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辄落玖天(37)

意识越来越模糊,楚赭的眼神已经因为缺氧而无法聚焦,‘这种死法真窝囊。’他想他并不是有多么的怕死,而是在怕死之前的痛苦,与其这样让他活活窒息而死倒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一刀痛快。

都说人将死之前会看到自己一生中最遗憾最难忘的事情,一个个片段在眼前走过,一位身材苗条的女子坐在窗台边,风,吹进她的发丝,带起一股好闻的香气,她笑了笑,张开双臂向着空中飞去,就这样飞走了……看着地上滩滩的血迹,无助的双手停在眼前,要是我能抓住你就好了。

为什么总是这样留下遗憾?我明明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去做,还不想就这样去到远方,明明还没有和你把误会解开,你就要这样看着我离去吗!韩思凛!

许是上天听到了楚赭的请求,终于对这个已经满目疮痍的世界网开一面,原本黑暗的空间蓦的被刺眼的光线代替,随着一声巨响,压在上面的木板被掀开扔在远处四分五裂。

楚赭用手挡住还来不及适应的眼睛,有个人抱起了他,轻轻地就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般,带着独属于那人身上清冽的香气,他抱着那人哭了,浸湿了那人的衣衫,手紧紧地攥着衣摆,平整的布料上卷起了些许皱褶,是你吧,等你好久了。

等楚赭发泄了一会后抬起头看到的是日思夜想的脸庞,此时那张脸紧绷着,白色的眼里好像烧着熊熊烈火,他刚才,差一点就要失去楚赭了,只差一点!要是他没有来得及后面的事他想都不敢想,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对不起,我来晚了。”

手轻轻抚上韩思凛的脖子,细细的摩擦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些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那双眼里的狠厉就连楚赭都感到有些恐惧,看来他这回是真的很生气了,楚赭从韩思凛的身上下来回头看着自己刚才躺过的那副棺材。

这是一副约一米宽的双人棺,除了刚才他躺的那个空位以外旁边还躺着一具身穿古式喜服的骷髅,看服饰应该是个女的,空空的脑袋前面顶着两个洞,从楚赭站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好像那双空空的眼睛正在看着他一般。

一想到自己刚才是和这副骷髅躺在一起背后就没来由的冒了一层冷汗,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此时穿的哪还是之前的长衫,俨然就是一套男士的喜服,大红色的长袍上面绣着双喜图案,脚上还套着一双黑红相间的布鞋,这不就是要将他配冥婚吗!

一阵凛冽的劲风从楚赭的耳边划过,棺材里的那句骷髅瞬间化为了粉末,他转头过去看到韩思凛还未放下的手指,心里像打翻了蜜罐似的甜甜的。

“诶,我说你把人家身体弄坏干嘛呀。”小子,我知道你是吃醋了,被老子迷得神魂颠倒的还想假装没事?!

韩思凛好像没有听出楚赭的言外之意,皱了皱眉头向下甩了下袖口:“难道你还要和那人通婚么?!”

看到楚赭笑眯眯的眼睛韩思凛知道自己被耍了,红色的□□混着一丝的羞耻就好像火烧一般猛烈,他将手指插入楚赭黑色的发丝,感受着手中的滑腻,扣着他的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如此的深入和猛烈,楚赭有些招架不住,原本还想和韩思凛玩玩的他很快在嘴里败下阵来,掺着口水的淫靡声让楚赭羞红了脸,滚烫的肌肤不经意间擦过温润的唇齿,让两人的温度上升的更快了。

韩思凛的舌尖顶着楚赭的上颚循环反复地轻擦着,听到怀中人细细的□□声他更加的深入,舌头卷着口中细腻的甜味在对方的口腔中肆意席卷着,不留给对方丝毫的空隙,这个吻来的太霸道,就像是在对楚赭的全身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滚烫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韩思凛放在楚赭腰部的手越来越用力,好想,好想把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周围的温度持续升高,皮肤烫的好像烧开的热水,楚赭感觉到小腹有一个滚烫的东西顶着他,原本就已经要羞死的心情现在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他现在竟然想再重新躺回那副棺材里。那处滚烫在他身上到处摩擦着,每经过一处就好像在点火,那处滚烫也越来越硬,抵着他的身体。

