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本王在观众跟随仙师修行时,仙师便教导本王,凡遇他人苦难业障,能助便助,无关身份,无关贵贱。普惠众人,方是修道之人济世之道。夫人无需将这香囊看做厚礼,只当它是一味良药,拿着便是。本王身强力壮,又是男子,阳气充足,不怕邪祟,这香囊留在本王身边,便如没有宣纸的墨,中看不中用,既然夫人是这张纸,便请将墨拿去。”
他说得诚恳真挚,关怀备至,周郭氏也难以推脱,只得双手接过香囊,柔声道:“多谢殿下好意。殿下的这份关怀,妾身定将报答。”
“本王帮助夫人,自然是不求回报的,还请夫人不要心有愧疚,尽管用便是。”
宋徽安金口不开,全程一言不发地听他们谈话。宋徽明插科打趣,大谈道观见闻,他见周郭氏又是一心向善的信女,更是滔滔不绝讲一通轮回纲常,讲因为杀子而被判为猪狗的毒妇,又谈因为夫君求善积德、登入乐土的善妇,绘声绘色,哄得妇幼一阵虚惊。
这混账不仅花言巧语,还要背地说些不入流的污秽之言,真是浪费了口才和皮子。
宋徽安抿口汤。这药汤暖胃得很,连带来前还有些抽搐的胃都平复下来,他望着满桌诱人的菜色,竟也起了食欲。
蓦地,一物碰到了他的小腿。
从右边来的。
宋徽明!
不知收敛的混账,一逮到机会就随机揩他油水!
宋徽安又在心里将这无赖骂死千百遍,再看身边朗声健谈的人,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脚。
谁知宋徽明来势极为强势,靴子横在他两腿间,勾住他临近他的那条腿,轻轻磨蹭他的小腿,猫儿撒娇似的。
简直就是难舍难分的调情。
【作者有话说:我错了长明篇似乎也不是很短
我慢慢写了_(з」∠)_
十分感谢看到这里的姑娘们!!!!】
第86章 调戏其二
宋徽安犯了难。
身后还有仆从看着呢,宋徽明动作幅度再大些,可就要让人看出来了。
他刚暖起来的胃又隐隐抽搐起来,连被男人扣着摁着拿捏了一下午的腰,都有了不真切的痛感。
那回忆太羞耻了,他只觉浑身汗毛骤立,后背一阵冷一阵热,冷时像是裸背贴着深秋的竹木家具,浑身发抖,热时又像与男人的胸膛亲密无间地摩擦。
那滋味说不上美妙,但的确很暖。
这种想法实在太奇怪了,宋徽明对他干的那档事足够被千刀万剐了,如今见了宋徽明的脸,他偏偏就是被逼着不断回想起那事,太奇怪了。
当宋徽明摆在桌下的手毫无预兆地伸过来握住他的右手时,宋徽安已经麻木了。
“……”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揉着他手上冰凉的皮肉。
男人的手掌,手指,虎口,都是很热很热的,带着薄茧的皮肤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揉着他薄肉下的指骨关节,似乎比那被他灌进胃里的汤汁还管用。
美中不足的是,宋徽明坏得很,喜欢用指甲盖轻轻搔他的手心,过了一会,他手心上已出了层薄薄的热汗。
都怪郭后近日设席又小又密,若是换了宾客满堂的正经大宴,他和宋徽明相隔十万八千里远,哪有可能在桌下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纠缠不清?
