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都嫉妒我有条龙(100)
公申赋云与公申流盈对视一眼,基本可以确定,奎崖并不知道这里的事。
又听他问道:“前几日我派来的小兵送的鳄鱼,龙君可收到了?可我那小兵是不是被龙君留在这里驯养鳄鱼了?都不见他回去。”
公申流盈微微眯了眯眼睛,反问:“没回去?”
三个男人说话,芸蔻也插不上什么话,且她对公申赋云上次闹腾庆生宴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也不想做什么理会。便坐在一旁喝茶吃果子。
几乎完全被人忽略。
公申流盈一句反问后,她被茶水呛了一口,咳嗽不听。
奎崖紧着就过去给她拍背,拿着袖子为她擦干净唇角茶水,举止亲昵,毫不避讳。
公申赋云微微皱眉,他知道芸蔻为什么会跟奎崖一起来了。
悄悄把人拽过一旁,低声嫌弃:“你喜欢这样的?东海的龙都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娇生惯养,娇纵无度!你是准备娶她回去北海让他跟你天天闹腾你们那又小又穷。还是准备入赘东海,不要这个北海龙君的位置了,弃北海不顾?”
奎崖听完愣怔,突然拍了公申赋云胸膛一巴掌:“让你说的,我怎么着都没好日子过!”
“难道不是吗?”
“嘘,”奎崖挤眼,“芸蔻其实没那么娇惯,放心啦,我婚后一定幸福快乐,你这个八万年的单身汉,不懂恋爱的美妙!”
公申赋云笑出声:我不懂恋爱的美妙?我不仅懂,我还体会过嗯嗯嗯的幸福!跟我显摆什么。
奎崖见他一脸不屑,又想说什么,被公申赋云塞进口中一块糕点,突然正色:“你的那个小兵估计凶多吉少了。”
“啊?”
芸蔻又被葡萄呛住了。
一直不说话的公申流盈默默注视着芸蔻,不易察觉地渗出一丝冷笑。
三公主,每次听到关键地方,身体都很实诚的做出反应。
这绝对有问题。
东海一定知道什么,但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他也不好认定一定是东海背后搞鬼。
公申赋云绕过奎崖,半倾着身子,微笑发问芸蔻,不过眼里却没什么温度:“三公主的父君前几日也派人来送鳄鱼了吧,你们那个小兵回去了吗?”
芸蔻手中茶杯轻轻抖了一下,目光短暂与公申赋云对接后,祈求又撒娇般看向奎崖。
奎崖咽下糕点,说道:“你不知道吗?你们东海的事,我也不知啊。”
芸蔻险些吐血,又推回来了。
公申赋云回头,抛出一个‘你真棒’的微笑。
她支支吾吾开口:“我从来不管这些事的,不太清楚。父君没有提起东海有人未归,而且,就算有几个小兵不见了,怕也是遇到了什么深海恶兽,也是常事,不会在意。”
“常事?”奎崖啧啧摇头,“你们东海果然是海广物多,平时死了小兵都不在乎的?我们北海可就不行了,每个兵每条龙都要点名管理,每日每月有专人负责查人数,生老病死都要详细记录。而且我们虽然地方小,侵略恶兽也不算多,但我仍会安排三波巡逻兵坚守我的龙族不让我的子民无辜枉死的!”
一番话下来,芸蔻脸都要绿了。
公申赋云和公申流盈也听明白了。
他们不住在海里,并不知道海中生存是如何的。如果单纯听芸蔻那么说,搁在平时,二人也就信了。可在如今这个其他三族还有嫌疑的关键时刻,奎崖的一番感慨东海不在乎几条命的话里,可是把海里如何管理听了个明白。
一族如此,他族也不会相差太多,而东海一向尊大,理应管理的更加严密!怎么会像芸蔻说的那般松散无纪律!那岂不是一早就被不轨之心的人攻破了,夺海了!
无疑,芸蔻撒了谎。
东海嫌疑又大了。
芸蔻果然还是年纪小,想的不够周全,也藏不住心思。而奎崖的正直恰好就打脸芸蔻了。
然而奎崖还不自知,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婚姻。
公申赋云觉得奎崖娶不成芸蔻那是积德了!
就算芸蔻今日不露马脚,他也得想办法把两人的事搅黄了。
奎崖这等正人君子,应该远离东海一切生灵!
可别染了什么污浊!
