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妖怪逼婚了!+番外(22)
等巨蟒风波过去后,宋寅之如果继续□□宝宝会呜呜呀呀地闹脾气,那个时候的他的确很自立,不喜欢自己的个人领域有他人入侵。
而今天,宝宝破天荒没有闹脾气,小手还一直紧紧攥着宋寅之的手,窝在他怀中,小脑袋一个劲儿在宋寅之怀中拱来拱去,像只钻地鼠。
看宝宝这闹腾的小模样,宋寅之都忍不住跟着咧开了嘴,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宝宝身上是淡淡的奶香味,随着他细微的动作,搔在脸上痒痒的,带来丝丝倦意。
宋寅之望着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轻声道:
“雪球,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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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之下,一盏昏黄的烛灯于夏夜微风中轻轻摇曳。
宋寅之呈“C”字型窝在床上,怀里是那坨白花花软乎乎的小雪球。
透过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到小宝宝正瞪着自己的一对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宋寅之看。
浅色的纱质窗帘上映出一黑黑的影子,绕着窗子来回晃了几圈。
小宝宝微微将视线移动过去,余光瞄着帘子上那不安分晃来晃去的黑影。
不大一会儿,宝宝便撅着小屁股踉跄着下了床,一步一步走得极其不稳。
他踮着脚费劲拉开了门把手,扶着比身子还高的楼梯扶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下走。
倏然间,青烟缥缈,金色的粉点在半空中形成一只巨大的光球,反重力金色液体顺着光球于空中四散开来,紧接着,一双深灰色的短靴包裹着自然平行的瘦长脚,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踏下了楼梯。
两条匀称的长腿轻轻一跨,来到门边。
再往上是精健薄肌的腰身,浅茶色的长发高高束起,几丝未扎好的发丝顺着光洁饱满的额头拂在唇迹,衬托的一张脸愈发艳丽。
大门打开,夜风袭来,扬起一头青丝。
门口站了个黑衣男子,双眸似黑玉,着一身正装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见到男人出来,微微颔首,低声道:
“封先生,您要的东西我帮您买到了。”
月色容辰,一本黑色封皮的书交到了男人手中。
第17章
翌日一早,宋寅之不等闹钟叫,就在无端游离的梦魇中惊醒起来。
说不清楚是什么梦,和鬼魂无关,只是感觉被人重重压住一般,怎么也喘不过气来。
他使劲挣扎着,越挣扎,身体越是被紧紧束缚住,到最后,连嘴边最后一丝空气都被剥离。
宋寅之猛地睁开眼睛,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梦,是真的胸口压了一只……
小宝宝。
所以才会在梦中有这种强烈的窒息感。
小宝宝撅着屁屁趴在自己怀中,嘴里还含着手指,纤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小脸上投出一道扇形的阴影。
宋寅之看了这小可爱一会儿,伸出手想将他抱到一边去睡。
结果宝宝被这细微的动静吵醒,睁着惺忪睡眼迷茫地望着宋寅之,当他意识过来自己要离开宋寅之的怀抱之后,马上不乐意了,小手紧紧扯着宋寅之的衣领,小嘴噘老高,都能吊茶壶。
宋寅之赶紧顺毛安慰之:
“宝宝乖,哥哥要起床做饭了,你自己在这睡一会儿好不好?”
