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小师叔才是大反派(58)
紫书跪倒在秦珏身旁,见他眼眸全为紫色心下骇然,根本不敢去扶,生怕他也会杀了自己。她使用一个治疗符箓为秦珏治伤,但却被秦珏一掌打开。
“公子?”
秦珏眼眸恢复如常,他简单的为自己止了血,作为强大的气力修习者这点伤还不致命,但被黄龙所伤,他也很难自愈。
秦珏慢慢站起来走向句芒,而后用不留剑割开句芒的小腹,从他腹中取出一枚青色的蛋。
他要的就是这个。
句芒作为生命之神自然是不死不灭的,但他也会轮回,而今的句芒已经成年心高气傲自然很难收服,可只要杀了他,他便会重新轮回,再度化为蛋,只要令双玉亲自孵化这枚蛋,那么句芒势必会对她忠心耿耿,将来无论发生何事,只要有句芒在,至少能保住她的命。
紫书见自家公子托着重伤的身躯,用一块洁净的帕子擦拭那枚蛋,那神情少有的温柔,似是在想着某个人,她是知道双玉的,他们每个人都知道,那是公子的心尖儿尖儿。
“公子。”紫书再度上前手持治愈符箓,“让紫书为您疗伤吧。”她恳切的说,那伤口虽止了血,但仍旧能看出皮肉撕裂的狰狞,公子一直都是端雅清贵的,肯定忍不了这种狼狈。
“不必。”秦珏却拒绝了,他淡淡的看了紫书一眼,“你自行回去吧。”
言毕,秦珏便自顾自的跨上马走了。
紫书怔怔的呆在原地,她向来心思通透,又自认最了解公子的心思,事已至此她如何还猜不出来?公子这分明就是故意留着不致命的伤口,托着如此病体赶回去,奉上这神明作为战宠给她。
只为博得那人一个巧笑,一阵感动罢了。
这居然还使上了苦肉计。
想到此处,紫书攥紧了拳头,浑身颤抖,心底满满的不甘袭来,令她差点哭出声音。
茯郡处,子桑罂粟一觉醒来便第一时间去询问双玉的情况,他来到掌柜那,“那苏姑娘醒了没?”
掌柜一愣,“公子您不知道啊,苏姑娘昨晚就走了,哦对了,她给您留了个东西,说是谢谢您。”说着掌柜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锦囊双手递给子桑罂粟。
子桑罂粟眉头微蹙,脸色非常难看的接过锦囊。
她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心底又气又恼。
也是,肯定巴巴的赶回去见心上人了,哪里还有心思给他打个招呼?
掌柜的看了眼这俊美公子哥的脸色,当即心下了然,“公子,那姑娘人美心善,还法力高强,这样的女子多少都会有些傲气的。而且……青州并不远。”说着掌柜冲子桑罂粟眨眨眼。
“青州。”她好像是说过,她是青州苏府的人。
要去青州吗?
子桑罂粟的眉头越蹙越紧,像个小山丘。
以什么理由去呢?
这边脑子里还在拼命纠结呢,那边身子却已经付了赏钱牵了马直奔青州而去了。
小二凝视着那匹银鞍宝马,又想了想子桑罂粟天人一般的脸蛋,突然一个记忆片段闪入他的脑海,他跑到掌柜的面前,“哎呀掌柜的,您可闯了大祸了!”
掌柜的一愣,“瞎说什么?”
