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7)

失去行动能力的白行歌被放到车厢里,维持着端庄的坐姿,除了脸色苍白了点,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若此时有人从外面路过见到他,恐怕都看不出来他受了伤。

那个瞬间在他心里种下不好印象的男人正站在距离车子不远的地方,和看起来像是他手下的人说着什么。白行歌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对着车外的阿竹说:“那些东西被破坏的摊主,你去给他们送点银子,当做是对他们损失的赔偿。”

车外的人见事情似乎平息了下来,便开始又恢复了手上的工作。

白行歌坐在车里,见到那几位摊主在收到阿竹送上的银两后露出的惊喜笑容,唇角微微扬了扬。

“……就到咱们金水镇那条,不必绕山而行的路,今早出了点事。”

恰巧有几名谈话的人从车外路过,不小心让白行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有一帮土匪在那儿埋伏,遇见了商队的车子就想拦截。没想到啊,老天有眼,就这么不凑巧,他们想劫持的是由飞月楼的人帮忙护送的商队!”

“啊?那结果如何?”

“还用问吗?就一群小土匪,哪能是飞月楼的对手?怕是不仅没劫持成,反而还搭上了命呢……”

白行歌端坐着听他们逐渐远去的谈话声,眼里滑过了一丝遗憾。

他和阿竹如若再多等上一些时候,是不是就能遇上商队的车了?

不过也罢,若他没搭成那位夫人的车,他们恐怕要遭此一劫。

白行歌默默注视着车外的景物,微微出神。

在金水镇闹出这样的动静,季君延的人若真的不信他已坠崖死亡,仍躲在暗处追查,那应该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车外的那位男人看起来有些强大,连影一和影六都说不是他的对手。

白行歌承认自己还暗藏了些许私心。季君延手底下的人肯定不会轻易让他逃离,而他顺着这位男人的意被他扣押,也是想着等季君延的人动手的时候,这两方人马会不会打起来。

谁胜谁负,似乎还不能轻易下定论。

他不知道这家伙到时候发现对面是皇宫派来的追兵时会是什么反应,但若能让他逮到一丝机会,他都不想放过。

如此想着,白行歌也将心思从车外收回。

再定睛一看,发现车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正抱着双腿蹲坐在他面前。

是方才在街道边朝壮汉丢了小石子的少年。

少年长的白白净净,年纪应该与阿竹相仿,但身子骨却十分瘦弱,惹得他看起来比阿竹还要小上几岁。他右脸颊上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胎记,穿着一身看起来有些破旧的粗布衫,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与白行歌对视。

然而下一刻,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却突然面露凶相窜到白行歌面前,冰凉的手掌借着他的特殊体质触碰到了他的脖子,用着少年音作威胁:“帮我!”

空灵的声音带着冲击性闯入白行歌耳里,他微蹙着双眉,气神一凝,趴在他身上的少年幽魂突然像是遭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袭击,猛地被弹开。本该是能穿墙自如的少年却像是在这一刹那获得了实体,竟重重地撞在了车厢边缘。

车外路过的人见身旁的马车突然晃动,还好奇地往里看了一眼,但只见到气定神闲地坐在原处的白行歌。

车内白衣人的脸色因为方才的憋气而恢复了些许红润,然后像个无事人那般轻轻抬眸,唇边笑意清浅。

“求人,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温和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与他无害的外形相悖的威慑。

第四章

“近日从宫中离开的贵人,应该只有传说中的那位国师了。”

距离马车十几尺外的地方,带着一身薄凉之气的谢璟深,正在和自己手底下的人谈着白行歌的事。

他面前微低着头的宋彦不敢怠慢,见他没有回话,接着道:“昨日便听见楼中透露出消息,说宫中那位要紧得很的国师趁夜出走,为了把人找回去,那位还出动了手底下那队亲自养出来的锦衣。”

谢璟深闻言,抬眸朝前方安静地待在远处的车子看了一眼,冷冽的眸光中多了一丝探究。

宋彦回想着刚才见到白行歌的惊鸿一瞥,没忍住感叹:“原来他就是朔国国师,长得确实好看,难怪那位能为他如此疯狂……”

