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谢璟深发脾气,他和白行歌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不合,两个人安抚完人就并肩离开了,没有再搭理周围人。
宋彦也算是见过白行歌本事的人,吹一声口哨后就走了。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和谢璟深出去见过世面的护卫们的形象突然就变得高大上起来,惹得楼里不知情的人纷纷围到他们身边,缠着他们各种询问。
“别着急,且听我说……”
那些人又开始编造出什么样的故事,不在白行歌和谢璟深关心范围中。白行歌觉得此事听起来也有点着急,毕竟危及性命,拖延不得,所以回去就马上从包袱里掏出符纸和笔,认真地在书桌上给他们画了几道承诺过的护身符。
谢璟深在边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有些不高兴地低哼了一声,冷冷道:“尽给我惹事。”
白行歌笑了笑:“这不挺好吗?证明他们很有活力。”
“我看是工作太少。”忙得连和白行歌好好相处的时间都没有的谢璟深说道。
他今晚原本打算见一见白行歌后,小憩片刻就回去书房办事。只是刚才两个人一个不注意都有些擦枪走火,他都已经做好当一天的‘昏君’的心理准备,结果却被人给打断。如今火气早已消下,但随之而来的是心里那份不悦。
白行歌哪能不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拆穿,把符令画好后递给他:“等会儿离开的时候,顺道让人把符给他们。”
谢璟深没有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等下还得回去办事,沉默着接过。
白行歌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又出声提醒:“记得去查一查,那个教会他们玩碟仙的人。”
谢璟深动作一顿:“你怀疑此事乃有人的预谋之举?”
“不好说。”白行歌回道,“就是想了想,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时机也有些凑巧。”
作者有话要说:啊~
别着急,我真觉得深深离吃到白白不远了。
白白这娇弱的身子能忍多久嘛咦嘻嘻嘻。
第九十三章
谢璟深听了白行歌的话, 差人去调查给他楼里的人介绍了碟仙玩法的人去了。
白行歌给人画符又消耗了刚恢复些许的灵力,困得手都抬不动,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东西交代完后, 他就直接把谢璟深轰出房间,让他继续忙他的事情,自己则熄了灯上床休息。
一觉到天亮。
许是有符令的护持,又或是那恶鬼发现自己的存在已经惊动飞月楼, 也可能是察觉到白行歌的存在,所以它在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出来作乱。
谢璟深那里似乎遇到了点棘手的事,从回来之后突然就变得很忙, 忙得连白天想要抽空来和白行歌处一处的时间都没有, 晚上回来的时候白行歌都已经睡着了。
飞月楼的人还不知道自家一副正人君子做派的楼主每天晚上都溜进人家国师大人的房间, 抱着他睡得舒舒服服。
白行歌对于难得的悠闲生活也很是享受,每日三餐都有人伺候着,谢璟深还特意让人从外面带来好多书让他看, 也和他说如果想出门到城里逛一逛, 可以找昭阳红绣, 或是楼里的人陪他一起, 只要别把自己弄丢就行。
埠城目前是飞月楼的大本营,虽然还属于皇宫的地方, 但实际上整座城大半都是他们的人。唐之渊上次重伤离开, 季君延应该还不敢直接让人在埠城对他动手。
白行歌应了,可是连日来都没有离开过飞月楼。
主要是他体内的合|欢毒好像快要压抑不住了。他也挺想趁下午阳光正好的时候出去溜达溜达, 可每日他体内的毒便要发作一次, 惹得他必须把房门锁得紧紧的,不让任何人进来。
而他自己则痛苦得躺在床上不断控制住自己,但他越是忍耐身体就越燥热。若他在中毒之后仍没体验过那等事情所带来的愉悦, 他还不至于那么痛苦。可是他的身体已经记住了谢璟深的味道,还有他的触碰,所以每次体内的毒发作时,他就特别念着谢璟深。
那是他喜欢着的人,也只喜欢他一个人碰自己。尤其随着他们相处得越发频繁,通过那蓝莲印记牵起的羁绊也越缠越深。他在方元抽空来见自己的时候问过他,方元说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对彼此越来越心动,才会有的反应,是好事。
