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43)
边婧又问:“有办法吗?”
宗正摇摇头。
刘燕花听到他们的对话,立马跪在了他们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他们想想办法救救那只怪物。宗正自然是不乐意救一只为非作歹的怪物,把头偏向一边,权当没听见。刘燕花也会看人,知道宗正不太好说话,就转向嘴硬心软的边婧求情,边婧本来也有意想救怪物,便出面求自己的师兄宗正:“大师兄,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宗正拂不了师妹的面子,只好勉强答应下来。他叫靳昌他们绑住怪物不让它动,而他自己则拿出一套金针,在怪物头部的各个穴位各扎一针,每扎一针,怪物都会痛得直嗷嗷,靳昌、邢滔、船长以及两个船员拼尽全力死命按住那怪物,刘燕花在一旁边落泪边安慰道:“一会就好了,你忍一下。”怪物听懂了她的话,还真的不再挣扎了。
扎完金针,宗正又在每根金针上扎一道黄符,做完这些,他喊边婧过来帮他忙:“小师妹,我们一道念金光神咒的咒语,希望能把那条大虫子逼出来。”边婧一口答应。宗正又对其他人说:“你们一定要按住它。”
交代完这些事项,宗正和边婧俩人便一同念起了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应吾身。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念到有金光覆身时,俩人的身上都覆上了一层金光。
“鬼妖丧胆,精怪亡形。洞慧交彻,五炁腾腾。急急如玉皇光降律令敕!”
俩人同时捏起兰花指指向怪物,身上的金光便顺着手指的方向投了过去。一道道金光沿着金针钻入怪物的头颅,怪物疼得挣扎惨叫,尾巴扑腾不停,靳昌他们咬牙按住怪物扭动挣扎的身体,可怪物的力道实在太大,尾巴猛然一甩,那两个正按着尾巴的船员立即被甩了出去。靳昌见情况不对,立刻纵身一跃,趴在那条尾巴上,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压着它。
宗正和边婧还在作法、念咒,俩人同时做了个勾指的动作,大喝:“出!”
哇的一声,一大口黑血从怪物口中飞出,正好全数喷在前面的大岩石上。怪物吐出后消停了,靳昌他们也终于松了口气,一个个仿佛脱力了似的瘫在黑水潭里气喘吁吁。
边婧和宗正走到那大岩石处看,那黑血中果真有一条蚕般大小的大蠕虫,背上长着一对透明的飞翅,那翅膀慢慢竖起振动两下,做出起飞的姿势,靳昌见状,立马飞出一把匕首,刀尖不偏不倚地刺中大虫子的头,顿时脑浆迸裂而死。
“这是什么?”边婧嫌恶心,捂着嘴不敢上前。
宗正蹲下身仔细看了几眼,说:“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滇南的蛊虫,下蛊的人就是这样操控这只怪物的。”
边婧想到什么,回头问奚丹丹:“喂,问你,怪物体内的蛊虫和邢滔体内的蛊虫都是你们下的吧?”
奚丹丹说:“怪物体内的蛊虫确实是我们下的,用来控制它,可是姓邢的那小子的蛊虫不是我们下的。”
邢滔一听有些生气:“你还在狡辩。”
奚丹丹说:“我什么时候狡辩了?我承认我们给怪物下了金蚕蛊,这只金蚕天性凶残,爱食新鲜人*肉,所以怪物才会吃掉那些小女孩。但是你体内的蛊虫绝非我们所下,按照我们的技术,怎么会让你吃进去了又能吐出来?很明显是一个刚刚学会蛊术又不大熟练的新手干的。”
一番解说,所有人都开始同情起怪物来了,虽然怪物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但也是受人控制,身不由己。
刘燕花已然泣不成声:“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几百年了,你就是这么活着的?”
“燕……花……”怪物开口说话了,睁开眼睛看着这位附身他人的故人。
边婧惊道:“你……你真的是……”
“对,我是龙王县县令李岩。”
“李岩!”刘燕花痛哭着扑到李岩怀里,而李岩自知自己非人非鬼,已无面目再见刘燕花,便轻轻地推开了刘燕花,缓缓地背过身去,一汩热泪从眼眶里摔下。
刘燕花在李岩的身后抱住了他,把头靠在他伤痕累累的后背上,轻声哭泣。
俩人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久久都没有动过,周遭死寂沉沉。几百年浮浮沉沉,沧海桑田,俩人早已千疮百孔,一个成了怪物,一个成了水鬼。往事重又浮上心头,一幕幕,一句句,刺痛心扉,血泪满地,一滴滴,一滩滩,流不完,是今朝。
黑水潭的气氛压抑得可怕,其他人都被这对痴男怨女跨越数百年的爱情故事震慑住了,全都默默地注视着,心底暗暗感叹造化弄人。
许久,刘燕花先开口了,问道:“你告诉我,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别问了,别问了……”李岩痛苦地摇着头。
“事到如今你别再瞒了,告诉我吧,求你了,告诉我这漫长的几百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漫长的几百年,确实很漫长又很寂寞啊!
