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诡玺+番外(155)
靳昌一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抬腿踢飞一个活死人,右手同时摸出了手机,还没打开手电,一只枯枝似的手握住了手机,他一惊,抬起一条腿,可还没踢过去,腿就被抓住了,低头一看,脚边也匍匐了一个活死人,正死命拽着他的脚腕。
他一边使劲踹开地上的活死人,一边拼尽全力夺回自己的手机,然而更多的活死人朝他围了过来,一层又一层地扑上来,转眼就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旁正和活死人打得难舍难分的边婧见靳昌被活死人压在了地上,出奇愤怒,大喝一声,甩出火铃铛,烈火喷涌而出,趴在最上面的几个活死人眨眼变成了火球,他们被迫从靳昌身上滚下来,有的滚在地上滚来滚去,有的把身上的火带给了其他同伴,大火犹如瘟疫似的一个传染一个,很快整座墓室被火海包裹,浓烟滚滚。刚才姬言灏就是让这浓烟熏痛了双眼。
老王妃、姬言馨以及女保镖也下来了,浓烟很厚,已分不清方向更看不清前方的情形,只隐约看到有人影晃动,以及各种各样的人声。
老王妃心急如焚,姬言灏也不见了踪影,她记挂着自己的曾孙女,便派女保镖进去火海里找边婧。
女保镖见火势汹涌,不敢进去。老王妃便斥她不听话。生死攸关之刻,女保镖也不管什么主仆之分了,壮着胆子顶撞老王妃:“婆婆,我是您从小带大的,您应该知道,我最怕火了!”
老王妃冷冷地反问:“那又怎样?我虽养你几十年,但很早就和你说清楚了,我是你的主子,你只是我的一个仆人。仆人是不是应该听从主人的话?”
女保镖双眼有泪花闪烁,悲伤欲绝:“几个保镖之中你对我最好,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伏在你的膝上,你给我掏耳朵……我以为你早把我当成你的亲人,看来一直是我想多了。对,没错,我只是个仆人,作为仆人应该为主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说罢,女保镖脱去外面的人皮,恢复成青蛙怪的模样,什么都没想,一头钻进了大火之中。
那决绝、失落、孤单的背影,莫名地刺中了老王妃的心。
“娟儿……”
这时,天降倾盆大雨,浇灭了蔓延在墓室里的大火,原来是边婧使出了水铃铛。大火熄灭,所有活死人被烧成木炭,他们获救,女保镖也没有丧命。不知谁喊了一句:“赶快上去!”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奔向了那个出口。可这时,墓室开始剧烈摇晃起来,脚下的地板竟朝着一边倾斜了过来,众人刚和活死人一场大战,早精疲力尽,虽不甘心漏下去但都没法改变什么,纷纷掉落下去。
靳昌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持枪处决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回头冲同伴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同伴正是任河,和他一样,穿着迷彩服,手里握着□□。任河也朝他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俩人勾肩搭背地往回走。可就在他们转身的刹那,那用黑头套蒙住了头的犯人居然从地上站了起来,自行解开了手脚上的束缚和头上的头套,冲已经上了装甲车的俩人邪恶地一笑。
“今天换你开车。”靳昌主动走到副驾驶座。任何爽快地答应,拉开驾驶座车门:“没问题,不过今天你请吃烤全羊。”靳昌耸肩:“请就请呗,大不了一个月不吃饭了!哈哈!”任河也哈哈笑了起来。
突然,一个黑影从后面冲了上来,咔嚓一声将还在大笑的任河的头拧了下来,血流如柱,而已经坐上车的靳昌看得目瞪口呆。拧断任河头的,就是他刚才处决的犯人,明明子弹打穿了心脏……
他猛地惊醒,醒来发现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悬崖底下,是一片汪洋大海,海边停靠着渔船,空气里全是海水的咸味和鱼腥味。这里,令他再熟悉不过,分明就是龙王村。
他诧异地心想自己怎么又回来了。
“嘿嘿!”前面传来一声邪笑,他定睛看去,竟是一个穿着黑斗篷,看不清脸的怪人。阅书斋 www.yszbook.com
“你是谁?”
