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号结婚有风险+番外(7)
于是睡地板的成了叶晚亭。
“沙沙,沙沙——”
天花板上传来布料贴墙上滑动的声音。
叶晚亭正想起来,胳膊上传来了一股阴冷的气息。
而后,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若是他能看见,就会发现一个双眼流血的长发女鬼,趴在他的身上,乌黑干枯的头发分成两股,缠绕着他的两条胳膊。
她眼中露出贪婪阴狠的光,伸手摸向了叶晚亭的胸口。
“退。”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女鬼身体一僵,血腥味浓了几分,头发的光泽黯淡几分,口唇都涌出鲜血,但她眸中凶狠更甚,颤抖着手依旧坚持伸向他的胸口。
叶晚亭曲起手臂,像是抚摸情人的秀发一般,覆在了她的头上。
“我说,新婚夜你就出轨?”
沧离趴在床尾,幽幽地看着他们,心里十分不服气。
哪来的野鬼,来抢他的人。
叶晚亭手上动作不停,五指成爪,直接扣住女鬼的头颅,用力一捏。
女鬼凄厉地惨叫起来。
沧离:“……虽然勾引人家丈夫是不对的,但你这就杀鬼灭口、大义灭亲了?”
女鬼听懂了,虚弱地说:“不是,我就想摸摸……啊——!”
女鬼被一把甩了出去,用力撞在墙上。
她已经吓破了胆,飞快跑了。
叶晚亭没有追。
沧离也没追。
沧离现在有点懵,“她是不是你老相好?”
叶晚亭按了按额头,“你在想什么?”
沧离:“我以为你那么重口呢,那女鬼戾气已生,你要跟她搞在一起,就等着被吃吧。”
叶晚亭重新拉好被子,“有一个已经够受的。”
沧离踩了他一脚。
像叶晚亭这种在公家挂了名的,不能随意把鬼打散,除非是十分紧急、无法捉拿的情况下,但事后得提交一份报告,告知阴间缘由。
正常做法是将鬼禁锢捉拿,召来阴差,交给他们处理。
叶晚亭这次没有丢给阴差,是因为沧离。
他不确定,沧离会不会一起被带回去。
沧离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些异样。
黑夜于他而言跟白昼一样,他总觉得叶晚亭的眼睛有些奇怪。
但叶晚亭很快合上了眼,“去睡吧,今晚不会有鬼来了。”
沧离注意到他说的是今晚。
他在原地坐了会儿,才重新躺回床上。
叶晚亭比他想象的要厉害许多。
刚刚那只鬼,虽然算不上多厉害,但叶晚亭没有用符,也没有念咒,纯粹凭着□□力量将她重伤。
沧离这才知道,为什么叶晚亭见到鬼一点都不怕,还敢气他。
……
第二天,叶晚亭起床的时候,愣住了。
红色长袍铺在床上,但只有一件衣服,沧离不见了。
他先去客厅,擦去墙贴上的昨日计划,又把今天的写上。
然后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有见到沧离的影子。
去哪了?
叶晚亭只知道他没事,婚契让他们能互相感知彼此是否还活着。
他早上还有课,只能先把找人的事放下。
晨练和做早餐的时间都被用来找人,叶晚亭提早几分钟,去学校商业街吃早饭。
老板认得他,招呼道:“叶老师,吃点什么?”
叶晚亭:“一笼小笼包,一碗甜豆浆。”
老板:“好嘞,里面坐,马上就好。”
店里有不少学生,偷看叶晚亭的不在少数。
他寻了一处角落坐下。
老板动作很麻利,他刚坐下,东西就上来了。
叶晚亭道了谢。
老板转身的时候,撞上了一个学生。
学生猝不及防,手上拿着的东西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赶忙道歉。
男生却惊叫起来,“你干什么?弄脏了我的东西,你怎么陪?”
