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157)
刘玉奎仰起头看了一眼:“你们快看上面,好像有亮光,应该是出口!”
众人均抬头望,这棵巨大古树的冠顶,有一丝丝亮光透出来。
“这么高,怎么上去?爬?”小虎又打退堂鼓了。
靳昌背起边婧:“哈格萨族人修了天桥,我们沿着天桥上去。”说完,对着对面的任河做了个往上爬的动作,任河点头,于是一众人,沿着两条路,拼命地往上爬去。
这一路他们又发现了其他奇怪的事情。这棵古树树冠有好几层,每一层都挂着看似果子的蚕茧,而且越往上蚕茧就越大,他们在下面一层见到的里面藏了黑蛾子的蚕茧只是最小的一种。等爬到第四层树冠,刘玉奎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冒险割破了一只大蚕茧。
蚕茧里躺着一只还未孵化的幼鸟,心脏还在跳动。
“对了对了。”刘玉奎说。
“大师你在说什么?”老王妃爬得很累,咳嗽了两声。
刘玉奎指着这枚里面藏了幼鸟的蚕茧,略兴奋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棵古树应该是哈格萨族用来祭祀的,而挂在树上的这些蚕茧就是祭祀用的祭品。越是底层的蚕茧,里面的祭品就越低级。之前那层的蚕茧里是黑蛾子,它是昆虫,这一层是鸟兽,是飞禽。我相信上面几层的蚕茧里肯定是比昆虫飞禽更高等的生物,比如哺乳动物。”
“那树的最高处放的又是什么?”靳昌问。
“这个……”刘玉奎摸摸下巴,“我不敢瞎猜。对了,王妃,老土司去世前没有告诉你这古树的秘密?”
老王妃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没有,也许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刘玉奎:“隐藏得够深的。”
一行人又继续往上爬,爬爬停停,又一口气爬了好几层。果然如刘玉奎说的,越往上蚕茧就越大,里头的东西也越高级,有狗、牛、羊,全都塞在一只只蚕茧中,蚕茧就像胚胎,供给它们成长所需要的营养。
姬言馨提出了个疑问:“我想不通,祭祀不都是把人畜杀死,为什么哈格萨人要把祭品藏在这些蚕茧里?”
刘玉奎朝姬言馨投去个赞赏的目光:“小姑娘问的好。不过这个问题现在无人能答。”
又上了一个树冠,刘玉奎说停下休息一会。靳昌小心翼翼地把边婧放下来,老王妃和姬言灏立刻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照顾神志不清的边婧,胖鼠则趴在主人身上,两只小眼睛哀怨极了。
姬言灏又给边婧敷了止血的金疮药,金疮药已经所剩不多,他用的很是小心谨慎。
边婧这时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靳昌和姬言灏抢着抱她,她却直接跃过他们,看向了他们的身后,伸手一指:“那……是不是有个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透明人
边婧手指的是靳昌身后的一根粗树枝,枝上挂着一个大蚕茧。
这个蚕茧很大,有一个成年人般大小。里面黑影重重,来回游动。忽而蚕茧表皮上现出一只手的形状,忽而又现出一只脚。
刘玉奎小心地走近一看,还伸出手指戳了戳蚕茧,谁料里面的东西好像有反应似的,也伸出手来,吓得刘玉奎立刻后退了回来。“妈呀!里面真的是个人!”
“里面怎么会有活人?”姬言馨有点怕了,“难道是个小娃娃?”
“不知道。”姬言灏回了一句。
话落,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敢轻易上去,生怕一不小心把里面的什么怪物释放出来。
边婧紧紧盯着那只大蚕茧:“看,他在向我们打手势!”
