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妖皆炉鼎(139)
一旁的白斩一直未语,挑眉看着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表演,绝色之姿的俊颜上又挂起了那高不可攀,无懈可击的矜贵神情,但仔细观察,分明能听到他那紧抿的薄唇里有一丝丝类似磨牙的细小声响。
“哈哈哈~~”女子毫不顾忌的笑声在大厅里不断响起。
到最后某位天妖王终于按捺不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他一把拽住女子的衣领将她如小鸡般给拎了起来。
“哪里走!”青玉岂会让他如愿,出手抢夺。
白斩直接与他一掌风相对,他二人唯恐伤到许观音并未使用妖力,全靠肉搏,以蛮横的肉身暴揍对方。几个回合下来,他二人身上都沾上尘土,再度平手。
青玉眼中冷意迷迭,绝不会让白斩就这么带走许观音,他正欲一动,面色猛地一变,一股疲乏之力豁然侵袭神识。
他忙运转周身妖力,可他越是动用妖力阻拦,那股疲乏之感却更加猛烈如洪水一般朝他的脑海淹没而来。神识迷乱的刹那,他目光晃到自己的手上,哪里不知何时破开一道细小的血口,在那血口的周围竟然浮现出一个恍若荆棘的图腾。
“你……竟然使毒……”青玉面色大变。
白斩一手拎着许观音,目光轻鄙的斜睨向他,性感的薄唇轻佻而上,冷漠的说道:“此乃荆皇茎之毒,上古之物,便是凶兽十步内也必倒,你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吧!”
白斩声音落下的同时,青玉也噗通一声闷响,抵不过荆皇茎生猛的药力不甘的与脚下的青石地板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
如前日一般,许观音被白斩毫不客气的丢了出去,小脸再度面朝大床,所幸的是那磕人的青花瓷枕没来凑热闹。
此事明明的盛夏酷暑,许观音却觉得自己背后迷茫着寒冬腊月般的森寒。
“让那条蛇妖暴揍我?”白斩俊颜十分平静,银眸却危险的眯了起来,唇畔上翘的弧度越来越深。
许观音心虚的左顾右盼,感受到头顶那阴森森的视线,她猛地回过神来,大骂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将心一横,狠劲儿抬起头来,一把扯下身上裹了几层的纱巾,指着自己脖子上斑驳的痕迹,大声质问道:“我还没和你算账,故意让我顶着这一身……”许观音面上一烧,话卡在半截儿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她死死咬住唇,嗔怒的一跺脚。
“快给我把这一身青青紫紫的给消了!”她大声嚷嚷道,恶狠狠的头顶的男子。
白斩眸色微动,视线从她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一晃而过,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轻描淡写的说道:“以郡主的实力,以灵力抹除掉这些吻痕不就可以了。”他故意将‘吻痕’两个字咬的尤为重,好似提醒着许观音前夜的疯狂一般。
许观音气的牙痒痒,死瞪着眼前这张天人般的绝色容颜,恨不得扒开他那张仙人皮看看这只臭狐狸肚子里到底有多黑。
“我若能抹除掉这些……还找你干嘛!”许观音气鼓鼓的说道,一张小脸因为羞怒变得绯红一片,丰润的樱唇高高的撅起。
白斩眸色一点点深邃下去。
先前他着实被这小女人气的够呛,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最忌讳的就是她和青玉之间的来往吗?不,这小女人分明是清楚这一点才借此来刺激自己。
想起这事儿白斩心里又好气又好笑,想要出手教训教训这小女人,却始终下不了手。他见她气极的模样,知道她素来脸皮薄,今日被看了热闹自然恼羞成怒。
想到这里,白斩唇角忍不住上扬,不论怎样他的目的算是达成了。今天就暂且放过这小女人一马,但他留在她肌肤上吻痕的那些东西……
他眼中飞速闪过一抹异色,一声低笑,缓缓说道:“我也的确没有办法,七日之后,这些吻痕自然就会消除。”
见她一脸不信,白斩无奈的摇摇头,他掩去眸底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说道:“郡主若实在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许观音猛地瞪大眼,七日!这不是要她丢脸丢到死的节奏吗?
