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人间(120)
“所以呢?你娶是不娶?”紫衣人不依不饶地盯着他。
莫衷怔愣片刻,压下心里的躁动,摸了摸她的头,手心都是冷汗。“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必勉强自己。”
紫衣人蹙眉,知道不下猛药莫衷是不会相信自己的。于是起身将人扑倒在地,毫不犹豫地亲了下去。
莫衷大惊,一把抓住她的手,颤抖的手指微微用力。
紫衣却没有停,虽然生疏,却无不适。失去莫衷的事情,让其他所有东西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她彻底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障碍。脑袋里只想着莫衷,不会再闪出其他让她痛苦的画面。
再没有什么,比失去莫衷更让她害怕和痛苦的了。
她的手没有抖,身体也没有。莫衷很惊讶,抓着的手慢慢松开。紫衣人动作越来越自然,莫衷也迎合地回吻了她。
紫衣人半点不含糊,坐起就要脱自己的衣服。莫衷觉得自己大概是忍耐得太久太用力,看到这个画面心脏就快要爆开了。他惊坐起,伸手止住紫衣人的动作,崩溃之余大声道:“我娶你!”
紫衣停住,笑了。
莫衷松了一口气,紧张的面部舒缓下来,将她的衣服收整好。“我们慢慢来,你这样,我受不住。”
紫衣人笑着搂住他,紧紧抱着。莫衷欣慰地扬起嘴角,轻抚她的背,虔诚道:“辛苦你了。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你回来就好!”紫衣笑中带泪,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傍晚时分,一身红袍的叶晚夕披着晚霞回了“人间地狱”,闻声而出的两人惊喜若狂。自从和半鬼在一起,她再没有连续失踪过这么久,虽说这原本是常态。
“姐姐!”
“主子!”
叶晚夕轻笑,点点头。“嗯。”
寒冬蝉这才注意到她满身的泥土,脸上和手上也不干净,疑惑道:“姐姐怎么弄得满身灰土?”
叶晚夕瞟了一眼自己身上,幻流冲刷干净。“种了点东西,没事儿。”
“姐姐吃过晚饭了吗?”
“没有。”
“那好了我叫你。”
“嗯。”叶晚夕回了屋。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回了厨房。虽说她看似平常,但两人毕竟和她相处良久,一些微妙的不同还是能感觉到的。只是叶晚夕不喜他人过问太多,所以两人也养成了不问的习惯,只要她回来就好。
晚饭时,叶晚夕换了一身素衣,散漫地坐在桌边,吃得倒是不少。两人稍微放下心来。
“对了,你们两个抽时间去学学接生。”吃到一半,叶晚夕突然表情淡然地说到。
两人具是一愣。寒冬蝉小心翼翼地看向她。“是!姐姐,可能问问,学了做什么?”
叶晚夕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自然是接生。”
两人懵住……问的就是给谁接生啊……
叶晚夕瞟了两人想问不敢问的模样,一脸玩世不恭地戏谑道:“我的种!学仔细些,否则到时候吓坏的可是你们,我倒是无所谓。”
寒冬蝉和顾朝暮整齐地扭头喷了一口饭,咳嗽间涨红了脸,满脸惊悚地看向叶晚夕。
这个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她不杀人就不错了!两人可是亲眼见过她杀气腾腾地瞪着吵闹的小孩,更甚时一脚踹开的情况也是有的,被指责时还一脸云淡风轻地解释为“用手会脏了我的身子”。好在她出门时基本都会避开人群,避无可避时两人也会适时地往前清路,避免出现引人瞩目的情况。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孩子!她就不会让自己怀上,怀上了也会弄死在肚子里!就算她再喜爱半鬼,至多也就贡献一颗卵子,其他的都丢给医院,毕竟现在没几个人会自己生孩子了。
两人膛目结舌地看着她,一脸恍若做梦的神态。
叶晚夕抬眼看了两人一眼,挑眉。“愣着干嘛?吃饭啊!”
