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173)
边婧他们听着余生指桑骂槐的一通论述,心里都不是滋味。边婧灵机一动,在两只啃着碎肉的藏獒面前蹲下了,伸手轻轻抚弄它们的毛发。接着她在它们耳边说了什么,这两只藏獒猛地抬起了头,对着余生龇牙咧嘴,然后一齐扑了上去,吓得余生立刻转身跳上了越野车,把车门关得死死的。
俩藏獒后脚站立趴在玻璃车窗上,就像个野人似的拍打车窗,车里的余生早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大喊救命。车外的余舜脸拉得老长,而一帮手下也都愣住了,个个在心里犯嘀咕,提醒自己千万别去招惹那个小姑娘,免得惹一身骚,台面都下不来。
邢滔摸着后脑勺问:“师父,你刚才和藏獒说了什么?”
边婧只管捧腹大笑,根本没办法停下来回答徒弟的问题。
大概外面的动静太大,平房的大门砰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杀气腾腾的大爷。大爷穿着羊皮大衣、头戴毡帽、手持□□,走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端起枪指着他们:“什么人在这吵吵嚷嚷的!”余生的手下们本能地掏出□□对着大爷。两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那两条本来缠着余生不放的藏獒也加入到了保卫家园的战斗中。
靳昌挺身而出走到两方中间:“不好意思大爷,我们不是有意打搅您休息的。”
“哼!”大爷冷哼一声,迅速打量了一番这些人,并不打算把枪放下。
靳昌又说:“想来您就是陈自立陈老爷子吧,这身板这身手这风姿丝毫不比在役的差。实不相瞒,老爷子,我们今天是来找您的。”
“找我什么事?”陈大爷冷冰冰地问。
靳昌说:“我们想去罗布泊深处探险旅游,想找个当地的向导陪同。老爷子您身经百战,对罗布泊地区极为熟悉,我们找您算是找对人了。”
陈大爷冷笑,孤狼般警惕的眼睛扫了一圈那些拔枪的人,说:“旅游?旅游要带枪吗?你可别懵我老头子。老头子我虽然眼也花耳也聋但心不瞎。你们是干什么的,老头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老爷子别动怒,有话好说。”靳昌笑笑,朝余舜看了一眼。余舜又给那些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些手下这才陆陆续续地放下枪。
陈大爷也收起了□□,但气势依旧不减,中气十足地拒绝了靳昌他们:“对不起,我这段时间不进罗布泊,你们另找他人吧!”
余生已经从越野车里爬了下来:“老头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嘛!”
陈大爷眼睛一瞟:“怎么?你们还想硬来不成!”
话落,两只藏獒摆出了进攻的姿势,冲着众人龇牙咧嘴。
余生怕藏獒,又躲到了越野车上,嘴巴却说个不停:“我们人多,你就两只畜*生加一柄老式□□,你能把我们怎么滴?老爷子你别太不识相了!”
陈大爷杠得很:“老头子我还真是不识相了!哼!”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面的屋子里急匆匆地赶了上来。
靳昌和边婧惊呼:“石教授!”
石教授扶了扶老花眼镜,乐开了花:“小靳,小边,是你们啊!好久不见啦!真好,真好,在这与你们相遇!”
边婧笑着看着石教授,大半年不见,石教授清瘦了,也更苍老了,不过好在精神还算不错,无论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积极向上、很有文化的感觉。
寒暄片刻,石教授也搞明白了冲突的原因,只是他很抱歉地对边婧和靳昌说:“小边小靳啊,真不好意思,我们考古队已经和陈老哥签了带队协议,恐怕他是不能为你们带路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古城墙
外面怪冷的,石教授请边婧和靳昌到屋里去坐。其他人巴巴地也想跟进来,却被陈大爷和两条藏獒挡住了去路。边婧叮嘱邢滔和姬言馨在外等候,同时看住姓余的这帮人,不让他们乱来和偷听。
余生又偷偷地从越野车上下来,跑到余舜身边:“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
余舜做了个别多嘴的手势,两眼却死死地盯着平房紧锁的大门。
三人进屋,石教授跟在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地给他们倒奶茶,慢悠悠地解释起来:“我们考古队早半个月之前就来了,一来就找上了陈老哥。陈老哥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心地善良,聊着聊着就聊上了,他挺热情,经常请我来家里吃饭。这不,今天正吃着,你们就来了。”
边婧朝饭桌一瞟,饭桌上摆了三道小菜,两双筷子随意地搁在碗边,两只酒杯里还剩着酒,酒杯旁吐了一些骨头、果皮。看得出来,这场饭局还没结束,却被他们打破了,也难怪陈大爷要发火了。
靳昌问:“石教授,你们考古队来这考察,是发现了什么吧?”
