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异变(20)
“来，赌局开起来。”
“……”
刑卓眼角抽了下，他瞥了瞥旁边面不改色的斐沉，迟疑再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生气？”
听见这种对话，斐沉居然没有生气，还面不改色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斐沉侧头，浅笑道：“他们说的是事实，而且众人之口难堵，私底下说的还有更多呢。”
刑卓薄唇抿得死紧，他搞不懂斐沉开心的点，也搞不懂斐沉生气的点。
捉摸不透，镜花水月。
斐沉淡定地侧坐在自己的月蛇法杖上，一路走过去，刑卓听见了好多人的讨论声，虽然有所收敛，但他们仍旧是听得到的。
“堵不如疏，”斐沉看着刑卓那一脸因为搞不懂而郁闷的神色，安抚地说，“他们说他们的，没有太过我都随他们去，偶尔不开心一点毒药撒过去就更简单了。”
后面这句话暴露了你的本性吧……
“我们到了。”
斐沉停在一家充满了黑暗巫师风格的店铺前面。
刑卓抬起头，先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你喜欢西方电视剧里面巫师？”刑卓略有些无语，这种仿佛邪恶巫师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就是那个反派，”斐沉笑笑，目光晦暗下来，嗓音低沉，“不过是不会死于废话多的那种反派。”
刑卓神色莫名，也不接话，直接迈步走进店里。
店里面摆着很多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也贴了标签，刑卓粗略扫了一圈，从低级的魔药到高级的魔药全部都有。
“斐沉哥，你回来了？”
从里面实木柜台里哒哒走出来一个双马尾的礼服萝莉，刑卓目光移过去，她身上的礼服换了一件，换成了红色的，艳红的颜色跟这里压抑的黑色格格不入。
“斐沉哥，你晚上吃完了吗？”肖敏问。
“吃了，最近伙食不怎么好，全部吃的那种药丸，明天我要改善伙食。”斐沉从月蛇法杖上下来，摸了摸肖敏的头。
肖敏虽然脸色还是属于比较没表情的那种，但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光亮。
虽然表情不显，但是神采飞扬。
“好，斐沉哥你想吃什么？最近试炼空间的系统又出了不少菜品，是从地球那边新补充的。”肖敏兴奋地问。
“明天再看，明天早上那个单子的客人会过来，过来完再吃早餐。”斐沉道。
“我……”
刑卓刚要开口说话，斐沉便转过头对他浅笑道：“店铺楼上有房间，二楼分割成两个客房，你自己去选一间。”
刑卓刚想说自己去外面住，不过既然这边有现成的，那他也懒得去找了。
“好。”
斐沉笑了笑，隐去眸中的笃定之色，他果然猜得没错，刑卓会懒得去找住处。
肖敏轻轻叹了口气，微不可察。
第二天一大早，肖敏把客人带到二楼的小会客厅，叫起了斐沉。
斐沉爬起来，把药交给客人。
刑卓没有睡晚的习惯，很早他就起来了，也没有哪里去，这里也就二楼的小会客厅有沙发，他便在那里，正好围观完交易过程。
那个客人对刑卓为什么在这里有些好奇，不过也不敢问，拿了订购的魔药便离开。
他还是很忌惮阴晴不定的斐沉的。
客人匆匆离开后，斐沉打了个哈欠，顺带伸了个懒腰，神色恹恹。
“你对待客人的态度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嘛。”刑卓大大咧咧坐侧边的在单人沙发上，底下可爱风格的沙发跟他格格不入。
“话说为什么你这二楼的布置风格跟一楼的不一样？”刑卓很是不自在。
这个会客厅的风格，以可爱风格为主，甚至还有玩偶。
“肖敏弄的，”斐沉道，“小姑娘嘛，喜欢这种风格很正常。”
“斐沉哥对待客户很认真，那些人都是偏听偏信。”
肖敏不开心地说，她的声音并没有普通少女的那种清脆甜美，而是有些沙哑，脆声中带着沙哑，再加上起伏较平缓的语调，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又很悠扬。
“你都不管？”刑卓算是知道了那些不靠谱的传闻是怎么来的了，有一些是真的，但有一些是假的，真假相交，真假难辨。
斐沉确实让人觉得诡异，性格大概也不怎么好，但有不少地方是跟传闻是对不上的。
“做一个恶人不是挺好的吗，”斐沉不在乎地说着，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随心所欲，肆意妄为，蛇的本性就是冷血以及欺诈。”