两人回神,不再说话,闷头吃饭,眼里那叫一个惊疑不定。就这样,一人从容,两人浑噩地吃完晚饭,叶晚夕离开了,留下精神恍惚的两人在厨房面面相觑。
大难前夕
海风和煦,艳阳高照,相对于第一大岛繁岛,旁边的暖岛显得袖珍小巧。但其实暖岛面积不算太小,岛上生机勃勃,绿树成荫,花鸟鱼虫,都祥和地生活着,是一片极好的山水。然而,这原本是一个被废弃的荒岛,归世代相传的一个名门望族所有,岛上无利可图后拿出来竞卖,青浅家底雄厚,又看重它的位置,将其买下,自掏腰包,改善土质,甚至和请来的工人一起种树引水,花了数年才总算有了些好转。
不久后青浅在岛中央的人工湖中央盖了栋木屋,想寄情山水,闲云野鹤一番,也确实过得惬意,岛上的环境越来越好。后来亭梓搬了进来,两人开始了合住关系。
岛上向来少人,除了两人外,就是红花棘和紫衣人来得多,其他时候,也就岛上哪里有问题时青浅会找人过来瞧瞧,惯常冷清。
然而这日左边的海滩上却热闹起来,搭台摆桌,四处摆着鲜花,琳琅满目的酒水和吃食。旁边靠森林的一片草地上摆了一路的红玫瑰,两侧是整齐的椅子,尽头一个白色的搭台,投影仪照在白幕上,放着紫衣人和莫衷的婚纱照,悠扬的音乐飘扬,落到海上,回荡在森林里。红花棘一群人难得脱了军装,地下军队的几人换了皮,身着礼服围坐沙滩上的一个长桌,悠闲地吃着甜点和零食。
“紫衣人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地感人。难得青大岛主把地方拿出来,啧啧。”红花棘翘着二郎腿,脚上的红色高跟鞋将脱未脱,身体懒散地搭在桌子上,齐耳的短发稍卷,右手端着一杯红酒,眼睛盯着草地上的摆设。
“我说你大白天的少喝点,别仪式还没开始就趴下了。”亭梓舔了舔嘴角的奶油,嫌弃地看了对面的红花棘一眼。
红花棘冷笑一声,斜睨道:“开玩笑,你什么时候见我喝趴下过?”
亭梓翻了个白眼。“数不胜数好吧!我录过视频的,要看吗?”
红花棘眯眼怒视,仿佛在说,你要是敢拿出来,我就让你吃下去。
青浅在旁边笑得发抖。“花棘,吃点东西算了,好歹是紫衣的婚礼,醒着参加比较好。”
红花棘转移视线,怒视了片刻后还是放下了酒杯,伸手去拿甜点。
“话说我们不去陪着她真的好吗?”亭梓扭拧着八字眉问到,脸上却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
“那么多人围着她,我们去干嘛?干瞪眼?”红花棘将甜点递到嘴里。
“也是。”亭梓放弃最后一丝挣扎,心安理得地懒散下来。
“我说你们两个别跟两条蛆似的趴在这儿行吗?”青浅无奈蹙眉。
“不然?去和那些傻子玩你追我赶的无聊游戏?”红花棘瞥了一眼不远处尖叫连连的一群人,又看向散在海水里欢笑打闹的另一群人,翻了个白眼,转了回来。
“好歹是紫衣人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些也算你的同事,你嘴下留点德吧你!”青浅苦笑。
红花棘无所谓地耸耸肩,瞥见和莫衷站在一起的尘嚣、白城和仇九野,几人不知道在笑着说什么。
她坏笑着看向青浅,满脸挑逗地挑挑眉。“岛主,你结婚也在岛上?”
青浅吓得咳了几声,脸竟然红了,似有似无地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仇九野,腼腆地抿了抿嘴唇。“还早,还早。不一定的。”
“别,你赶紧的,不会有下一个瞎子了!千万别放手!”亭梓坐起身,瞪着小眼睛说到。
青浅立马换了表情,甩手给了她一下,亭梓嗷嗷叫。
红花棘笑作一团。“青浅,看不出来你这么纯情啊!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怎么还跟在军校那会儿一个样儿?”
青浅瞪大眼睛盯着红花棘。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红花棘笑得发抖。
“好意思说我!你都单多久了?”青浅将苗头推到亭梓身上。
亭梓冷笑一声,用脑袋指了指那几个阳光灿烂的高挑身影。“恕我直言,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几个好男人都在这儿了。还剩吗?”她顿了顿,将视线落到看着平平无奇的月蜃身上,笑道:“月蜃,你说说看,怎么把那么高冷的尘统帅驯服的,我学学。”
一直默默无语的月蜃将散落四周的视线收了回来,温婉一笑。“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