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味香烛店+番外(157)
家太大了就是有一点不好,跑来跑去忒麻烦,住了这么久,还有好多地方都没逛到。
七拐八弯路过无数别致风景后,两人终于来到热气腾腾的半露天汤泉院,看着眼前白玉池底、青玉围栏,还有雕花做防滑的汉白玉地砖,红药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这地儿从前有如此……”如此豪华奢侈吗?
院周竹影摇曳沙沙作响,与温泉水流淌的声音交相呼应,暖雾袅袅摇碎一池灯光竹影,一派闲适安逸景象。
望着温泉池旁边的小隔间,还有躺椅淋浴头以及远近得益的一盏盏雅致地灯,裴慈道:“看来之后的殷家人都很喜欢泡温泉。”
红药顺口接话:“毕竟是殷悲的后人。”
两人相视一笑,皆想起了当初殷悲兴奋之下泡温泉泡到昏厥,赤条条的被仆役拖出温泉池抢救的英勇壮举。
笑过之后,红药望着清澈见底的温泉池,心中突然一动,试探道:“今日夜色正好,良辰美景不可辜负,要不,咱们也享用一回这私家汤池?”
裴慈:“只是收拾起来颇为麻烦。”
“这有什么!”红药豪气一挥手,熟练召出铜环大刀,温泉池内瞬间白雾与黑雾纠缠缭绕难舍难分,红药则笑盈盈地推着裴慈往外走,“去拿浴衣泡温泉喽!”
再一次见识了多功能铜环大刀的又一新用途,裴慈叹为观止之余感叹道:“与红药在一起,我似乎总是在坐享其成,一点用处也没有……”
红药脚下一顿,故作惊奇地道:“阿慈怎么会这样想?坐享其成的人分明是我才对!”
裴慈仰头看着红药,墨玉似的清澈眸子里影影绰绰的映着红药的身影:“怎么会?”
红药推着裴慈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阿慈也知道,我这人懒怠,能不自己动手的事就绝不会动一下手指头,总是使唤纸扎人、铜环大刀为我做事打杂,愣是把一柄凶煞兵刃用成了多功能工具刀……”
裴慈摇头:“兵刃过于凶煞或有一时之威,但长此以往于人于己都并非好事,红药的做法未尝不是一种温和的化解之道。”
“你这算不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对,这程度还不够说明我们的情况……是情人眼里出完美情人!”见裴慈认真摇头,红药轻笑几声后继续道,“我是出于什么目的使唤它们我心里有数着呢!”
“我刚才说我才是坐享其成的那个可不是乱说。你想想啊,你的残魂在我刀中,你之前也说过,说不定我每次使刀时最活跃的那缕黑雾便是你的残魂,那这样一来,不管是日常生活,还是多次对阵迎敌,其实都是阿慈你在照顾保护我啊!”
原本只是想随口调侃玩笑一句‘要不然自己干脆辞职,全心在家吃软饭’的裴慈快被自家男朋友强大的逻辑说服了:“是……是吗?”
红药眼神肯定,用力点头:“是啊!阿慈今后也要继续好好照顾保护我哦!”
裴慈:“……好。”
辞职全心在家吃软饭什么的,还是缓缓吧,今后也要为了能富养男朋友而努力工作!
待红药裴慈换上浴衣带着一应洗浴用品重新回到温泉,黑雾们已经缩回刀中,汤池院的角角落落都干净得光可鉴人。
红药满意拍拍手,等收回铜环大刀后,他才发现最关键的问题——泡温泉就得脱衣服,脱了衣服就得和男朋友在除被窝以外的地方赤诚相对,偏偏这儿还雾气缭绕暖波阵阵,如此花前月下夜色正好,良辰美景恋人在前……他真的能忍住撩拨男朋友的心吗?
在红药纠结的时候,裴慈已经下了温泉,正坐在温泉水中隔着袅袅暖雾看着红药。
“水温正好……红药,快过来,”裴慈撩了撩温热池水,笑着对红药道,“来我身边。”
看着裴慈在水光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劲瘦身体,红药咽了咽口水,在心中发出了今夜最严峻的自我拷问——此情此景,他真的、真的做得了不乘人之危的君子吗?
