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211)
邢滔和姬言馨却十分不满姬言灏对边婧这么纵容。俩人商量了一番,姬言馨负责去给姬言灏做工作,而邢滔就负责给边婧做思想工作。
他找到边婧的时候边婧正抱着肚子蹲在花坛边呕吐,呕了很久也没能吐出来什么,他着急了,上前给她拍背,边拍边埋怨说:“师父,你干嘛要这么作践自己啊!”
边婧擦着嘴起身,小脸煞白煞白的:“我睡了半年,半年没吃好吃的,我得把这半年的补回来啊!”
邢滔瞧着她一张白纸般的脸,又心疼又气愤:“那也不能这样吃啊!你这样迟早吃出毛病来!”
边婧黯然地说了一句:“死了更好。”
“师父!”邢滔来气了,生拖硬拽地把边婧拖出了姬家吊脚楼。他拦了辆的士,把边婧塞进的士,边婧反抗得很激烈,又打又骂,坐在前面的司机以为他是人贩子,都想报警了。
“医院!谢谢!”
邢滔及时一呵,司机终于明白过来,这女的神经病犯了,这男的要送她去医院看病!想罢收好手机,一脚油门驶了出去。
邢滔拎着边婧的后衣领,跟拎小鸡似的霸气侧漏地把边婧拎到了住院区。
从一楼开始,一间病房一间病房地看过去。
有年纪轻轻却患上绝症的姑娘。把一头漂亮的头发剃了,戴着口罩,穿着病号服,父母抹泪哀叹,她却一点不悲伤,反过来安慰自己的父母。她看书、画画、弹吉他,和护士说笑,给病友打气。
邢滔指着屋里那个光头绝症女孩,说:“看到没有?看到没有?人家才十几岁就得了治不好的绝症,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物质上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你看没看见她手上脚上的那些孔,那是做穿刺化疗留下的。可不管多辛苦多痛苦,她都微笑着面对。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才抓紧仅剩的这点时光,好好地活着。”
邢滔边说边观察边婧,见她一脸漠然,就又把她拉到另一间病房。这个病房里躺了个身患重病、浑身插满各种管子的老人家。眼睛睁开着却一动不动,就跟死了没两样。身旁没有子女只有保姆在,保姆压根不把他当回事,敷衍了事。
“看看这个老人,子女借口工作忙都不来照顾,请的这个保姆又不走心,你说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不同?”
边婧瞧了眼病床上的老人,默默地背过身去,她背靠着墙,眼眶微微发红。
邢滔加把劲往她最痛苦的地方戳下去:“师父,看了这么多,这些人生命垂危,连生活自理都成问题,是不是比你惨多了?你好歹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不过是受了点感情上的挫折罢了,和他们相比,你自己扪心自问,到底谁更凄惨?要比惨的话,我和花花比你好不到哪去。我大哥死了,两个侄女也死了,爸爸也一病不起。我的家,散了,以后只能靠我了。花花呢?她的故事你也知道,上辈子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为了那个男人被诬陷坐牢,最后还冤死在了海里成了水鬼。师父,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不过是遇到点感情挫折,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有必要吊死在一棵树上吗?”
边婧不说话,却忍不住哭了,眼泪跟洪水猛兽似的奔涌而出。
邢滔任她哭泣,没有打扰,等她哭够了,他才适时地递上纸巾,笑嘻嘻地说:“师父,哭出来就没事了。你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做吧。你不知道这半年我跟花花学了好多菜呢,特别是海鲜。”
边婧翻了个白眼,又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还吃?我这两天都快吃吐了!不行不行,我肯定胖了几十斤!不行不行,胖了很丑的!阿滔啊,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本姑奶奶要吃素!我就不信瘦不回来!哼!”
邢滔笑了:“太好了,师父你又活过来了!”
