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大队+番外(67)

作者:朝邶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灵异神怪甜文 关键字:主角:陈岭,江域┃配角:七七八八┃其它:动了我的坟,就是我的人 陈家有块地,上风上水,阴宅首选。 继承山头后,陈岭想来想去,打算搞点特殊产业,在网上挂出了一则广告: ——风水福地,顶级物业,高端配套,尊享奢华墓地。(免费迁坟) 江家地位显赫,万事顺遂,最近却愁云惨淡。 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祖宗,突然托梦说想换坟。 陈岭接下这笔单子,成功将骨灰埋进墓地当晚,就遇见了怪事。 总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迁了我的坟,就是我的人,你跑不掉了。点击展开

黄鼠狼摇了摇头,拼命仰起脖子,用小爪子撩开脖子浓密的白色绒毛。

绒毛下方藏着一条横贯的伤疤,刚好在声带位置。

黄鼠狼的毛能做高等狼毫,也有人用它们的皮毛来冒充水貂,追逐猎杀的人类不在少数。

这条伤说不定就是在某次逃跑途中被伤到的。

吴伟伟把它小爪子按下去:“昱和山虽然光秃秃了点,但绝对安全,你以后就老实的跟着陈哥混吧,吃香喝辣办不到,但生活肯定可以安定。”

黄鼠狼用鼻尖蹭了蹭吴伟伟卡在它腮边的虎口,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此时,一人一精嘴里谈论的人,正躺在床上,四肢摊开睡得正香。

陈岭嘴唇微微分开,发出细弱的鼾声,睫毛因为突如其来的湿润触碰颤了下。

江域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脸,指腹藏在毛巾下,轻柔的擦拭着青年的面颊。

白皙的脸被昏黄的大灯光照得色彩柔和温暖,每当毛巾擦过,残留一片湿润。

水汽蒸发,留下舒爽的凉意,让陈岭舒服得哼了一声,他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睫毛的遮掩下,只能看见一个人影在移动。

他翻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两个枕头形成的凹陷中。

江域脸上没有表情,替青年盖好被子,进了卫生间。

他拧开水龙头,看着透明无色的液体从自己手背淌过,沿着指尖,与其他水一起在面盆底部汇集,流入漆黑的管道中。

吴伟伟的话在耳边响起,江域略微烦躁的皱了下眉,用力的搓洗毛巾,左手的指甲剐过右手的大拇指,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痕。

薄皮翻起来,殷红的血拼命地从皮肤下渗出来。

他举起手,对着光看向伤口,舌尖舔过,腥浓的味道令他厌恶的皱眉,近乎粗暴的重新打开水,对着伤口不停冲洗。

伤口愈合,心里涌然而出的暴戾却无法平息。

江域面上不显,搓洗毛巾的动作不再那么急切,眼底暗色铺天袭来,下颌绷紧,唇角却悄然勾出弧度,也不知道心里是不是真的带着几分愉悦。

将毛巾挂好走出来,停到床头。

青年呼吸轻微,换了一个睡姿后,鼾声也没了。

江域俯身靠近,胳膊撑在陈岭的肩膀两边,闭着眼睛用鼻尖去蹭他的发梢,呼吸间是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无法描述那种味道,像温柔的手、轻柔的风,烈日沙漠中的突降的雨。

带着生生不息的顽强,以无声的姿态,浸润着一切。

他合衣侧躺下来,隔着被子把人抱紧,想用力又怕把人惊醒,只能憋屈的挪动身体,用胸口隔着薄被,贴住青年后背。

“陈岭。”男人的声音在关灯后响起,低如弦音。

过了会儿,他又固执的喊了一声。

陈岭睡得无知无觉,也不知道梦见什么,嘴巴吧唧一下,抬手抹了把嘴角。

江域胸膛震动,无声地笑了,他闭上眼睛,下巴嵌在青年颈侧,“站在泥坑里的人能跟你当朋友,那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也可以吧……”

脸颊往下埋,鼻尖近乎贪婪的呼吸着陈岭的气息,“你的味道真好闻。”

正好醒来的陈岭:“……”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未免尴尬,陈岭自我暗示一番,假装翻身从男人怀中滚了出去,半边身体悬在床边。

正犹豫要不要往回滚一点,男人的胳膊伸过来,把他给捞了回去。

江域微眯起眼睛,洞察一切,他轻轻一笑,翻身从床上下去,走到沙发上躺下。

危险分子走了,陈岭松了一口气,身体在薄被里缩了缩,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梦了。