第129章 牙印
有些时候, 不是你如何想,事情就会如何发展,就像红药在心中拷问自己千万次, 自以为君心似铁坚若磐石,哪料先动手的是裴慈。
那这就完全出乎红药预料了, 猝不及防之下、意乱情迷之中, 半推半就顺势而为,温泉池水暖波荡漾人影纠缠……虽是意料之外, 也在情理之中。
先动手的是裴慈, 我才是被趁人之危的那个!我是君子!气息喘喘双眸含水的红药软绵绵挂在裴慈身上, 在心中无力的为自己开脱。
先动手的裴慈正细心擦拭怀中人身上水渍,身体力行的贯彻了‘从始至终先发制人’、‘自己撩拨自己收尾’的优秀精神。
洗白白擦干净又被重新裹进浴袍后,红药才终于从铺天盖地的刺激中缓过神来。他揪住裴慈微微泛红的耳垂撒气一般左右扯了扯, 只是那力道比纸猫红仙仙撒娇踩奶还要轻,然后又抓过一旁的毛巾毫无章法的擦拭裴慈还在滴水的黑发,将裴慈柔软的头发擦得半干同时又乱蓬蓬后, 红药心头那口被全面压制的气终于消散些许……才怪!
他可是裴爷爷盖章的攻!是上位!上位!
……虽然刚刚他确实是在上面,但……被撩拨得无力反抗任男朋友为所欲为的为什么还是他!
红药把湿润的毛巾搭在轮椅扶手上, 似笑非笑地看着正动作优雅缓缓穿衣的裴慈。红药一开口, 便是惹人心痒的沙哑慵懒嗓音:“裴总雄风不减,看来这轮椅是再无用武之地了。”
“是红老板秀色可餐, 振奋……我心。而且它也并非全无用处。”裴慈松松系好衣侧最后一根系带,俯身将懒懒倚在躺椅上不拿正眼看他的红药揽进怀中, 然后轻轻放进轮椅, “至少,它可以载着红老板轻松回卧室。”
红药没有挣扎,乖乖坐在轮椅上看着裴慈收拾他们刚才纵情祸乱出来的乱局, 不过嘴上可就没有面上看着那么乖巧了。
“是你没力气抱我回房吧?”红药眉梢微扬,语气挑衅。
裴慈好脾气地笑笑,言语上却是分毫不让:“比不得武安将军力能扛鼎,我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青年力气得剩着用,这样才能把每一分力气都用在该用的地方。”
什么是你力气该用的地方?我身上吗?红药很想这样当即反问回去,但又怕裴慈干脆利落毫无羞耻心的直接承认了,到时候脸红心跳的还是自己。
他已经发现了,自家男朋友有两种形态,其他地方正常情况他能把他撩得面红耳赤垂眸不语,可只要在被窝温泉……这等能进一步深入交流的地方,最后面红耳赤咬牙不语的绝对是自己。
比起他只顾嘴上痛快,想起来了就撩一下的随性而为,阿慈显然更喜欢用实际行动来‘撩’自己……难道这就是他翻不了身的原因吗?
用军如神,一直被评为实干派,能废话绝不多逼逼的武安大将军突然陷入了自我怀疑。
红药沉默太久,裴慈弯腰将脸凑到他面前,柔声问:“怎么了?”
红药当然不会说出他心中七拐八弯的小心思,只能故作气愤地道:“我才没有力能扛鼎!”
他要真有扛鼎的力气,还能被压?
心中嘀嘀咕咕的红药还没有反应过来,即便他并没有扛鼎之力,他的力气也是远胜过裴慈的……多次实践可得,他们之间上下位的事儿,与力气大小关系不大。
“是是是,是我说错话了,还请武安大将军大人有大量,原谅在下。”虽然不明白男朋友怎么又突然纠结起一个词儿的问题,食饱餍足占尽便宜的裴慈还是好脾气的干脆认错。
在下!在下!嘴上说得倒是好听,实际你在下么!
感受着腿间无法忽视的异样,红药顿时又羞又恼,心中情绪翻涌,抓起裴慈的手张嘴就是一口。
裴慈也不动,任红药奶猫似的冲他撒娇发脾气,只在红药咬得起劲儿了后,适时提醒:“这一口牙印要和刚才我们……时,你咬的那个重合了,怕是一晚上消不了。”
若是被香烛店其他人看见……裴慈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红药垂眼一看,还真是,裴慈漂亮的手上牙印遍布,但大多都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的浅印子,连红都没红一下。只有虎口旁边,有一道深深的、差点破皮见血的牙印,那是他方才情难自制恍惚间咬下的。红药摸着那道深深的牙印,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当时裴慈磁性沙哑的闷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