第146章 打着郡主的旗号
一连几日,许观音当真是闭门不出,期间风写墨的人曾来过几次,鸿老那边也一直等着她再去拜见,但几日过去却迟迟没见许观音人影,老头子急的跳脚,生怕这鬼丫头又整出什么幺蛾子,赶忙派了自己的徒弟亲自上门,这些人都被白斩和青玉以各种理由搪塞了回去。
郡主府闭门谢客七日,实则是许观音她不敢见客。
白斩后来也老实坦白自己在许观音的肌肤上涂抹了七日花的粉末,那妖花乃是东荒盛产,常常被用来保护重要的墨宝,可保痕迹不散,没想到许观音却成了第一个被七日花毒害的险些羞愤‘自尽’的修士。
这七日里她窝在暗室中,将杂念撇开,专注在刚刚开辟的第六洞天上,她隐隐察觉自己的这第六洞天与前面五个洞天有所不同,不似另外两个没有衍化神通之力的洞天呈现黑洞般的灰暗状态,第六个的洞天宝光四溢,充满了勃勃生机,许观音仔细感受了第六洞天与前三个拥有神通之力的洞天,惊讶的发现,前者与后者的状况竟无比相似。
就如一个活着的小世界,不似前面几个洞天需要衍化出神通后才能衍生出生机和活力。
许观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却隐隐明白这第六洞天极为特别。
她从入定中醒来,七日恰好过去。许观音赶忙审查起自己的身体,直到确定那些吻痕全都消失了后,她的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
重见天日后,许观音只觉得神清气爽,她感应着白斩他们的所在,心念一动,便朝着前厅的方向移动过去。
这几日下来,郡主府内的气氛绝对算不上和谐,白斩和青玉虽再为大打出手,但暗地里还是交锋不断。
许观音出现在前厅之时,就见屋子里那一白一青两色身影一个持子自弈,一个饮酒作乐,看上去好不闲适。只有素来活蹦乱跳的危海,一反常态的老实了起来,乖乖的缩在角落里,一脸如丧考妣。
“怎么了?”许观音大步走了进去,冲危海缩着的角落孥了孥嘴。
白斩和青玉都是一脸风淡云清,连目光也吝啬的不肯斜过来丝毫,他们难得一致的摇了摇头,表示不知。许观音耸了耸肩,也不追问,这只二货金鹏安静下来了正合她心意。
危海缩在角落里,金眸里满是怨念,他心里不断腹诽自己变成这样子还不都是拜这一狐一蛇所赐。
许观音视线在厅内转悠了一圈,没看到那抹单薄的小身影,不免有些失望。她心里无奈的一叹,有些失落,刚一侧目,便瞧见一个小身板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清秀的小脸上有些木然,但却比前些日子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好上太多。
许观音心里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说的话这小兔子还是听进去了的。
“郡主……”见着许观音,蕊蕊木然的神色有所松动,他深吸一口气,小跑的步子逐渐满了下来。
许观音瞧他回来的方向,正是从府外而来,不由问道:“去做什么了?”
蕊蕊抿了抿唇,视线从那道矜贵的白影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开口说道:“我找到那小狐狸的所在了。”
嘟
白斩持子的手落在棋盘间,银眸轻敛,面上带着丝思虑,似没有听到蕊蕊的话一般。
许观音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漠然,薄唇轻撇,那肥狐狸是他丢来的,现在反倒他最漠不关心。
“那家伙饿了自然就会回来。”许观音摆摆手说道,既然找到那小狐狸的踪影,就说明他没事儿,没事儿的话许观音自然懒得搭理他。
“郡主还是去看看为好。”蕊蕊欲言又止,清秀的小脸上神色有些怪异,他略一停顿,方才咬唇说道:“那小狐狸打着郡主的名号在帝都内大设赌局,如今整个帝都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