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35)
靳昌看看那些好事的船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嘴叫女孩的乳名:“婧……婧……”
“连贯一点。”
“婧婧。”这回男人叫得挺顺口。
边婧终于满意了,她抬起头来,看着男人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那圆嘟嘟的小脸上居然没有一滴眼泪。
靳昌知道自己上了当,但毫不生气,反而暗暗嘲笑自己的愚蠢。
边婧乐呵呵地说:“姑奶奶我这口气终于顺畅了。靳昌,你听着,姑奶奶我不是非你不嫁的,我想得很清楚,既然你对我无意我也不会死赖着你,以后我们还是契约关系,怎么样?”
轮到靳昌内心百感交集,不是滋味了:“好。”
宗正听说自己的船员投靠了靳昌,听命于靳昌的吩咐,愤愤地来找靳昌晦气,刚巧碰到边婧和靳昌打情骂俏。宗正指责靳昌越俎代庖,挑战了他的权威和底线,靳昌却表示自己无心代替他发号施令,只是出于对整船人的安全考虑。俩人争执不休,一言不合就开打,打得不可开交,谁都劝不住。
“靳昌,听说你还想找放走怪物的那个人?你这是贼喊捉贼,混淆视听吧!”宗正甩出一根长鞭,一鞭子打了过去。
这长鞭是姑姑传给宗正的,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鞭子用七七四十九头秦川大牛的筋揉捏搓制而成,再浸入黑狗血九九八十一天,驱魔伏魔,打鬼鬼魂飞魄散,打人人不死也残。
眼看长鞭扫向了靳昌,边婧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靳昌却一脸镇定,纵身一跃,飞起老高,那凌厉的长鞭从他脚底一扫而过,而他的身体刚好落下,双脚精准地踩住了长鞭,踩死不放。
边婧扭紧了眉头:“好了,你们够了。”
宗正扯了扯长鞭却怎么都收不回:“收脚。”
靳昌不肯:“我怎么知道我收脚后你会不会偷袭我。”
正当俩人僵持不下时,邢滔心急火燎地赶来:“边大师,不好了,我爸他好像不行了!”
宗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猪声:“还大师?”
边婧狠狠瞪他一眼,和邢滔一道来到邢老爷子的房间。这间房比其他的都要大,邢氏三父子就住在这,方便俩儿子伺候老父亲。
邢老爷子睡在下铺,边婧才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床铺剧烈摇动的声音,过去一看,竟看见邢老爷子面部僵硬,印堂发黑,眼睛发直,身体在不停地抖动,仿佛是体内那个水鬼在捣乱。
邢滔和大哥邢海焦急地拉着边婧问怎么办。
边婧一边盯着邢老爷子身上的黄符,一边掐着指,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算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燕花,刘燕花,你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邢老爷子的身体颤抖不停,嘴角也慢慢吐出黑水来。
边婧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靳昌和宗正相继赶了过来,宗正一见这情形,立刻掏出一枚金针,扎在邢老爷子的印堂上,邢老爷子慢慢地平静下来,昏死过去。
宗正搭了搭邢老爷子的脉相,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奇怪,不应该啊!”
边婧问:“怎么回事?”
宗正说:“你不是说水鬼附身,并且吞了他的魂魄么?可是我刚才给他搭了脉,发现他体内既没有水鬼也没有他自己的魂魄。”
众人皆惊。
边婧问:“什么意思?那他现在是什么?”
