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性子直得跟钢铁一般的毛教授此言一出,不知道过往的多少个弟子的心里头在淌血。
云海在B大法学院任教的时候,高亚男正好上大三。
齐南对于高亚男称云海为师兄十分不理解,这个男人婆跟云海不是师生关系吗?怎么给弄成了师兄妹关系?
高亚男瞪了齐男一眼,回击。
“云师兄又没有给我上过课,他跟我算得上哪门子师生关系?毛教授的弟子蓝北是我师兄,这云海自然也就是我的师兄了。”
好吧,这么牵强的关系她非得要拉扯到一起,别人管不着。
但这个妹子毫无原则地选择部队云海这边,齐南不服。
“我说男人婆,你首先是一名警察,其次才是你所说的所谓的师兄妹关系,你有点原则好不。这白梅的失踪明显是童言干的,你再睁眼说瞎话,我就动手啦,到时别怪我一个老爷们欺负女人。”
这娃,挖了坑自己个跳了下去。
仝局嘿嘿一笑:“大婶,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回头挂了彩,别怪仝局没有提醒你啊。”
不管这案情分析会议如何放飞自我,最后却奇迹般地回到了主线。
那就是,既然监控探头拍到了童言去到王建单元楼的画面。
风过留痕,雁过留声。
小区的监控半秒都没有歇过,一直爱岗敬业的工作着。
童言与白梅是两个大活人,新时代,不时兴信鬼神,他们两个人自然不可能穿了蜘蛛侠的隐形衣,在监控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走了。
不是神仙,也不是鬼怪,更不可能披着隐形衣。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两个人根本进来了就没有出去过。
当云海不咸不淡地说出这么一种可能的时候,在座的队员们皆惊出了一身汗。
一个二个起身来跑得快当,车子往王建所在的青年公寓急驰而去。
青年公寓楼,一梯两户,王建所在的单元楼总共23层,其住在15层。
也就是说,警方需要搜寻的范围从一楼到23楼总共有45个房间。
而且搜寻的时间是在工作日,这又青年公寓,大部分年青人这个时候都在上班。
这样一来,搜寻的难度增加的不是点把点。
到了晚上的11点多,一个二个爬楼梯给爬得感觉腿都不是自己个的了,总算将整栋楼的房间都给搜寻了一个遍,
然而,随着搜寻的进度拉长,一个二个皆掩盖不住的失落。
根本就没有童言和白梅的半个影子存在。
15楼楼梯间,云海翘着二郎腿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正使命地嘬奶茶杯底的珍珠。
齐南瞅着一脸闲淡的云海,上气不接下气对萧默说:“哥,你说这位大神是不是遛我们玩呢?白梅现在生死未卜,我们还在这里浪费了一天的时间。”
萧默不太甘心,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他,云海说的没有错。
探头没有拍到童言和白梅离开的身影,也没有找到乔装改扮的嫌疑人,只能说明他们两个人还在这一栋楼里,只是他们能去哪里呢?
“大婶,顶楼天台去看过了吗?”
齐南:“萧队,我们是警察,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这么重要的地方能不搜寻吗?天台上长了几根草都我数得过来了,更别说两个大活人。”
“那,有没有可能漏掉的地方?”
“不可能,这45个房间,我们上上下下都搜寻了两遍了,有些闲置的房间甚至搜寻了三遍以上。”
萧默也将眼光瞅向了云海。
“云海,你怎么看?”