“我是谁?我就是你啊!”
“你不是我!”
“我就是你。”黑斗篷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和靳昌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张脸更邪恶。
“怎么回事,你怎么可能是我?”
“嘿嘿!”黑斗篷突然掏出一把枪,朝他连开数枪,他中枪后摔下了悬崖,淹没在了茫茫大海中……
“啊!啊!”两声大叫,他彻底地清醒过来,浑身已然湿透,脑子里乱如麻,很多事情好像很清晰但又很模糊。
“你怎么样?”耳畔响起任河的声音,一偏头,心中顿时安稳不少。
“我们死了么?是不是在地狱?”他躺着仰望,头顶枝干纵横,树叶茂盛,叶间还挂着一个个椭圆形的果子。他盯着那些晶莹透亮的果子,舔了舔嘴唇,又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好像被勾去了魂一样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去摘那些果子。
“那不是果子,不能吃!”任河大声斥道,可是靳昌已经饿极了,才不听他的劝告,手脚并用地顺着树干蹭蹭地爬上去,跨坐在离最近的果子的树干上,伸出了他力大无穷的右手。
任河追了上来,心急之下甩了靳昌一个耳光。这下,靳昌真的清醒了,摇了摇头,再看一眼那颗令他馋涎欲滴的果子,惊得毛骨悚然。眼前这颗东西根本不能称作为果子,形状如蚕茧,通体晶莹发光,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游动。
“怎么搞的,我刚刚明明看到的是一颗又红又大、鲜嫩多汁的果子……莫非,是幻觉?”
任河说:“人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产生幻觉很正常。”
“我们到底是在哪?其他人呢?”靳昌四下寻找其他人的身影,特别是女孩,她还受着伤呢。
任河说:“我们是在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应该是掉下来的时候正好挂在这树上了。至于其他人,应该也在这棵树上,只不过树太大,目前还找不到……”
“不行,我要去找婧婧,她受了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她会流血死的。”靳昌摸摸口袋,想找手机,可是口袋里空空如也,大概是在摔下来的时候掉了。
任河抓住靳昌的手:“她福大命大一定没事的,倒是你,摔下来的时候头部受了严重撞击,还是先休息一下,恢复一□□力。”
靳昌回头看看任河:“任兄,我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任河笑了:“怎么可能?我和你是几个月前在龙王村认识的。”
“是么?你说我摔下来的时候头部受到严重撞击,但这次撞击却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想起我和你在荒无人烟的无人区集训,每天不是打靶就是练功,日子过得充实但也很单调。我们最大的期盼就是一个月一天的假期。每到那一天,我们都会开几百公里去最近的小村落里喝几杯,你最爱吃当地人烤的羊腿,喝他们的羊奶酒,你酒量很好,一喝就能喝掉好几瓶。有一次因为喝酒耽误了回营的时间,我们一起被罚……”
“够了,你伤得不轻,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会,ok?”
“如果我说的不是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敢直视我?”
“姓靳的,你真的很无聊。”任河揪起了靳昌的衣领,“听着,我从来都不认识你。与其花工夫在这上,还不如休息好了找出口。”
靳昌扯下衣领上的这只手:“我还没说完。我还想起最后一次进村的情形。村民惨遭屠杀,满大街的鲜血和残缺不齐的尸体,酒馆的老板和经常请我们吃羊腿的阿妈都没能幸免。在一栋小屋子后面,我们发现一个正在啃食人*肉的怪人,后来才知道那个怪人其实是活死人,不生不灭,不老不死。正是因为这样,所以……”
“够了!”任河脸色大变,挥拳而上。
靳昌躲闪及时,一把握住任河挥来的拳头。
任河像变了个人似的,对靳昌狠狠地说道:“我再说一次,我从来都不认识你!”
话落,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靳昌松开他的拳头,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不勉强你了。任兄,你别激动,其实我刚刚说的都是我编的。”
任河脸色骤然一变:“你套路我?”
靳昌说:“其实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但很不清晰不具体,也不敢确定。所以根据这些模糊的记忆编出了刚刚这个故事。现在我终于可以确定一件事了,就算你不肯说我也能顺着这条线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