宗正一脸严肃:“活死人。行尸走肉。”
第二十八章 活死人
关于活死人的民间传说,姑姑曾经和边婧、宗正讲过一些。这会师兄妹又把仅有的一点知识传授给这些没有丝毫常识的人。
活死人不同于中国僵*尸和西方的丧*尸,僵*尸和丧*尸是人死后尸体因为怨气和阴气过重而变成的妖魔鬼怪,以咬颈吸血为生。而活死人却是在人活着的时候被强行抽出人体内的七魂六魄,丢了七魂六魄的人就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思想,极易受到施法者的摆布和控制。活死人力大无穷,凶恶无比,不生不灭,不老不死,爱吃人肉喝人血,作恶多端,但极其狡猾,很难收服。姑姑小时候跟着师公游离四方时曾遇到过一个活死人,师公与那活死人斗了整整九天九夜才勉强将活死人收服,可师公因为精疲力竭而油尽灯枯,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临死前师公取了自己的一缕魂魄加入引魂灯的灯芯中。这是后话了。
既然活死人危害极大,那么又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法术把活人的魂魄取出的呢?自古民间方士派别众多,各种方术更是数不胜数,其中不乏阴损、害人之术。梅山派是茅山派的一个旁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其他门派到了这个时代解散的解散,转行的转行,大多已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各种方术也早已失传。但唯独这门硬生生地把魂魄从活人体内剥离的邪术“剥魂术”,却单单保留继承了下来。
据古书记载,这种邪术最早在元末明初出现过。当年朱元璋率领农民军起义,有一道士一家被元军满门抄斩,在友人的相助下投靠朱元璋,借助朱元璋之力推翻元朝统治为家人报了仇。他偷偷地为朱元璋培养了一批不会累、不会死、不会老的死士,用的就是“剥魂术”,那些死士就是活死人。可在朱元璋建朝不久后那道士就不见了,邪术自然也跟着消失了。
听完边婧和宗正的解说,邢滔哇的一声扑到了老父亲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宗正赶忙把他拉开:“虽然有黄符镇着,但还是别离得太近,活死人不好对付。”说着把屋里的人全都赶到了屋外,独留边婧。他对边婧说:“小师妹,我怕你这三道符困不住这活死人,我们合力再给他上点枷锁吧。”
边婧一口答应。
她和宗正分站在床铺两边,此时床铺上的邢老爷子的整张脸发黑,双手的指甲变长变黑,全身的皮肤也在慢慢脱水干瘪,活像一尊被沙漠风干的干尸。
边婧急了:“快点!”
宗正朝她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四枚桃木钉,一一地定在邢老爷子的四肢上。可在他刚定了一枚桃木钉时,邢老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整个身子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叮的一声,扎在腕上的桃木钉落在了地上。
“糟了!”宗正大喊,邢老爷子已飞起一脚踢在宗正的胸口,这一脚力道很大,直接把宗正踢出了房间。房外的靳昌见状,立刻出手接住了宗正。宗正站稳后一把推开靳昌,靳昌也懒得和他说什么,拔腿冲进屋去。
屋里的边婧已经和变成活死人的邢老爷子打上了。刚才邢老爷子突然跳起来,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吓得她连早已准备好的八枚铜板都掉在了地上。宗正被一脚踹飞后就向她发起进攻,可她平生只会抓魅不懂怎么打架,只得大叫着满屋子乱跑。
活死人一次又一次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机灵如她都躲开了,可活死人动作很快,抡起一张椅子朝她扔去,她刚躲开一劫一时反应不过来。眼见着椅子就要砸在她头上,一条人影及时飞了过来,挡在她面前,挥起拳头一拳把椅子打飞。
靳昌缓缓放下拳头,他身后的边婧见到有鲜血从男人指间落下,惊呼:“你受伤了!”
“不碍事!”靳昌回了一句,抬眼瞧见活死人又扑了上来,立马拔出靴子里的匕首,朝活死人奔了过去。
很快靳昌就与那活死人纠缠在一起,靳昌身体灵活,动作飞快,一刀刀地刺向活死人,但邢滔邢海俩兄弟在背后大声喊手下留情,迫使他一次次地收回利刃。活死人虽没有靳昌敏捷灵活,但力气很大,他逮着靳昌不敢刺他的机会,反而一把抓住靳昌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手趁机握住靳昌的腰,就这样单手把靳昌高高地举了起来。
这边的声响惊动了船上所有的人,除必须站岗的船员外,其他人都在船长的带领下跑过来帮忙,船员们手上拿着粗麻绳,趁活死人双手举起靳昌无第三只手攻击他们,便两人一组各牵粗麻绳的一端,一组接着一组地跑进来,把粗麻绳绑在活死人身上。
活死人见状,一把将靳昌扔了出去,边婧一声“小心”,靳昌在她的尖叫声中朝着墙壁飞了出去,双脚在墙上一点,在空中后仰翻了个筋斗,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那边几组船员已把活死人绑住,可活死人力气太大,扯着粗麻绳用力一甩,啪啪两下两个船员被甩出好远,一个撞在门框上,一个背部砸在椅子上,全都疼得翻来覆去,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