边婧在邢滔的帮助下重拾了生活的希望和信心,她不知道跟这个小徒弟说了多少谢谢。邢滔也不客气,就开玩笑地说,真要感谢他就拿出实际行动来。边婧立马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就顺着他的意思说要教他新的法术。这正合邢滔的意,把他激动得差点掀了医院的屋顶。
路过洗手间,邢滔说要去上下厕所,因是昨晚的海鲜不大新鲜,加上煮得不够透。
边婧自然是不会在洗手间外面等他的,她和他说好在医院住院部大厅等。
大厅里病人、医生、护士,人来人往的。大门外停下一辆救护车,医生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推着一辆救护床下来,着地后又争分夺秒地冲进来,飞快地从她身边推过。
她猛然回头,犹如雷击一般呆立在原地。
那救护床已经拐进了最近的一条走廊里,只有车轮划过大理石地板发出的咕隆声还在耳边回响。
刚刚有个白大褂和她擦肩而过,她下意识地嗅到了些许莫名的熟悉感……
这晚,几个人在姬家吊脚楼里吃了一顿地道的湘菜。重新站起来的边婧在饭后主动说起了诡玺,问他们在她昏迷的半年内鬼狐门有什么动作。
姬言灏回答了第一个问题,他说:“半年前我急着叫你们来就是因为诡玺。相信大家都知道,千百年前阎族为了保护诡玺而将其分成了对等的五份。第一块诡玺,在龙王村发现。第二块诡玺,在云南的哈格萨村发现。第三块诡玺,在罗布泊发现。第四快诡玺,目前还在我手上。除了我们姬家这块诡玺,其他的诡玺都已落入鬼狐门之手。”
“等等,这样算下来才四块,还有一块还没找到呢,我们接下来可以去找那块。”边婧说。
姬言灏深情地望了她一眼,笑道:“没这个必要了。因为,那一块诡玺已经被鬼狐门找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二十多年前鬼狐门在昆仑冰山的一个冰石棺里发现了那块诡玺,牺牲了近百名门徒才把诡玺从诡秘莫测的昆仑冰山里带出来。这些,是我们姬家的消息情报网络费尽心机查到的,可信度很高。”
姬言灏说的情报网络令她想到了薄算子,曾几何时,薄算子的情报网络也是一绝。
然而姬言灏却告诉了她一个极坏的消息:“薄算子死后他的情报网络就废了,我去过玉龙雪山山脚下的联络点,那个香火店已经关了,店老板也不知所踪。而从那以后鬼狐门搜集情报的能力却大大提高,他们居然把触角伸到了我姬家,要不是我们姬家人个个机警,恐怕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姬家早被踏平了,连诡玺也被抢去了。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薄算子死了以后,他的情报网络被鬼狐门收了。哎!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
边婧也忧心忡忡起来,许久她才想起另一个问题:“那我昏迷的这半年时间里,鬼狐门那边有什么动静?”
话落,屋里顿时安静了,其他几个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肯回答这个棘手的问题。
“怎么?”她看看他们,最后揪住小徒弟邢滔不放,“阿滔,你说。不准瞒我骗我。”
邢滔看看姬言灏,姬言灏侧了侧身,故作不知,一旁的姬言馨见他吞吞吐吐的,直翻白眼,她抢在邢滔前面说:“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一样,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嘛!婧婧她有权利知道真相。”
一番话说得邢滔满脸通红,姬言灏反正不管,他趋利避害惯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绝不插手。
姬言馨毫不掩藏地把半年里发生的事全说了出来。
“婧婧,你昏迷的这半年里,鬼狐门内部发生了惊天的变化。他们的原掌门被底下的护法篡位,篡位的那个你也交过手,就是那个很会京剧变脸的千面神。你说是不是世事无常?”
边婧打断:“所以我们之前的推测没有错,鬼狐门掌门另有其人。千面神那时是故意误导我们,大概是为了掩藏背后那位真正的掌门。可如今他们翻脸了,那位原掌门肯定恨死了他。”
姬言馨:“没错。千面神篡位后将原掌门一派赶尽杀绝,那个时候很多地方都乱了套,什么打群架啊,安全事故啊,飞机坠落啊,沉船啊,反正这年头不安定,这跟鬼狐门脱不了干系。”
又说:“那个千面神诡计多端,手段狠辣,还修炼剥魂术来打压原掌门的势力,而且,身边还有两个得力能干的助手,很快,他就掌握了鬼狐门的大局,坐稳了那把交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