀人,罪不至死吧?”

“凭他公然欺君,他就该杀。”沈言川把剑柄塞到小皇帝的手里,“还记得《龙韬》里那句话吗?‘赏一人而万人说者’的前一句。”

这句话,小皇帝那天没有答出,被沈言川笑话没常识,所以印象深刻——“杀一人……而三军震者,杀之……”

“背得很好。”沈言川在他耳边温柔地给出了赞许,“杀了他,这世上很多人就不敢再欺骗您了。”

“这……”小皇帝手心霎时渗出了一层冷汗,快要握不住剑,发声也变得困难,“朕……不能交给刑部执行吗?”

“不行。”沈言川不容商量地否决道,“这不止是让您立威的机会,也是您赎罪的机会。”

小皇帝不明白:“……赎罪?”

沈言川把手覆上小皇帝冰凉的手背,帮他握紧了剑柄,抬起来用剑尖指着守陵大臣:“他为什么要骗您?他为什么能骗您?”

松枝上的火焰映得剑刃泛着红光,好像已经染了血一般,小皇帝望着剑,一滴汗顺着额角滑下:“……”

“是您不问朝政,随心所欲,放任自流,这才让他们有机可乘。”沈言川握着他的手往前走,“太子殿下的棺椁还在漆黑冰冷的雨水里,不知道浸泡了多久,或许棺椁已经进水,圣体已经腐败,这一切都是由您造成的。”

又进一步。

“太子殿下生前为了太鸿尽心尽力,好不容易才理出了海清河晏的局面,如今因为您,短短两年时间,又长了这许多禄蠹。”

又进一步。

“皇上,这个人侮辱太子,藐视君王,您不该给太子殿下一个交待吗?不该给自己一个交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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