芸蔻面色极度不好看,比他更不好看的,是公申流盈。这次繁临洞虽然伤龙被及时挽救,但却也死了五十条命,数量不多,却也是血债。
得偿还的。
但龙君毕竟是龙君,他沉得住气,毕竟只是嫌疑芸蔻,还没有实据,不能动怒。
只是气氛冰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奎崖听着会客堂里只剩自己“呱唧呱唧”嗑瓜子的声音,略显尴尬,便停下逐一看着三人各自丰富的表情。
好歹也是经历过风浪,管得了北海的龙君,性子使然稍显天真,可性子是性子,脑子是脑子,他开始察觉到繁临洞和东海之间出了什么事。
一个龙君,一个神龙,两个尊贵之人不会刻意为难一个女子,且是东海身份尊贵的公主。若不是繁临洞出了比较大的事,他们不会如此。
稍加思索,他拱手对公申流盈:“龙族之间我向来一视同仁,如果繁临洞遇上什么事,若是无辜,北海不会袖手旁观。”
然后他看着芸蔻有些艰难又说道:“我懂大义,不会顾私情。”
芸蔻抿着唇,眼里先是投出一丝不可思议,继而冷漠,起身喊到:“我要回东海。”
公申赋云化出一根木棍压住芸蔻肩膀,迫使她又坐回去:“由不得你了,我呢,要得罪三公主一下了。”
奎崖握了握拳,有些心疼:“公申赋云,你能不能先告诉,你们两族之间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数-千-条-龙-命-之-灾。”
奎崖大惊:“东海干的?他疯了?”
芸蔻眼里藏不住的兴奋,她赶紧垂眸掩藏。
公申流盈适时的留下两行泪水,摇头叹息:“我繁临洞所有子民,先是被恶龙迷倒,而后又惨遭他人算计,放出鳄鱼,咬死了几乎全部的子民啊!”
奎崖又是一句不可思议:“东海龙君为什么这么做?”
“不是我父君做的!”芸蔻脱口而出!
这句话说的底气十足,表情异常坚定,百分百没撒谎。
嗯……这么推测,东海也可以排除?但是芸蔻是知情人?
公申赋云压着他的木棍更加用力了:“公主不打算告诉我们这受害一方真相吗?”
“你,你轻点,我疼。”芸蔻红了眼圈,试图用自己的美色自己娇弱博取同情。
“别装了,我这人一不会怜香惜玉,二没什么耐性,三呢,比较喜欢用刑。”四,我喜欢男的。
“公申赋云,怪不得你找不到伴侣,对女孩子这么凶。”
奎崖这心里头滋味颇杂,本是欢欢喜喜前来告诉他一直想成为好朋友的公申赋云他的大喜事,这话还没来得及说,就牵出未婚妻参与或者知情繁临洞如此祸事,这可真是意外惊吓!
但理智让他选择了义气,可心里头着实还是有几分喜欢芸蔻的。虽然才喜欢了两天,前两日是芸蔻主动去北海游玩,说对奎崖早已倾心,想要为婚做龙后。
天上掉馅饼,龙族第一美人主动投怀送抱,还有拒之门外的道理?那自然是欢天喜地接受。
如今他想来,这里头似乎有问题。芸蔻当天就跟自己确定关系,却用彼此还不熟悉,尽量避免肢体接触,她会觉得难为情。
奎崖也不是什么色·欲熏天之人,向来君子风范,且从未有过恋爱心思,更是不懂她这要求有何奇怪之处,也应了。
规规矩矩只说话赏花,带她在北海游玩两日。
今日晨起,芸蔻便突然说要与奎崖定亲,通过相处,她觉得奎崖适合做夫君。并直接点名先来繁临洞做个口头通知,回头再补上请帖。
奎崖虽觉不妥,可被貌美嘴甜会撒娇的三公主哄得云里雾里,再加之自家小兵一直不归,他又十分喜欢公申赋云,便即刻动身带着芸蔻过来了。
一直沉浸在恋爱的甜蜜之中,他没觉得芸蔻的这突如其来的要嫁给自己还急着把消息先单独告诉繁临洞有什么问题。
可眼前的事态,让他迅速冷静,分析出来诸多疑点。
他觉得自己八成是被芸蔻耍了,可她为何要找北海来繁临洞趟路?
虽然心中沮丧却也觉得公申赋云对待一个姑娘了,未免太厉害了些,虽然,虽然这个姑娘不是什么心思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