一提到考古,石教授两眼放光:“没错。我们现在初步怀疑,在这罗布泊的最深处有一座与世隔绝的古城,而这座古城或许和阎族有关。”
靳昌擦了擦凳子给石教授坐:“和阎族有关的古城?还与世隔绝?”
“是啊,这座古城从未出现在任何古籍记载中,却存在了好几百年,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罗布泊地区彻底干涸,才慢慢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啊!”
靳昌又问:“毕竟只是传说,可信度又有多少?”
石教授说:“无凭无据的我们考古队绝不可能轻易出动。”说着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币。这正是在龙王村从鱼肚子里掏出来的那枚金币,上面刻着双头蛇的图案,还有一些难懂的文字。
“你们都认识这枚金币吧?你们一定以为这是在龙王村里发现的那枚。可我告诉你们,这枚金币不是龙王村的那枚,而是来自罗布泊深处的那座神秘的古城。”
边婧捧着热腾腾的奶茶杯子暖手,问:“石教授,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枚金币就是来自罗布泊那个甚至连名字都没有的古城?”
石教授扶扶眼眶,不紧不慢地说起了自己半个多月前的一件事情。
石教授很早就离婚,大半的时间是花在课题和学生身上的,平时倒也没什么,可一到春节,他的整个心境就都变了。大街两旁挂着红灯笼,张灯结彩的,过往的行人全是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出来买年货,而他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不免得感觉很心酸,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他也要和家人相聚一堂!
他去超市买了一车的年货和礼物,然后兴冲冲地给自己的儿子打电话。
儿子今年二十八,从英国留学回来已有三年,但还没有工作,痴迷摄影,整天扛着摄像机满世界乱跑。
他和儿子的关系并不是很好,儿子常说是他这个爸爸一手毁了这个家,毁了他儿子的童年。所以往年大过年的他打电话过去都是无情地被拒绝,这次,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颤颤巍巍地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儿子终于接了:“喂。”
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想过去一同过年的想法说了出来,本以为儿子一定像往年那样吼他老不死的,可没想到儿子竟然一口答应。这叫他欣喜若狂,赶紧叫了辆出租车赶往前妻家。
前妻家住在市中心最好的小区里,石教授提着大包小包地找上门,却发现前妻家对门的那家门上贴着倒福字和对联,一派喜气洋洋,而前妻家的家门上什么都没有,显得冷清了许多。不过不打紧,他一边按门铃,一边想着等会给他们母子俩做几个家常菜,他们好久没有吃上了吧……
来开门的是前妻。
前妻顶了两只熊猫眼,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你来干什么?”
石教授笑着说:“阿娟啊,是阿乐叫我来的。”
前妻翻个白眼,冷哼了一声转身进屋。石教授趁机跟着进屋。然而里面的一切却令他大吃一惊。
屋里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火味,所有的门窗都关着,以致这味全聚在屋子里散不去。客厅的中央摆着一个神龛,点着三支蜡烛,烛光暗幽幽的,在这漆黑的屋子里摇曳,就跟三朵鬼*火似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联又一联的鬼画符,有几联已经残破不堪,可见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石教授问前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家过年那是热热闹闹,开开心心,他们家怎么就阴森森的。
然而他前妻什么也没说,独自往真皮沙发上一坐,架起二郎腿,点了根烟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