老板有点尴尬,又说了声“对不起”,就去招呼客人了。
男生无暇在意他,赶紧弯腰把卡片拿了起来。
他蹲在地上,吹了吹上头的灰尘,见没沾到油污才松了口气。
卡片中央,“843”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他同学找到了座位坐下,招呼他:“岳平,快点。”
岳平把卡片塞回口袋,“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没什么。”岳平含糊道。
同学说:“我听说安宁宁在跟她男朋友闹分手,你的机会来了。”
岳平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喜意,“别胡说,哪里轮得到我。”
同学也就这么一说,安宁宁在历史系也是挺出名的漂亮姑娘,自然轮不上岳平。
岳平应了这个名字,相貌平平,家世平平,成绩也是平平,性格也普通。
只是他追求过安宁宁,同学有这个印象,顺嘴开了一句玩笑。
岳平冷眼看着同学们嘻嘻哈哈,心里冷笑。
他低声呢喃:“快了,我的好运就要来了。”
叶晚亭放下筷子。
他不是刻意要偷听,他的听力异于常人,十分敏锐。
男生的话,莫名让他有一些在意。
他重新拿起筷子,夹起小笼包咬了一口,下一秒,他抽了张纸,吐在了纸上。
小笼包寡淡无味,再没了鲜美的味道。
叶晚亭脑海中灵光一闪,摸了摸口袋,在衬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纸人。
纸人只有巴掌大小,简单地剪成一个人形,有点像表情包。
脑袋上草草地画了三根横线,充当眼睛和嘴巴。
叶晚亭:“……”
纸人一动不动。
叶晚亭晃了晃它,它依然装死。
叶晚亭气笑了,伸手挠了挠它的痒痒。
他没抱希望,不指望纸人有痒点,但没想到,纸人缩了缩,而后恼羞成怒一般,手“啪”地拍在他手指上。
岳平他们吃完了,齐齐起身往外走。
叶晚亭记下了岳平的长相。
他把剩下的小笼包和豆浆打包,又打包了几个肉包,离开了早餐店。
到了办公室,叶晚亭把吃剩的小笼包扔进垃圾桶,托起纸人,问:“解释一下?”
沧离也很崩溃。
他昨天吃多了,就找到以前配过的消食散来吃。
但他调配药总有些副作用,这药他以前没吃过,不知道副作用是什么。
直到他差点被自己衣服闷死,清醒过来,才知道是什么副作用。
他变成了一个纸片人。
沧离崩溃了没多久,就接受了新身体,还乐观地想可以跟着叶晚亭出去吃东西,都不需要自己走路。
果然,跟出来是对的。
小笼包是什么人间美味。
叶晚亭这才知道,沧离竟然是医生。
叶晚亭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叫你一声庸医,你绝对担得起。”
纸片人叉腰,“滚!”
这个场面还挺有意思。
叶晚亭买的包子本想自己吃,但看沧离现在的样子,有了喂食的冲动,便把他放在桌上,肉包也给了他。
沧离坦然地吃了,“上道。”
他吃饱喝足,又爬回叶晚亭的口袋里,寻了个姿势懒洋洋地躺着。
叶晚亭拿上书,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口袋里,沧离忽然开口:“刚刚那个男生,有点问题。”
第6章
“有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啧,记不起来了。”
沧离翘着脚摊在口袋里,调整了一下姿势。
叶晚亭回想起刚才的感觉,低声道:“没有阴气。”
沧离同意:“没有,反而有一种很圣洁的味道。”
圣洁?
叶晚亭皱了皱眉。
在教室门口,叶晚亭碰见了拄着拐杖来上课的安宁宁。
他对安宁宁有点印象,这个小姑娘魂魄不太稳,好像时时刻刻都处在容易惊吓的状态中,昨日见到她时,她身上有很淡的阴气,不成气候,多晒晒太阳就会没事。
叶晚亭教的是历史。
他知道自己的来历有问题,比如知道非常多的历史知识,书上写的、野史记载的,还有一些早已遗失并不在书上的东西,仿佛都是他轻身经历一般,印在脑海中,只要他需要,就会被记起。
叶晚亭有父有母,家世清白,父母只是普通的中学教师。
他知道自己无从查起,便顺其自然,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
叶晚亭说话的时候,胸腔微微震动。
沧离本想窝在口袋里睡一觉,但被扰得睡不着,便伸脚踢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