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被砍号后(54)
“在下槲生,曾为龙族,现今算是鬼族。今日来探望二老,也算是表明我心意。”
“槲生心悦谢姑娘已久,以后也将对她好。”
“如违此誓,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槲生说罢,便一叩首,姿态恭敬,神态自然。
谢逸致也没拦他,在说来燕云寒之前,她就知道,以槲生的性子,这是绝对跑不了的。
等到槲生起身,谢逸致才看着木牌继续说着自己的现状。
“女儿不孝,把父亲交给我的浮云毁了。现今用的是自己煅的法器——重云。它与浮云像也不像,叫重云也算是个纪念。那枚莲花石刻不知经历了什么,褪了石衣,变成了一枚玉刻。女儿好好地收了起来,不敢再挂在重云上了。”
“女儿不知为何重塑了肉身,也不知此次能活多久。可就在这不知时日的年岁里,女儿也想随心所欲一次,正如女儿的名字一般,过得有逸致些。”
“还请父亲母亲不必担心,女儿现今虽有苦难,却也有槲生相助。”
谢逸致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这还是她第一次说如此多的话,还是这种小女儿心思的话。
自从父母双亡后,谢逸致好像一夜之间蜕变了。
从一个只是懂得如何学习的小姑娘,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子。她开始像父母双亲一样出世闯荡,她赢过,也败过。
后来遇到叶铮,遇到向许宁,遇到千千万万可爱的人,遇到千千万万可悲又可恨的人。
直到后来,遇到槲生。
八弥境初见,谁也没想过,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会有今后这样大的牵扯。
作者有话要说:叮,您的更新已掉落!
大家有猜到是去元泽吗?其实很早之前就有伏笔啦!(虽然可能伏得有点过早)
正式进入第三卷 的地图啦,在这里,会有新的故事发生!希望大家能够喜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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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元泽少年 01
既然决定要去元泽一趟, 两人自打燕云寒内出来,就一路向北行进。
元泽是片海域,广袤无垠,常有海兽兴风作浪, 其中凶险可见一斑。元泽内有着海族一脉, 虽不像龙族和九尾狐族是上古相传的妖族, 也不遑多让。海族大多生性残忍嗜杀,喜食人血肉。是以元泽旁虽无世家镇守, 却有着成千上万的散修组成散修联盟在其上海猎。
谢逸致当年出世,也是来过元泽的。当时同一队散修海猎, 可谓是损失惨重。
海兽在元泽之中年头已久, 又是天生的海族,在水上作战更是如鱼得水。而散修们一无珍贵法器,二无符篆, 在对付海兽上便更是艰难了一些。
谢逸致刚到元泽不远处的海珍城的时候, 就寻了家客栈, 扎进去之后便一连三日没有踏出房门。
只见一只小巧精致的玉舟被随意地摆放在桌上, 旁边是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隐约折出微光。重云伞洒下红芒,悬在谢逸致头顶, 而她则提着朱笔,在黄纸上写着符文。
朱砂黄纸,自然是要制符。
谢逸致制符本事并不高, 只是当年跟着向许宁学了几手。谢逸致脑海中的符文数不胜数,可落在黄纸上却只有寥寥几种了。原因无他,制符一道,并非记下符文便可制成。一张符, 灵力灌注、笔锋走势、所用朱砂成色以及黄纸的样式都是有着规制的。
谢逸致三日来日日制符,重云也便在她头顶悬了三日。
控制灵力此事颇为精细,谢逸致不敢有一刻懈怠。是以停下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手腕酸痛,像是痉挛了一般。朱笔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地上染了一抹朱色。
谢逸致收了重云在桌上,一边揉着酸痛的手腕,一边打量桌上的东西。
此去元泽,自然不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盲闯进去。元泽海域若是论起凶险来,怕是只有鬼渊能与之相较了。