白行歌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认同这是一件好事。比如他爹娘,他们两个人之间也有这一份牵绊,所以最后两人连死都要死在一起。他私心地想要有朝一日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谢璟深能够活下来,而不是为了他去赴死。
奈何谢璟深最近事情太多,白行歌便没有什么机会与他谈一谈他的身体情况。且大多时候,他被毒逼得忍无可忍时,自给自足尚能压下那股躁动。可后来这毒好像发现了他的‘投机取巧’,几番下来,他自己动手的释放已经无法彻底再抑制那股热意。
好比今日,白行歌结束后躺在床上平复了很久,才堪堪将心里那几乎要熄灭他神智的感觉压下。
缓了半天,他在清理好自己后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朝房外走去,想去看看楼里有没有什么可以降火的清凉食品。结果才没走多远,他就遇见了正好回来找他的谢璟深,直接被人堵在了长廊上。
院里的树上还有几只黄色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着,秋日白天里的风还算柔和,轻轻擦着树叶吹过,撩起阵阵轻脆的沙沙声。
“身体还没好吗?你看起来有点累。”谢璟深高大的身子将白行歌整个人笼罩在阴影当中,他把人堵在墙边,双手轻轻抚上他细软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摩挲着,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一贯的慵懒。
白行歌觉得自己刚才在房里压了半天的火都白费了。谢璟深存在感极其强烈的气息扑在他身上,惹起他一身颤栗,只能声音有点飘忽地问:“你今天怎么有空?”
谢璟深却沉默着没有马上回答,半响才低下头靠在他肩上,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白行歌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逐渐发烫,谢璟深身上那专属又霸道的气息过于浓烈,惹得他在他怀中微微发颤,听着他低声说:“有件很重要的事,与飞月楼有关,与天行教有关,也……与我和昭阳有关,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不得不离开楼里几日。”
顿了顿,他又说:“此事也能看作是一个委托,但与鬼神无关,有点危险,我不能把你带上。”
白行歌想,谢璟深说的有点危险那应该就是很危险的事了。
他也没有非得要掺和,只问:“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谢璟深回道。
白行歌也没有说着想跟去,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平淡:“哦,那你早点回来吧,回不来我也不会为你守寡。”
这话倒是把谢璟深给逗笑了,没忍住想去亲他时,才发现怀里的人额头处竟冒出了一层薄汗。先前见过白行歌吐血的谢璟深被吓着了,语气有些惊慌:“你怎么了?不舒服?”
白行歌攥住他衣袖的手紧紧一抓,忍了忍,咬牙说:“有件事得告诉你。”
谢璟深没有回话,显然在等他继续。他轻呼了口气,又开口:“我在落月教的时候,好像中了毒。”
随着谢璟深瞳孔微微一缩,仿佛他随时要毙命的模样,他唇角微扬,轻声说:“倒也非什么会致命的毒,就是落月教副教主来偷袭我的那日,他往我脖子上扎了一针,说给我下了一种叫做合欢的毒。我当时没有任何不适,便没放在心上,岂知这毒……现在却是发作了。”
谢璟深就算再不懂也明白合欢俩字的意思,更何况他实际上懂的还挺多。所以挺多白行歌这话的时候,他轻抚着他腰的动作蓦地顿一顿,眸光逐渐转为怔愕。
这毒虽然不致命,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发作起来肯定很不好受。而且白行歌脾气倔,再不舒服也独自忍着,要是没解决办法他恐怕宁可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也不会随意找人替他缓解。
更何况,谢璟深也不想他这么做。
他和白行歌虽然有过亲密接触,但始终是没有逾越最后一步。他希望这会是在两个人情投意合,相互愿意的情况下做,而非趁他为毒所扰的时候下手。
谢璟深眼神一暗,里头清晰地滑过一丝愤怒,才摸着他的头安抚他:“我去给你找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