梦见了无边的黑暗和腐臭,也梦见了明媚的阳光和宽阔的大海,最后,他走进一座山洞,洞里漆黑一片,到处都是厉鬼的哀嚎。

有东西从黑暗中伸出来,缠住了他的手脚。

察觉到对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他一动不动的待在原地,等着梦醒。

与在昱和山的清晨不同,招待所因为紧挨着野生动物园,大清早天不见亮就有导游带着游客从房间里出来,开始当天的第一个行程。

陈岭昨天累惨了,本来以为睡一觉就能完成充电,却不成想坐起来后,浑身上下都在酸痛,像被人用绳子捆绑了一夜,胳膊和大腿血液不流通,微麻过后是酸胀和乏力。

他揉了揉头发,越想越疑惑,恶狠狠地瞪向沙发上的男人。

江域的个子太高了,双腿悬在沙发扶手外面,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平静,仿佛门外嘈杂的脚步根本不存在。

陈岭在生闷气,气他自己昨晚失策。

身上为什么又酸又痛,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老祖宗不老实,后来又悄悄爬床了!

陈岭现在就后悔,非常后悔,为什么要碍着面子不拆穿,把人直接从房间里丢出去多好!

他愤愤然起床,故意从沙发前重重走过,往卫生间去。

门外没有响动,还在沙发上装呢,陈岭把牙膏当成了江域在挤,随即把牙刷塞进嘴里,手速飞快的上下刷动。

白色的泡沫越来越多,从嘴角掉出来。

随意地用手背蹭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昨晚听见的那句话。

没头没尾,可陈岭就是知道江域说从地狱爬出来的人,指的是他自己。

男人身上的谜团很多,为什么要庇护江家,让江家供奉。为什么身为阴神却能恣意的在阳间行走,他都不用回幽冥地府上班的吗?

又比如,江域后背上的暗红色的咒文。

谁都有秘密,就连他自己也有。

一天夜里,已经快小学毕业的他梦见找厕所,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然后就被吓醒了,然后就发现自己尿裤子了。

为了掩盖犯罪证据,陈岭把那条裤子换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等爹妈都出门,才悄悄拎出去扔掉。

这件事太羞耻了,他一直藏在心里,谁都没告诉过。

事情不大,但要是有天被人翻出来,当面质问,他一定会恼羞成怒。那些藏在江域身上的秘密一定不是尿床这样屁大点的小事情。

无论以己度人,还是出于对对方隐私的尊重,陈岭都不会去问,更加不会在背地里探究。

若是老祖宗愿意主动告诉,他就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心里这么想着,脑子却不受控制,江域的声音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搅,就是因为那句话,他才没起身当面把人推开。

嗓音低到了极致,明明没有激烈的情绪起伏,陈岭就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被江家小心敬畏着的幽冥阴神,竟然也有脆弱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口腔囊壁被牙膏刺激,带来一丝阵痛。

陈岭猛地回过神,飞快把牙膏吐掉,仰头灌水漱口。

外面传来门铃声。

陈岭三两下洗了把脸赶出去,发现江域已经从沙发上起来,走到玄关正在开门。

门外是钱箐,脸上焦急的表情在看到陌生人时凝固了。

后退一步,确定自己没找错房间,她轻声问:“请问陈岭在吗?我是繁育基地的工作人员,找他有点急事。”

在墙角缩了一夜的金刚鹦鹉,闻声飞到了陈岭肩上,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钱箐。

陈岭摸了摸它的羽毛,“肯定是来找你过去安抚女朋友的。”

鹦鹉眨了眨眼,张开嘴,翘着小舌头喊:“朋友,找朋友。”

听到滑稽的鸟语,钱箐脸上的焦急和面对江域时的紧张感淡了不少。她踮着脚看向屋子里,对陈岭和鹦鹉招了招手。

江域侧身让开,“进去说吧。”

钱箐拘谨地点了点头,紧紧抓着包迈进了玄关。

直到面对着陈岭亲和的笑脸,她终于缓了一口气,从被江域带来的压迫感中解脱出来。

陈岭肩膀耸动,鹦鹉很懂的自己跳到扶手上,“钱姐,怎么过来这么早,是雌性鹦鹉出什么事了吗?”

“昨天半夜就开始闹脾气了。”钱箐无奈道,“我寻思着等你睡觉起来再过来找你的,可那只雌性实在是闹腾得不行,就只能现在过来了。”

陈岭洗漱完,精神比起床时好了不少,他拍了拍金刚鹦鹉的脑袋,往房门口示意,“别愣着了,带你去约会。”

鹦鹉这才迈腿往前,叼住青年的衣服,借着嘴喙和爪子的力量,从青年的衣服下摆一路爬上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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