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32)
宗正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呀?真是让人伤心。好吧,你过来,我慢慢跟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婧一扭头:“现在没空!”
宗正嘀咕:“重色轻同门!”
这时船尾传来船员的叫喊声,边婧急忙跑去,拨开挡在面前的船员,只见靳昌正缓慢地从海里爬上来,他的胳膊有些许擦伤,鲜红的血珠子还在不断往外冒出来。
“靳昌……”边婧哽咽着叫唤了他一声。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接过船员递过来的毛巾擦头发,却没有和她说什么,边擦边走开了。
“喂,你要不要包扎一下……”她望着他的背影,声音越来越小,低到了尘埃里。
宗正一眼看出这是怎么回事,过来笑话她:“哟,看样子还没搞定哦!”
一群人酒足饭饱,稍稍休整。宗正这船可比邢老爷子的船大多了,船舱分两层,底下一层是餐厅和会议室,上面则是卧室房间。他们休息完了聚在底层的会议室里,围着一个大圆桌挨个坐好,宗正坐主座,一身黑色中山装,镶金边的花朵纽扣,两只手上戴满五颜六色的戒指,邪气冲天。
宗正一上来就忙着给自己解释:“其实大家都误会了,发生在龙王村的几起命案以及怪物的出现统统与我无关。这些事情的真正幕后者我已经带来了,大家有什么疑问直接问她吧。”说完击了下手掌,会议室的大门莫名其妙地打开了,然后又关上,好像有人出去了似的,可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边婧,眼珠子瞪出眼眶了也没看见有人进出。真是诡异!
边婧笑笑,一上船她就看透了这里的一切,这只船上恐怕鬼比人都要多,刚才出去会议室的正是上次在灵吧见到的那个竹杆腿服务员。
大门又自个开了,奚丹丹走了进来,她双手绑在身后,然而周边并没有人押着她,嘴上贴着胶带,一句话都说不出。
到了宗正身边,嘴巴上的胶带自个揭开了,她深深喘了口气,很倔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边婧起身走了过来:“你就别嘴硬了,水鬼、香炉都已经败露了,该招的还是招了吧!”
奚丹丹看边婧很不顺眼:“我要招什么?你不是警察,没有权力审讯我。”
宗正笑笑说:“奚老师,我们都是文明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无非是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以及背后是谁在指使你。”
“没人指使我,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奚丹丹急忙说道。
边婧说:“你终于肯承认了?”
奚丹丹说:“是,我承认我囚禁、控制那只怪物为我捞金币,收买何超当中介人把金币远出龙王村,并授意何超拐*卖女童给怪物当食物,在何超意志动摇准备退出的时候杀了他,嫁祸给宗正。指使怪物在祭祀上捣乱,并趁混乱骗走邢家的俩小女孩。这一却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她强调了“一个人”。
“你个蛇蝎毒妇枉为人民教师!”已痛失一个女儿的邢海发疯似的冲上来,怒不可遏地举起了拳头,“我要杀了你!我要你偿命!”
宗正握住了邢海的拳头,看看他:“先别冲动。这么大一盘棋,我不信她一个人就能运转得起来。”
奚丹丹说:“没有人指使我,整件事我就是策划者和组织者,我就是为了得到金币,为了发财,为了一生荣华富贵而已!”
“不对!”石教授忽然站了起来,痛心疾首地说,“小奚,如果你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人,那么早五年你就可以了,干嘛非要跟着我吃那么多苦?”
奚丹丹冷笑:“教授,人是会变的。”
石教授捏紧拳头在圆桌上一敲:“人是会变,但是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小奚,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啊,我知道你做这些并非出自自愿,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奚丹丹面色冷漠:“我不是。”
石教授一怔,有些泄气地跌回到了座椅里。
“奚老师,你是因为要活着才做了这些恶事。”靳昌横空出世的一句话,竟然使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奚丹丹望着他,眼里有泪,嘴角却微微扬了起来。
靳昌继续说:“那个人治好了你的癌症,要你听命于他,对吧?”