小宝宝一听,马上坐起身子,伸手扯过自己的小衣服,笨手笨脚地往身上套。
宋寅之本想帮他一把,转念一想,现在宝宝真是成长学习的关键期,自己最好不要插手,一切以尊重孩子的意愿为主。
于是他就坐在一边,眼含爱意地望着这个小宝宝。
小宝宝伸着他的小短手费力套好了衣服,撅着小屁股从床上爬下去,歪歪扭扭走到门边,指着高出他一头的门把手:
“哒。”
宋寅之赶紧走过去,抱起宝宝,将他抱到合适的高度,小宝宝这才打开了门,倚在宋寅之怀里,扭头看着他的脸。
上次宋寅之说过接下来要宝宝自己学会洗漱,小家伙当时也答应他了,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孩子,被宋寅之抱进卫生间后主动拿起刷牙杯,挤好牙膏,慢悠悠刷牙。
宋寅之洗漱好就站在一边看着宝宝洗脸刷牙,那笨拙的小样子,令他心生怜意。
早餐是无油煎蛋和鸡肉肠,温热的牛奶散发着甜蜜蜜的香气。
宝宝围着围嘴坐在自己的学步车上,面前摆着丰盛诱人的早餐,他拿起叉子,戳了半天,终于把鸡肉肠戳了上来,小口小口地咬着吃。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温度正好,宋寅之把宝宝房间的床单被罩拆下来洗过一遍,挂在院子里晾晒,狗子幺鸡就围着他转来转去,鲜艳的舌头伸老长,口水横飞。
早教中心打来电话说今天是休息日,不用送孩子过去,宋寅之也难得清闲,洗完了被罩床单就抱着宝宝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场景看起来琴瑟和睦的,但宋寅之心中总也有个疙瘩,就碍事地霸占在心头,扰的他不得安宁。
明天就是母亲下达的最后通牒,而自己完全没考虑清楚要怎么和母亲解释这件事。
他不想离开这个小豆丁,更不想再回到那死气沉沉的体制内,那单位就像一座灰色的监狱,每天去上班就盼望着表现良好然后减刑,日子仿佛一眼望到尽头,一点盼头也没有。
这么想着,手上不自觉加大了力度,抱紧了怀中的宝宝。
小宝宝正闲极无聊地看着电视屏幕中笑点尴尬的儿童剧,冷不丁被束缚着了身体,他诧异仰起头,瞪着一双金闪闪的大眼睛望着宋寅之的脸。
“哒?”
宋寅之这才意识到自己手劲儿太大,赶紧松了力,揉了揉宝宝的胳膊,轻声道:
“对不起小雪球,哥哥弄疼你了吧。”
小雪球爬叉起来,转过身子双手抵在宋寅之胸前,望着他,一动不动。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宝宝一直这么看着他,丝毫没有结束视线的意思。
宋寅之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成烂番茄,他赶紧别过脸,尬笑两声:“怎么了雪球?这么盯着哥哥看。”
小宝宝没说话,还是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这种尴尬的感觉,就像是一堆人围着自己唱生日歌,完了还看着自己傻乎乎的闭眼许愿一样。
“咚咚咚。”
就在这时,敲门声犹如天籁之音般响起,迅速化解了这场无休止的尴尬。
宋寅之赶紧把小豆丁抱下来,嘴里还掩饰地嘟哝着:
“是不是婶婶回来了,哥哥去开门,雪球坐好哦。”
说着,长腿一迈,迅速跨离风暴圈。
嘴上好像有那么丝期盼的意思,但私心来说,宋寅之并不是特别欢迎保姆大婶的归来,因为她回来了就意味着小豆丁要她全权接手回去,自己和豆丁的相处时间就会变少。
多少还是有点舍不得吧。
而且保姆回来了,就连自己都没有劝慰自己“没人照顾宝宝所以自己一定要留下来”的信心了。
步伐多少有些失落,他的眼皮都耷拉着,一副了无生望的表情走到大门口。
当他把手放到门把手上之时,心情瞬间down到谷底。
虽然但是,这是保姆大婶的本职工作,自己又怎能因为私心越俎代庖。
他深深吸一口气,手落在门把手,缓缓扭动把手,拉开了大门——
中年女人钟爱的劣质脂粉味混合着廉价口红的香味扑鼻而来。
门口,却意外的并不是预料中的那张脸。
门外站了个女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化着淡淡的妆,烫了个羊毛小卷,身上的衣服一眼便知是几十块的地摊货,唯一贵点的应该是胳膊上挎的那只包,但也撑死几百块。
这张脸,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几乎快要成为宋寅之的梦魇。
从小学的时候,她就永远只有一句“学习才是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不要费心思”。
再多了,应该就是“为什么和第一名相差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
宋寅之的母亲就站在门口,细长的眉毛下是一对凌厉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面相稍显刻薄。
乍看一眼,宋寅之浑身冷汗就下来了,甚至于,夸张到双手都在哆嗦。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他亲妈,而是过来要把他带回监狱的狱警。
“妈?”宋寅之愣愣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