“不用在意别人的感受很棒，”肖敏认真地说，“斐沉哥的生存方式是正确的。”
刑卓看着一脸认真的肖敏，再看看懒散地窝在沙发上睡觉的斐沉，一时间竟然有些头疼。
这小姑娘，该不会是被斐沉洗脑了吧。
“想那么多做什么，”斐沉睁开眼睛，“想太多容易秃头，黑龙还是别想太多了。”
“你想那么多，怎么就没秃头？”刑卓剑眉上挑。
“我不一样，思考就是我的生存方式。”斐沉道，他眼睛好像看着刑卓，又好像透过虚空在看着什么，没有焦距。
又是这种感觉，刑卓眉心微皱。
“都说了别想那么多了。”
斐沉收回心神，笑眯眯地站起身，走到刑卓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刑卓再次因为搞不懂而纠结，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那我不想你的事了，我还有一件事。”
斐沉侧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上，问：“还有什么事？”
“关于肖敏。”
“嗯？”
第20章 原因
“你把她洗脑了？”刑卓挑眉问。
肖敏眯起眼睛，黑色的眼睛目光锐利，她抿嘴，神色不悦。
“你胡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传销的人。”斐沉靠在单人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随意散漫的语调缓和了肖敏造成的凝固氛围。
“花言巧语足够了。”刑卓手肘靠在沙发扶手上，双腿交叠，雄狮一般的气魄在不经意间展露出来。
他对斐沉的话感到有些好笑。
“怎么能说是花言巧语，”斐沉挑眉，身体往后倾，靠到刑卓身上，手轻佻地滑过他的下巴，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不是花言巧语，我只是实话实说，把人们心中所想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刑卓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抓住斐沉的手，不置可否，抛出另一个问题。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肖敏是怎么在这个年纪传出那种凶残嗜血的传闻的？”刑卓看向肖敏。
斐沉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顺着沙发扶手滑下去，挤到刑卓坐的单人沙发上。
“因为弱小就是原罪，还有，你离斐沉哥远一点。”肖敏道。
刑卓：“……小姑娘，你看清楚，是他凑过来，我好好在这里坐着。”
肖敏微抬下巴，眼中透露出来的就是还是一个意思。
“她要是不凶残一点，那么她就会成为别人脚底的枯骨。”斐沉懒洋洋地解释，索性直接横躺在单人沙发上，也就是横躺过刑卓的腿。
从这个角度看，这个人颜值也很高，从这个角度看，对方的下巴弧度坚毅，宽松的T恤套在他身上，松松散散，露出明显的锁骨，喉结微动，看起来莫名性-感。
“我们有这么熟吗？”刑卓垂眸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
旁边肖敏的目光非常炽热你看到没有。
斐沉不在意地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拖长了音调道：“有啊，我们现在可是同伴了呢，啊，真神奇，我居然找了一个同伴。”
“我也觉得很神奇，”刑卓看着这只横躺在他腿上，毫无任何仪态可言的毒蛇，从心底感到不可思议和纳闷。
当时他哪根筋不对，居然答应了斐沉。
刑卓感觉到肖敏更加火辣的目光，像是要烧死他一样，刑卓抬起眼眸，问她：“你为什么跟着斐沉？凭借你的实力，不说叱咤一方，逍遥一方肯定可以。”
“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拥有这种力量，”肖敏抿嘴，眼中似有火焰的跳动，望着斐沉的目光璀璨万分，“对于我来说，这份力量是斐沉哥给我的……”
“停，”当事人斐沉侧头，“说过多少次了，这份力量是你自己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有！”肖敏急了，往前走了一步，单手捂着胸-口道，“黑暗中只有您向我伸手，是您让我从自卑的虫子蜕变成飞翔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