奚丹丹抿抿嘴,沉默。沉默代表默认。
靳昌又问:“我很好奇那人是怎么治好你的癌症的。”
奚丹丹还是不答话,眼里的泪水掉了下来。
边婧忽然生气了,看向靳昌:“我说先别扯这些了行吗?管她的癌症是怎么好的。先问她到底把邢老爷子另一个孙女带到哪去了。这才是我们这次出海的真正目的啊!”
一语惊醒在场的人,邢海捏着拳头问:“我女儿呢?你们把她弄哪去了?”
邢滔也急了:“求求你快点说吧,少给自己造点孽。你的这条命,是建立在这么多孩子的生命上的,会遭报应的!”
奚丹丹抹了下眼泪:“实话告诉你们,怪物出逃下水道完全在我计算之外。所以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在哪,要不你们问问那只怪物?”
第二十六章 狐狸面具
怪物被宗正抓了迷晕了关在水牢里,到现忙都没醒,所以没办法问话。再加上所有人忙活一天都累垮了,齐齐地吃完晚饭早早地回房休息了。奚丹丹也让宗正关了起来,派了几个鬼差看守,她也挺平静,也不想着逃跑。边婧倒不平静了,会议室里的那幕令她心中百感纠结。奚丹丹楚楚可怜,靳昌好像很懂她似的,这俩人眉来眼去,气氛融洽,心有灵犀,而她和靳昌在一块总少不了吵吵闹闹,还谈什么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夜海宁静,星子倒映在海水里,泛起一层层的金光。边婧坐在船头,赤着脚丫子,迎着裹着腥味的海风,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在那座高耸入云的梅山上有一座道观,她、姑姑还有师兄宗正生活在一起,还有山顶上的花鸟虫鱼。姑姑坐在莲花座里对她说,缘分这东西,不能强求,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早晚是自己的。道理她都懂,可她一时半会还缓不过劲来,她又想起姑姑和她说过的另一个道理,做任何事都要拼尽全力,有始有终,不能吊儿郎当,虎头蛇尾。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偏偏感情方面就不需要拼尽全力,偏偏要随缘呢?
“啧!”她挠挠头,仰望一下星空,自言自语,“姑姑啊姑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对着他心里都很不好受,看到他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我心里更不好受。我心里就是很难受,很烦,憋得慌。”
“唉声叹气的在这干什么呢?”
肩膀上猛地被人重重一拍,边婧不满地耸了耸肩:“你要死啊,下手这么重,是有多想我死?”
宗正笑哈哈地坐了过来,手里捧着两罐啤酒。“我想你死还带酒给你?脑子抽风了吧?”
边婧从他手里夺了一罐啤酒,拉开易拉盖,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行了行了。”宗正拿过那剩下的半罐啤酒,“知道你会喝,但是心里藏着事,只会越喝越醉,越喝越烦。和师兄说说,是不是为了那个姓靳的男人?”
边婧又抢过那半罐啤酒:“你已经不是我师兄了好哇?我干嘛要和你说?”
宗正说:“我下山是奉师父之命,不是什么被逐出师门。”
“真的假的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快说。”
“五年前师父她老人家下了回山,回来之后就把我叫到书房,和我聊了一宿。师父说,她在山下遇到一个古怪的道士,本事很高,但都是旁门左道。姑姑和那道士遇到的时候道士正在用活人炼邪术,姑姑就和他打了起来,俩人不分伯仲,都受了伤……”
“姑姑受了伤!你为什么现在才说啊!”
“你先别急。师父确实是受了伤回到梅山的,可是养了一年多的伤后就好得差不多了。伤好后师父就和我聊起那个道士的事,她说那个道士来历不明,不知出自什么门派,如果任由其这样下去,必定给世人带来灾难。所以姑姑想出一个办法,寻个由头故意赶我下山,好让我没有任何背景地在山下查探那道士的来历。”
边婧问:“那你查到了什么?”
宗正说:“我一路查探,查到龙王村就断了线索。接着发现奚丹丹有古怪,我就暂时不查道士了,转而查她,想看看她背后究竟有怎样大的势力,会不会和那道士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