李岩仰起头,无奈地深呼吸了一口气,这几百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该从何说起呢?
第三十四章 寄生
李岩在靳昌、边婧等人的帮助下吐出蛊虫,神智逐渐清醒,也与刘燕花相认,一怪物一水鬼相拥而泣,诉说这几百年来的经历。其他人屏息倾听,黑水潭里安静极了。
几百年前的某晚,李岩陪知府大人喝完花酒回到家中,却撞见自己的妻子龙蔓和自己的师爷滚在一张床上,那恬不知耻的俩人颠鸾倒凤,殊不知李岩已怒气腾腾地立在床边。李岩怒不可遏,解下床头的长剑就要把这两个无耻之徒杀了泄愤。这俩人跪地求饶,龙蔓说让他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饶她一命。李岩愤愤难平,反问妻子:“那会是我的种吗?”龙蔓愣住,回答不上来。
李岩自知戴了绿帽又帮他人养了多年的儿子,便举起长剑要把二人杀了。剑还未落下,师爷冷笑起来:“大人,你真要杀了我们?杀了我们你也跑不了,而到时候别说你的乌纱帽了,就连你的性命都难保了!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一朝成为人中龙凤,你如今仕途一片光明,有钱有权,何必为了一个不忠的女人而自毁前程?”
这师爷的话很戳心,他在李岩身边多年,非常了解李岩的痛处。果然,李岩听了这番话后内心开始动摇,慢慢地放下长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师爷又说:“大人,你就当不知道今晚的事,以后你做你的大官,我和蔓儿双宿双飞,互不干涉,岂不妙哉?”
李岩当时也是被利益和仕途所蒙蔽,居然答应了师爷的荒唐条件,但那事以后从前勤政的李岩开始荒废,夜夜流连烟花之地,白天无心处理公务,百姓怨声载道。与他正好相反的是,师爷每天精神气爽,笑口常开,逗逗鸟,遛遛狗,和县令夫人约约会,偷偷*情,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而且师爷好像一夜间暴富了似的出手格外阔绰,赌坊赌钱输掉一万多两银子也不急,第二天就把钱给缴清了。这些,李岩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恨师爷利用他的弱点来要挟他,也好奇师爷为什么突然之间这么有钱了。按照师爷每个月的俸禄,是不可能一下子缴的清这么多赌钱的。
李岩开始留心师爷的一举一动,不过师爷警惕心挺强,李岩为了麻痹师爷就天天去喝花酒,每次不喝到酩酊大醉绝不罢休。终于师爷的警惕心降下了,李岩寻到机会顺利地跟踪师爷来到龙王庙后面的柴房里。
他见师爷拎着食盒进去,则躲在墙角偷看。柴房里有个长头发、蓝眼睛的年轻男人,师爷是给这个男人送吃的,男人不急不慢、优雅小心地吃完食盒中的食物,然后讲究地捏起一块巾帕擦了擦嘴。
师爷瞥着他,嘲讽他如今身陷囹圄还穷讲究,外面的李岩大吃一惊,原来这男人是让师爷给囚禁在这的。谁知蓝眼睛男人非但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要保持良好的心态和习惯,说不定就时来运转了呢。”
“呵呵!你落在我手里是不可能有好运气啦!”师爷阴笑了两声,摊开手掌,“金币呢?”
蓝眼睛男人笑笑,从身后摸出几个金币丢给师爷。师爷接过金币,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把玩一阵,他当场反悔当初说好的条件,跟蓝眼睛男人索要更多的金币。人性的贪婪,在师爷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蓝眼睛男人没有马上答应,还在犹豫时心急的师爷就已等不及了,竟一脚踢了过去,男人被踢翻在地,匍匐着动弹不得,这时李岩才发现蓝眼睛男人好像双脚不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