罢了,看在这厮这回还算识好歹,给他当了回人肉暖手炉,他就不计较揩油的事了。
宋徽明依旧陪着桌上的妇儿笑。未看过他一眼,他病恹恹地想,这畜生真是表面一套内里一套,讨厌得很。
“建王殿下,这化鬼寻仇的鬼,可该拿它如何是好?听说近来城中因病疫而亡的尸体多有化鬼之事,妾实在心慌。”
“周夫人无需害怕,由疫病变的尸身都由宫廷术士来处理,夫人有圣人先祖庇佑,不会出事的。夫人多愁善感,只需香囊安心定神,便可叫鬼怪近不了夫人的身。这瘟疫也快过去了,夫人无需多虑。”
周郭氏听罢,眉头微松,微微咬唇,如心结解开,如欲言又止。
宋徽安见这温婉又胆小的小姨总露出惊惧神色,不禁在心中嗤笑。
到底还是个格局不大的小女子,只听得来这些玩意。
明明是同样的脸孔,他的生母便极端庄地坐在一旁,保持着优雅而疏离的礼貌,聆听宋徽明的鬼扯,唯有她表现得跟年幼的小十五一般,听到恐怖的惩戒处,又惊又怕地张大眼,仿佛是能看见宋徽明口中凶恶无比的鬼怪。
宋徽明笑道:“夫人不必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夫人人美心善,想来是懂得积德惠人的好女子,夫人品性如此高尚,自然遇不上那些可怖的腌臜秽物,还请夫人放心。”
听了他的话,周郭氏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
宋徽安极看不惯她这模样,又偏偏不能流露于表面。
好不容易熬到晚膳用完,出凤仪宫,宋徽明那杀千刀的居然又追了上来。
“殿下等等臣……”
宋徽安根本不愿理他,对出门相送的十五殿下敷衍两句,便迈开腿便阔步向前。
谁知他腰腿上的劲儿还未缓过来,竟在平地上扭了下脚腕,整个人向前摔去。
未等众宫人惊声叫起,一条强有力的臂膀便将他拉起。
“殿下无事吧?”
“无事。”
宋徽安面不改色,挣开宋徽明抓着自己的手,继而面上一红。
原来是宋徽明站在他身后,仗着衣袖宽大,扶着他腰窝的手忽然掐了他一把,登时掐得他腿都软了,偏偏两人的姿态落在外人眼中,只是宋徽明好心出手扶他,并无端倪。
好在夜间光线昏暗,叫宫人提着的灯照不到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晕。
“臣不过是想送送殿下,殿下没摔着吧?”
宋徽明带着热度的低笑似乎将凉透的夜风都烤暖了几分。
宋徽安磨着牙道:“本宫无事,建王退下吧。”
冷言冷语,全无方才在凤仪宫时的虚情假意。
宋徽明颇为遗憾地想,多好的美人,多好的风情,可惜就是不愿成为他的。
“殿下,且记得臣说过要送给殿下的大礼。”
“行,建王的好意本宫心灵了。”
宋徽安恹恹道:“夜深了,建王不宜久留宫中,请回。”
宋徽明看他脚下生风,根本不愿停留,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干笑:“臣恭送殿下。”
临时起意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他心情大好,满心都是宋徽安混合着嫌恶与热度的眼神。看着卖力伺候自己的成碧,却无甚兴致。
乖顺如宠物的模样,不含着血泪便温柔乖巧地做出来向主人邀宠,实在是少了几分征服的快意。
“殿下,王爷……”
坐在他身前的男人回过神,看向将哭未哭的他,一只手撑头,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
美少年凤目含泪,乖顺地抬起眼,虽无甚神韵,但那秋水般的瞳子,终归有几分神似。
成碧如同娇弱敏感的小兽物,不知如何开口,向主人道明自己的喜忧,端的是我见犹怜,泣若细雨。
“殿下,是小的伺候得不好么?您说说,哪里您不得趣,小的改,小的改……”
“好呀,特别好。等会你闭嘴便更好了,随便咬口衣服,转过身去,若是叫出半点声音,就给本王滚出府去。”
成碧眼泪直淌,只得点头。
“你说,本王……如何?”
“王爷伟物何其雄壮,能伺候王爷,是、是小的的福分……”
宋徽明捏着他下巴的手微微施力,他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捏断了。
从南方回来,他便是府里最受宠的相公,宋徽明在床笫之间的习惯,他心里都有数,也知他偶尔心情不好时难伺候,可眼前眯着眼的王爷,眼里像是藏着灰色的东西,让他心惊胆战。
不该这样的,王爷今天是怎么了,怎这般暴虐吓人?
见他怕得能从身上抖下汗来,宋徽明又道:“成碧,这么喜欢本王那活儿?”
“喜,喜欢,小的喜欢的不得了!”
“那本王就赏你双倍的喜欢,如何?”
成碧僵跪在地,等反应过来,脸都白了。
“王,王爷,小的不敢,小的消受不起……呜呜……”
男人却没了怜香惜玉的耐心,指了指身边的盒子:“拿出来看看。”
成碧“呜呜啊啊”地叫着,连滚带爬地过去,接过盒子,用颤抖的手将盖儿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