鬼渊作为死者所归之处,一向只有进,没有出,生者只是知道其中凶险,具体如何却是无从得知。而元泽则不同,海兽作乱,又有散修联盟年年与之相斗,不知有多少骇人听闻的传闻。
为了确保她和槲生不至于一进元泽就被海兽盯上,谢逸致托着槲生去才买了这玉舟和两颗避水珠。玉舟用作在海上航行,避水珠则是为了在遇到海兽时能有入水一战的资本。
修士踏水而行不是难事,但灵力损耗太过巨大,少有人会如此行事。大多数入元泽海猎的修士都是同谢逸致一样,买一叶小舟来节省灵力。
至于谢逸致画下的那些符,则是用来贴在玉舟上的。这种玉舟四处都有贩卖,除却有着最低级的聚灵阵能让它自行启动之外,并没有防护手段。重云虽能布阵,也不过谢逸致周身一丈,再远处便做不到了。是以谢逸致花时间制了符,来加强玉舟的防御。
谢逸致这厢准备完,那边槲生也回来了。
谢逸致只见槲生轻车熟路地推开她的房门,大咧咧地坐在了桌旁。手里提着的黑陶瓶丢在了桌上,他捻起一张符,颇为嫌弃地说道。
“这是画的是什么啊?歪歪扭扭的,瞧着都一个头两个大。”
谢逸致从他手里抽走那张符,抚平了褶皱放回桌上的一沓里。
“你不爱这些,自然是不懂。倒是你,这几天往外边跑的是不是太过勤快了些?除却第一日还能见得你的人影,托你买点东西,后两日都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槲生指尖敲了敲黑陶瓶,脸上挂着神秘的笑。
“说起来,我这几日可寻得了不少好东西。其中最好的,当属这琼玉浆。”
“可是美酒?”
“正是。”
谢逸致看着槲生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感觉回到了当年被叶铮拉去喝酒的日子。她以前未曾喝过酒,简直一碰就倒。尽管喝了许多次,依旧不明白那辛辣的液体到底哪里与他们口中的“清香醇厚”沾的上边。
“注意着别喝醉了就是。”
“无趣你也尝尝,这琼玉浆入口醇香,真的是上上品。”
槲生拔开红封,一股酒香味儿就飘了出来。槲生吸了吸鼻子,将桌上倒扣着的茶杯翻过来,倒了半杯出来。
微黄的酒液在青绿色的瓷杯中打着旋儿,谢逸致瞧了一眼,就专心整理自己的符篆去了。
槲生捧着茶杯递到谢逸致眼前,眸子里全是讨好。
“尝尝呗,真的很好喝,我可从来不骗人的。”
谢逸致虽然知道槲生这么盼着她喝,定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却也还是接了过来,将半杯酒一饮而尽。
感觉到有股热意涌了上来,谢逸致微眯着眼,指尖摩挲着茶杯。
“喝也喝了,可有什么事?”
谢逸致不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可在她对面的槲生可一览无余。
美人微醺,眼睫微垂,声音不似往常清亮,反而有着撩人的低哑。白玉似的面庞泛着微微的粉,睨过来的一眼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可还没等槲生回答,房门便被推开来。随着开门声响起的,还有一位少年郎清朗的声音。
“如何?槲生大哥,你那道侣可还喜欢这琼玉浆?”
谢逸致闻声抬头,便见着了一位故人,还是一位刚刚才想起过的故人。
来人着绛紫色广袖袍,腰间配着一把剑,剑鞘花纹华美,手里提着与桌上一般无二的黑陶瓶。
“叶铮,好久不见。”
叶铮怔愣,手里的酒瓶脱手砸在地上也不管不顾,冲上来摁住了谢逸致的肩膀,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你,你没死,你没死对不对。”
槲生瞪了叶铮放在谢逸致的肩上的手一眼,而后将叶铮拉开。
“哎哎哎,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你的道侣,就是谢逸致?”
叶铮目光如炬,槲生不知为何有些尴尬,没有回话。
谢逸致晃晃悠悠起身,显然见着了老朋友很是欢喜。她醉眼朦胧,看不太清楚叶铮如今什么表情,只是听得他的质问。有些迟钝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槲生应当今日碰到了叶铮,还被叶铮推荐了琼玉浆带回来。
“是啊。我二人在一起,许久了。”
回话的不是槲生,而是谢逸致。
虽说谢逸致头脑还算清醒,可说话已经开始不清楚了。
叶铮皱了皱眉,扶住身形不稳的谢逸致,将她往床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