‘勿忘记你我当初之约定,我既已放人你自当遵守,免得最后落得遗憾。’

这句话好像警钟一般将韩思凛一下子打醒,‘现在还不行,我现在还不能死,那个人还没有被揪出来,楚赭还不够安全,我还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硬是将楚赭推开,刚才还弥漫的□□分子就好像梦一样在一瞬间消失殆尽。楚赭一下子有些懵,韩思凛用手背擦了擦嘴道:“抱歉,逾越了。”

楚赭仿佛坠落冰窖般浑身冰冷,逾越了?抱歉?这算是什么?玩我么。

“你说什么?”

他感受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抱歉。”

那句抱歉没有任何情绪,就好像刚才和他亲吻的是别人一样,楚赭缓了缓神,他想起之前在树林里大爷和他做的解释,心中又燃起了一线希望,他抬起头,脸上挂起一个微笑:“如果你是因为那个在背后陷害我的人的话,你可以……”和我好好说,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可惜,后面半句话他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如果有什么让你误会了,对不起。”

这一次,他是真真切切地被直击胸口,这种冲击好像比上次还要来的剧烈,就连心里最后一点,唯一留给他的解释都被掐灭,一时间他开始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大爷说的都是假的么。‘那些解释的借口都是大爷编出来骗我的吗?所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吗。吻我,亲我,救我,抱我,不过都是一不小心让我误会的借口吗。’

楚赭伸手拉住韩思凛的衣领,他踮起脚,眼里的颜色都在那人歪过头后被清空的一无所有。好吧,原来刚刚是误会,之前的也都是误会,你根本就不想亲我啊。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耳光,自己刚才的样子在他眼里一定十分好笑。

他僵硬地站在那里,感觉全身都麻木了,就算他们之间路过了无数次风潮,也没能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一点,他站立许久,低着头良久道:“你知道大爷秦异他们在哪儿吗,我要去找他们。”就算他一直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他,颤抖着好像只要你轻轻一碰,这层脆弱不堪的护盾就能在刹那间瓦解地一丝不剩。

“这里距离你们昨晚落脚的村子不远,我也是碰巧路过才看到你的。” 我说我是路过的你就真的信吗?傻瓜。

碰巧路过么,“你能陪我去找他们吗,找到以后你走我绝不拦你。”那声音卑微地就好像要到泥土里,如此地惹人心疼。

韩思凛几乎要咬碎了牙齿,这幅样子他真的快撑不住了,好像抱抱他,听着他的哭泣声,成为那个唯一能安慰他的人,曾经的自己发誓要杀尽所有伤害他的人,却未曾想到现在伤他最深的居然是自己。

“可以。”

楚赭默默地跟在韩思凛的后面,一路上两人没再说过一句话,气氛不禁有些尴尬。韩思凛虽说走在前面可他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向,如果发现楚赭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了会刻意的放慢一点脚步,等人慢慢地追上来。他很珍惜现在和楚赭相处的时光,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走着不说一句话,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快乐了。

这段路程只持续了大约二十来分钟的样子,村口的石碑便再次出现在视线中。楚赭已经简单地整理了下心情,不管怎么说现在比起自己感情更重要的是确认那两人的安全,他不觉得自己都被配了冥婚另外两人的情况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眼前的石碑看着却是有些古怪,楚赭走进了些发现这块石碑怪就怪在上面的颜料太新了,就像是刚涂上不久,可他还依稀记得晚上他们三人到达这里时明明显得很破旧,上面的字体也有些变色。不止这个,周围有了鸟啼声,叽叽喳喳的丝毫没有那晚死气沉沉的感觉,更不同寻常的是他居然看到了炊烟,几缕烟雾从村子里袅袅升起,带着股田野的味道,可如此破败长久没人住的村子怎么会有人烧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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