他的视线刚从车子那里收回,就不小心对上了谢璟深称得上毫无感情的注视,瞬间缩着脖子道:“属下知错,不该多言。”

又是一阵静默。

谢璟深素来喜怒不形于色,所以宋彦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准他究竟有没有生气。

毕竟好不容易刚从鬼门关回来,还没歇上几日,谢璟深又接到了个无法拒绝的请求,必须得去赴浮云山庄那一趟浑水。熟悉他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心情原本就不太好,甚至无人敢在没有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搭话,也就宋彦这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伙伴才敢偶尔皮上那么几句。

“出发吧。”所幸的是谢璟深并没有与宋彦计较,又或者是懒得计较太多,扔下这么句话后就离开了。

其余原本在埋头忙活儿的飞月楼成员见谢璟深走远了,才敢凑到他旁边嘀咕道:“宋哥,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就去找车子的功夫,楼主他就强抢了一位美人回来?”

宋彦在满脸八卦,比他矮了约莫一个头的瘦小男子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警告道:“你懂啥?那可是朔国的国师!楼主那么讨厌季君延,恨不得能给他整点麻烦,你觉得他留下国师是为了什么?”

听见宋彦这话的几人一脸震惊:“国师?就,就是我们昨日刚讨论完,那个任性离宫,和皇帝玩什么你追我赶闹情|趣的国师?!”

“朔国除了他之外还能有其他国师吗?”宋彦轻呼了口气反问。

于是众人震惊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才能让他们撞见了这位传说中的,皇宫的‘大宝贝’?

听说朔国皇帝对那位国师珍爱得紧,听说两个人的关系极好极为亲密,还听说这俩人的关系在宫中光明正大……

不管宋彦几人在那儿做什么样的猜测,谢璟深几步便来到了车前。

阿竹就站在车外。毕竟刚从皇宫出来,外加对谢璟深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阿竹丝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悦,见他走过来还凶巴巴地瞪着他,似是在为了方才弄伤白行歌的事情而生气。

可惜阿竹那瘦弱的身型落在谢璟深眼里,也就像是只会张牙舞爪吓人的小老虎,半点威慑性也无。

至于影一和影六,谢璟深并没见到他们二人,但若仔细探查,便能察觉到他们仍在附近的气息。大概是出于某些原因不方便大摇大摆显露于人前,所以那两个人选择像往常那般藏起,对他的戒备也没有减少。

谢璟深刚掀开车帘,就听见了白行歌的声音。

“你想吃肉包子?”

但说话的对象,是白行歌对面那空无一人的座位。

车内的白衣人似乎也察觉到了车外的动静,微微侧转了全身上下唯一还能动作的头,与他四目相对。

不知缘何,空气似乎有瞬间的凝滞。

片刻后,白行歌朝顶着冬月天般寒冷的表情的谢璟深和善一笑开口:“请问……”

“不能。”谢璟深在他把话说完之前,冷酷无情地打断了。

对方在他身上掠过的视线仿佛是在盯着死物,半点感情都无。

谢璟深撩开车帘在车厢的另一侧坐了下来,扣手在车厢的木框子处敲了敲,外面传来的脚步声随即变得急促。而黑着一张脸在外面等候的阿竹也被人有些粗暴地从外面推了进来,跌跌撞撞地坐到了那位少年灵魂的身旁。

阿竹手里仍然抱着对他们二人来说颇为重要的包袱,没好气地朝谢璟深瞥了一眼。

“……”

似乎有好长时间,没遇见过能让他这般看不顺眼的人了。

白行歌面上笑容浅浅,心里却难得有些窝火。

他自认作为一名修身养性的国师,脾气算得上好了,否则也不会在皇宫里忍那么多年。可是这位突然冒出的,不知名的男人,不信任他给出的提醒就罢了,待人竟然还如此粗暴,更是将皇宫中人尽数视为仇敌。

若不是他还需要借助这位看起来很厉害的人来逃脱皇宫之人的追捕,定要小小念叨,让他这辆马车出行时候得状况连连,不得轻易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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