蚕茧上映出一只手,第一个动作,竖起一根食指,第二指关节弯曲;第二个动作,握成一个拳头;第三个动作同第一个动作。
靳昌和任河俩人一下子识别出了手势的含义,异口同声道:“SOS!”靳昌掏了把飞刀给任河,任河接了刀走到蚕茧面前,朝着大蚕茧一刀刺了下去,蚕茧表皮像棉花糖一样粘稠,这一刀只划开了一条细小的口子。他又继续砍了几刀,都只划开一点点,不但力气用光,就连刀子上也沾满了类似糖丝一样的东西,黏糊糊的。沾了糖丝的刀子变得很钝,也更费劲。
众人站在远处好奇而焦急地观望,藏在姬言馨体内的刘燕花本就是个急性子,见任河砍了这么久也没剥开大蚕茧,急得直跺脚。她怂恿小虎上去帮忙,可小虎是个胆小怕事的孙子,她气急败坏地朝小虎使了招“佛山无影脚”,而后边挽袖子边风风火火地快走了上去,什么都没多想,双手插入其中一条细缝,用力往两边一掰。
咔嚓,蚕茧瞬间分崩离析,变成了碎片落在地上。
任河,以及后面的一众人,全都惊住了。尤其是身为兄长的姬言灏,心中的疑惑更多了几分。
姬言馨双手全是粘稠的糖丝,她皱皱眉头,又做了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动作——双手放到树皮上一顿猛搓。
在她搓手的时候,其他人围了上来看个究竟。
在那一堆破碎的蚕茧当中钻出一条深蓝牛仔裤,接着是一件破破烂烂的上衣,就这样一条裤子和一件上衣,居然学人走路,从破碎的蚕茧里飘了出来。
这惊悚、诡异的一幕吓得众人纷纷后退。边婧打量一番,惊奇道:“看这身衣服,很像是阿滔的。别跟我说阿滔他……”
“没错,变成了透明人。”刘玉奎说。
透明人!众人又吃了一惊。
姬言馨像极了好学的宝宝,连忙问:“邢滔那小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边婧说:“这说起来很复杂,我长话短说。总的说来就是宗正要杀阿滔,我从中相助,关键时刻用阿滔的影子换了阿滔的命,但是失去影子的阿滔慢慢的变成了透明人。”
姬言馨又问:“那要怎样才能救他?”
边婧沉默了,因为她也不知道,姑姑从来没有教过她,古籍里也找不到相关的记载。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刘玉奎,刘玉奎和姑姑师出同门,而且法力不在姑姑之下,他应该会有办法。
“我没遇到过……”刘玉奎为难地摸着下巴,“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边婧失望地低了低头。这时衣服裤子飘到了她跟前,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泪眼朦胧地抬起了头,抽泣着:“阿滔,是你吗?你都这样了还来安慰我,我真是……我不是个称职的师父,你变成这样全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来找你的,你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境地了。”
那裤管一弯,做出坐下来的动作,靠在了边婧身边,就好像邢滔坐着一样。这样一来,边婧更加难过了,再加上想起之前的种种经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哭得稀里哗啦,劝都劝不住。
老王妃心疼曾孙女,一边替曾孙女擦眼泪,一边唤姬言灏过来。姬言灏很听话地凑过来,本想把靳昌挤掉,可靳昌觉察到了他的意图,故意一个背身,用自己宽厚的后背生生地将姬言灏拦在了外面。
“婧婧,要哭就哭……”靳昌小心地把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让女孩的头舒舒服服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本意是让女孩哭个够,可谁知刚刚把女孩揽进来,女孩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胡乱地抹了把满脸的泪水,对身旁的透明人说:“我想到了,我想到怎么救你了!”
靳昌被吓得一脸懵逼:“婧婧,你刚才哭……”
边婧一个扬眉翻眼:“既然笑着不能想出办法,那就哭一哭呗!这一哭还真有用,还真让我想到了个办法!”
众人忙异口同声地问:“是什么?”
边婧说:“阿滔之所以变成透明人是因为没了影子,既然如此,那我就给阿滔找个影子。只要有影子,阿滔不就有救了吗?”
刘玉奎摸着下巴,思索起来:“理论上是这样的,可是真要实践起来还是有难度的。小玲的好徒弟,你具体想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就直说,我一定助你一臂之力。”
“谢谢姑父!”
边婧这一喊,喊得刘玉奎心里既是甜蜜,又是酸楚痛苦,眼眶泪水莹莹:“你这孩子,嘴真甜。”
边婧摘下手腕上的手串,盯着它看了许久。刘玉奎一眼看出里头住了十二个小魅,有点搞不懂女孩的想法:“你想干什么……”
她不说,旁人也不懂她到底想干什么,只有靳昌一人一下猜中她的想法,他问:“你该不会要挑一个小鬼做邢滔的影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