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恹恹的团宠(67)
黄老太看了眼涂年,见他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很吃惊?”
涂年抿了抿唇,嗯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你明知道黄爷爷的寿命不长了,你为什么还要投入这段感情,到时候留您一个人,该怎么办?”
黄老太太还没说话,那边的老爷子总算是把那根树枝给绞断了,抬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没歇一会就转身喊道:“记得要喝水,隔个时间就要喝一点,多喝水身体好。”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还说我唠叨你更唠叨。”
黄老爷子像是被她的话气到了,直接转身不和她说话了。
黄奶奶这才回答涂年的问题:“我爱他呀,如果我不来才会后悔,至于他死了之后我会怎么样我现在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要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做了就不会有遗憾了,起码我和他拥有这一段时光,也曾拥抱过幸福。”
涂年:“可是他走了之后,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黄奶奶:“我怕的不是他走后,我怕的是他生前都不愿意让我接近,那我才是真的难过、无措。”
涂年愣了愣,这和他的认知完全背道而驰,他觉得生命就要完结的人没有权力谈感情,因为你势必会伤害到他,他今天第一次听到了另一方的答案,似乎他的所作所为才是自私的。
或许是因为相似的经历,涂年垂眸笑了笑:“生命尽头的那一方不会想成为别人的负担的,太奢侈了,我们要不起。”
黄奶奶将喝水的保温杯放下,涂年的身体她也是知道的,当年他父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老幺,她抬手摸了摸涂年的头,疼惜之情溢于言表,眼眶中浮现一丝水光:“我们年年太温柔了,多累呀。孩子试着改变一下,一点都不奢侈。”
他定睛看着黄老太太手边的保温杯,上面还刻着喝水的刻度尺,应该是黄爷爷给她刻的,突然觉得有点迷茫,他问道:“爱是什么?”
黄奶奶顿了顿,说道:“我们都是粗人,你突然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对我来说就是想见他、想和他拌拌嘴,想陪着他一起变老,过着普通的春夏秋冬。一天见不到他就觉得抓心挠肝的,恨不得马上跑到他身边,和他撒撒娇。”
“涂年。”
涂年张了张嘴本来还要说什么却被烛酒打断了,只见他满眼的焦躁直到看见他才慢慢平息下去。
刚刚烛酒看了看表才发现涂年已经出去很久了,暖房周围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就有些急了。
涂年:“烛酒?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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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烛酒没有说话, 看了一眼涂年身边的黄奶奶,眼神变得警惕起方式来,“您是?”
黄奶奶打量了他几眼, 恍然大悟, “哈哈哈,别急别急,我啊是年年父亲的故人。”
涂年点了点头, 表示是真的。
黄奶奶:“年年叫我一声黄奶奶你打算怎么叫?”
烛酒愣了一下, 很快反应过来, 挑起一丝笑,“黄奶奶。”
黄奶奶笑眯了眼, “嗯,不错。”
涂年:“?”
“我这个老婆子就去陪老头子了, 不碍你们年轻人的眼。”黄奶奶说着拍了拍涂年的手,“试试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呢。”
这句话烛酒没有听见,等黄奶奶走了之后,他才坐到涂年身边, “下次不能再乱跑了。”
涂年轻轻点了下头, 垂着眸像是在想先什么,而后看向黄老太太和黄老爷爷, 问道:“烛酒,妖骨被抽掉能不能恢复啊?”
“很难,但是如果能找回妖骨便有可能。”
听到他的话涂年忍不住皱了眉,这么多年了妖骨想要找回来谈何容易。
烛酒伸手按在他皱起的地方, “好了,都快皱成包子了,是黄爷爷的妖骨被抽了吗?我派人去找。”
涂年忙点头。
烛酒又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语气冷了几分:“怎么这么凉?”
涂年双手捂了捂脸,眨了下眼,这不是还好吗……
不过也的确是他太粗心了,毕竟他现在有点特殊,如果生病了药也不能吃,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熬过去,但是他的免疫细胞都是群懒鬼根本就不工作……
反正现在烛酒根本就不管他冷不冷,拉着他就往暖房走,感受着手掌传来的温度,涂年脑子里盘旋的都是黄奶奶的话。
试试吗?
试试两个字轻描淡写,之后他们要面对的东西却太多了,需要承受的也太多了……
他抬眸看向烛酒,烛酒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身看向他,眼神中带着询问,见涂年没有说话,烛酒以为他不舒服,用额头对了对他的额头,看他有没有发热。
涂年怔了怔,忙转头想要躲开,因为离得太近,他的动作又急,唇擦着他的唇掠过,涂年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通红,用手背挡着唇垂眸看着地上,不敢抬头。
阳光正好,透过香樟树的枝桠落下星星点点的光斑,风刮过带动他的发梢,微微颤动着。
心和发梢一样,却跳得更加激烈一点,这个十一月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烛酒用手指按了下自己的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涂年已经在炸毛的边缘了,他不敢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将人带到没有风的地方,一路上嘴角就没有掉下来过。
晚上涂年睡着之后,烛酒去到今天碰到黄奶奶的地方。
黄奶奶:“等你好久了。”
烛酒:“劳烦。”
她摆了摆手,“没什么好劳烦的,如果你真的能把我老伴的妖骨找回来那我才是真的要跪下来谢你了,我找了这么多年,涂宙他们也有派人找,但是这么多年了,难啊。”
“我大概知道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你现在经历的一切我都经历过,但是我没什么好说的,与其逼着让他同意最后心怀愧疚的走,倒不如让他自己选择,你说呢?”
烛酒没有说话。
黄奶奶:“不过我可能有点自私吧,我顾不上他怎么想的,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她说着顿了顿,陷入了回忆,眼中哪还有一丝浑浊,清凌凌的,“当初我死皮赖脸的追着我老伴跑,我和他说如果他不和我在一起我就要和别人结亲了,甚至找了个对象带到他面前,他这人一着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所以说虽然要他自己选择,但是我们偶尔加一把火让他明白自己到底要怎么选择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如果他真敢不要老娘,他就算死老娘都不会放过他!”
烛酒:“……”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黄奶奶立刻调整了状态,说道:“他们的心态无非就是怕拖累我们,反正就是这么个事,你慢慢想,我出来太久了,要赶紧回去了,不然我家那位找不到人该急了。”
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泥土往回走,装久了老人尽管现在没有一个人,她的步伐还是一样的老态龙钟,像是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年岁。
……
第二天,涂年醒了之后下意识的往旁边找烛酒,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烛酒的身影。
因为每天醒来都能看见烛酒,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一个习惯,突然没见还有点不适应了。
他起身从旁边的衣架上摸到衣服,好吧……衣服还是暖的。
出门后,摄像机就跟上来了,涂年房间的摄像头每天都要坏一次,简直可以录入十大灵异事件了。刚开始摄像组还会派人来修,后来干脆就放弃了。
烛酒不在身边他都不知道接下来的流程是什么。
他绕着别墅走了一圈一个人都没看见,就只有跟在他身边的摄像师加上屋子里几个导演。
涂年问道:“他们人呢?是有什么任务吗?”
摄像师:“他们去找食物了,烛总给你请了病假,你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他是没看出来涂年哪里生病了。
涂年愣了愣,帮他请病假好歹也告诉他一声不是,他就不这么早起床了。
出门看了一眼,他才明白烛酒为什么给他请假了。
受冷空气的影响今天的温度极降,呼一口气隐隐约约都已经可以看见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