小二拼命比划着,“那姑娘之前跟她相公一起来过的啊,姚华仙山的,厉害的很呢。”
到访苏府
姚华仙山晨雾弥漫,弟子们天蒙蒙亮便开始上早课,
房内的双玉十分不情愿的起了床,扫了眼桌案上的各种信笺,顿感头痛欲裂。
这些香客的问题根本就源源不断,处理不完。
况且因为她身份特殊难以服众,每一次任务都要做非常仔细的调查,还得观察各个弟子的水平,生怕派错了任务死了人。
真真是折磨死个天下第一大恶人了。
素心按时给双玉端来了早饭,见素心一进门双玉急忙收起那一脸不情愿的苦相,露出一副淡淡的高深莫测的表情。
“师叔,您的早饭。”
“我师兄何时才能回来?”双玉问,她真的恨不得令钟修明在这处理仙山事物,由她去保护苏绾得了。
素心答,“钟修明师叔昨日才又击退了刺客,想必在苏绾嫁进将军府前是没法回仙山了。”
如今这苏府已经式微成这个模样了,那沈府还总逮着苏绾追杀做什么呢?双玉思量着,脑子里总是闪过一些琐碎的关于沈府的画面,但又有哪处是联系不上的,总觉得某个答案呼之欲出,可就是想不出来,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吃了饭,双玉拿出一枚红色灵珠把玩,这灵珠居然是那些怨鬼赠与她的,里面皆是鬼气,但因为已经被度化,所以也可以当灵气吸收。不过活人是无法吸收鬼气的,这东西倒是可以用来炼鬼或者妖怪。给他们吃了,助他们早日脱离幼年状态,以尽快投入战斗。
“我要这有什么用?”双玉掂量着,“早知道给子桑罂粟了,说不定还能换点什么。”说话间又拿出那枚碧翠振翅蝶,蝶很漂亮,碧翠的翅膀晶莹剔透,拿到窗户旁正对着阳光,美轮美奂。不愧是应府谷少主人身上的法器,她对此物真是爱不释手。
青州水乡,虽是寒冬腊月,但并无落雪,河水清澈见底,船夫停在岸边等待渡河的客人。
锦衣怒马,银鞍宝靴的少年郎问道,“青州苏府可在此处?”
船夫瞧了他一眼,满身贵气,凤眸清澈如这河水一般,想来也是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这位公子爷,您渡了河一直往东走,最干净的那条街里最大的府邸便是了。”
子桑罂粟下了马,有些迟疑,“那我的马可以渡河吗?”
船夫一看生意果真来了喜笑颜开道,“当然当然,别说马了,就是一头牛我也能给渡过去。”
“小白别怕。”子桑罂粟安抚着有些焦躁的白马,说着他脚步一顿面露疑惑,“小白?”他什么时候给马取了这么个名字,而且看一向倨傲的白马的反应,显然它是认可的。
一人一马乘船渡江,江风凛冽,吹的子桑罂粟的红色锦袍乱飞,他那根头绳上的两颗红豆珠子也飘来飘去。
这么俊的公子爷,船夫忍不住就细细打量起来,因为江风很大,他说话要用喊的,“我说这位公子爷,您不是中原人吧?”
子桑罂粟一愣,他们应府谷的服饰与中原已经相差无几,居然还是被一眼看出,“嗯。”子桑罂粟嗯了一声。
船夫嘿嘿一笑,“我猜您是来找哪位姑娘的吧?”
子桑罂粟回身看着船夫,虽未回答却已经默认。
船夫又问,“您猜我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子桑罂粟问。
船夫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会儿,揶揄道,“您一身贵气,这佩戴的饰品一看就不是凡物,这一双手一看就是没干过活的手,但发绳却简单古朴的坠着两颗红豆珠子。”
“所以呢?”子桑罂粟问。
这下换船夫震惊了,他高声道,“原来您还不知道啊,这红豆珠子在我们中原意味着’相思‘,红豆就是’相思豆‘,那送您这头绳的姑娘肯定是倾心于您的,我见这东西也不贵重,您却肯戴着,想必是两情相悦啦。这回您特地来瞧人家姑娘,就赶紧把话说开,别错过了好姻缘。若是事儿成了,可别忘了谢谢我!”
子桑罂粟抬手摸了摸那红豆珠子,如果船夫不提,他都没注意到自打醒来以后,他一直戴着这根发绳,就算洗漱的时候,也总是下意识的将发绳紧紧的缠在手腕上,生怕给丢了。
“相思吗?”子桑罂粟喃喃自语道。
其实那根红色的发绳已经有些发白,不是新物了。
或许曾经有过吧……
脑海里又浮现出大宝法器节里见到的那一幕,子桑罂粟甩甩头,像是想把这段记忆从脑子里给甩出去一样。
下了渡船,子桑罂粟按照船夫的话一直往东走,这一路上不停的有男男女女偷偷看他,对于这些目光他早已习惯。拐过还算繁华的街道,走到一片静谧处,果然见到一富丽堂皇的府邸,抬眼一看,正写着苏府二字。
府内,苏绾穿着一件梅花小袄,昔日白嫩的脸蛋而今却在下眼睑处增添了两片青色,想来是长久无法安睡造成的。
“师叔,我真不行了,我得出去转转,憋死人了。”苏绾说着抬腿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