云海式闲淡的风格,他终于将空奶茶杯底的珍珠给嘬完了。
然后将空杯子递给了萧默,萧默不知道自己为何竟然接下了那个杯子,又递给了齐南。
齐南这个叨叨的脾气不叨叨怎么行,不过他还没有张这个口,云海先转身推开了楼梯间的门,径直走到王建的门口。
“你们其实一直忽略了这个房间。”
第13章
事实就是如此兜兜转转,当你以为真相已经展现在面前的时候,真相却又打脸打得猝不及防。
不怕犯罪分子凶残,就怕犯罪分子有智商。
当然,强中自有强中手。
1502房间门被打开来,在云海看来或许并没有什么意外,但在齐南看来,却是相当惊奇。
当看到双双昏睡在房间内的童言和白梅的时候,齐南是一张不可思议脸。
褪去白天的矜持,撕扯开遮掩的面纱,梦之星,这里仍旧是夜夜笙歌,许多人醉生梦死的地方。
那位高大帅气的调酒师正在表演花式调酒,动作潇洒酷帅。
当萧默和云海出现在吧台前的时候,他手头的活计并没有停下来,面上仍旧波澜不惊,带着职业的笑容。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邪恶的灵魂万里挑一。
童言与王建,看似不着边际的两个人,内里却暗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阿德勒说过,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这一生也在成长,有些潜在的影响和创伤是可以通过成长过程中的实践和反思来不断克服解决治愈的。虽然很难,也会有。你的努力,你的提升,终其一生只是在治愈童年留给你的印记。
有些痛苦你可以说是为了自我的成长,你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对不对,我们总是能找到理由为自己辩解。
可是,有些痛苦我们无力改变,拼命钻了牛角尖的找不出理由来为它辩解。已经被它弄得支离破碎,崩坏已是在所难免。
童言与白梅被王建灌下了带着安眠药的白酒,陷入了昏睡之中。
在医院醒过来的时候,童言很平静,他说自从他每一次将罗敏敏给弄走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也一直在等待。
一张好看得有些变态的脸,平静无比。
病房的窗户外头一缕阳光映射在他的身上,特别地和美,他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
在六岁以前,我过得还算可以,虽然父亲一贯的不靠谱,但我有爷爷奶妈和妈妈的疼爱。
他们虽然没有给我很好的物质生活,但在情感方面我从来不缺失。
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之后,我的生活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局面,越转越乱。
起初我在心底安慰自己,就算最疼爱我的爷爷奶奶走了,我至少还有疼爱我母亲。
我时常将自己与对楼的小胖比较,虽然他家什么都不缺,但他唯独缺一个妈妈。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在幼小的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但最后我连自己安慰自己的这一个点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自从父亲在外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之后,我们连最后一个支撑的点也随之而崩塌。
什么样的生活在幼小的我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有妈妈在身边就好。
在母亲被父亲给撵出了家门,她不得不将自己给弄到那两间低矮的杂物间里生活。
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我当然得跟着母亲。那个父亲,他本来在我的生活中就扮演着可有可无的角色,能够离开他,我反而庆幸,至少我不会时常被喝醉酒的他给揍一顿。
杂物间冬冷夏热,但母亲收拾得很齐整。我开始上小学了,每天放学的时候,我背着书包一走进那条巷子的时候,一眼就可以看到母亲摆的煎饼摊。
母亲老家来自北方,她做的煎饼可好吃了。
她笑着迎接我,然后递给我一个加了两个鸡蛋的煎饼,那个时候的我啃着鸡蛋煎饼,特别地满足。
尤其是二胖,当他眼馋地看着我啃煎饼的时候,他总是说。
“罗言,我真羡慕你有一个会摊煎饼的妈妈。”
有一天,我回到家里的时候,母亲拿出一张离婚证对我说,以后她只有我了。
那天之后,我再也不姓罗了,我很高兴,因为那个姓在我的眼里一不值。
当母亲不再摆煎饼的时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家里总是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进出。
曾经有段时间,光顾我们家最多的就是村里那个长得凶神恶煞的老光棍。
当我每次看到他咧着一张满口烟熏牙迈出我家门槛的时候,我一直想吐。
一开始,母亲还顾及着我,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总是我在上学之后光顾她的生意。
到了后来,她也无所顾及了,很多时候,我放学回家之后,门从里面反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