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劫未还(26)
我在瞧去他面,他竟镇静的起身朝我走来,抬手拍拍我肩。“天都这晚了,该歇着了。”然后就没了下音,转而去床榻那方。我真想不清,道不明了,就只见开头那一丝微妙不可察觉的变化,之后却沉静如死水般,一点的波澜都不起。他怎这般沉得住气!
想来我想撬开他嘴,让他吐出实话,那是痴心妄想了,作罢,不想了,倘若他不想我知道,又或者他不想我涉足此事,逼他也没用。
元卿不同我讲明叶儿,长平,金圣母,这仨是什么关系,让我自己理的头都大了,也理不出个什么,独自在这硕大的天廷乱逛,长平和叶儿长的相似,司命府内没有叶儿的天命册,元卿的似相识又不识,辛潼奇怪又温柔的眼神,还有玉帝那些个敷衍之语……这种种,都让我心觉怪哉,烦扰盘旋在脑袋顶挥之不去。
暂且先不说金圣母,长平,叶儿这件事情,但我这身前一事儿,为何他都不同我说说呢!
不知不觉中身子已经在辛潼殿外站着了,我瞧去,辛潼殿的两扇大门开着,也不多想,抬腿脚就迈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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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
庭院中,穿灰衣袍的小仙童拿着扫把扫院子里的灰尘,他听有脚步声,抬头瞧来,预要开口叫,我抬手制止他出声,他也就很识趣地,不做声地,扫他的地去了。
我直径走去辛潼寝殿内,透过镂空圆月门,我看见辛潼坐在桌子边,手里拿着木偶,发呆呢。
这就是辛潼让轩飞帮他修补的那个不敢恭维的木偶。你要说它不像个人,但也有几分像人样,现在我瞧着它却似曾相识……
我看着辛潼手中那木偶,就有一丝疼痛钻进脑子里,他见我立在外室,慌忙将木偶藏背后,然后道:“你怎来了?”
我道:“想着有些事问问你,也就来了。没打扰到仙尊吧。”说着走进里间儿去。
辛潼面上很沉静,但嘴上却结巴道:“没,没,……你有什么事需我做的,尽管开口。”
我同他坐对面,“我也没有什么事可让你做的,就是想问下,你是不是认识我。”辛潼一愣,我就知道,我说对了,“看你这神情,我猜对了,是否?”他不语,也不敢看我,那就八九不离十了,“难道你就不同我讲一讲么?”我在看去,他却偷偷看我一眼立马又转回,神色不安,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喜色!
突然道:“明舒哥哥……”
明舒?
哥哥?
这怎……还闹出两个名称
我道:“辛潼……”这话还没说出就被他截断道:“哥哥,你真不认识了?”他将背后藏着的木偶伸到我眼前,让我看。我仔细的盯着那木偶,慢慢的接过,拿在手中道:“这,木偶……像人却又不像人,似乎有点儿印象……可……到底在哪里见过……”
辛潼道:“哥哥,这木偶是你刻的,也是你将刻好的木偶送给小潼的,你真不记得了么?”
我看一眼他,又瞅着手中木偶,道:“不记得,”看着看着,怎还觉得这木偶与谁有点儿相似,我在去瞧旁边的辛潼,怎与辛潼有点儿像?就问:“它,和你……是一个人?”
“是……它就是我小时候呀。”他抓住我手说:“哥哥又知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你,你送的扇子他从不离身,你喜欢的樱花他也一直为你守着……为什么哥哥一出现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哥哥之前到底出什么事?”
他问的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无神的看了他一眼,可这脑子怎还开始疼起来了,道:“我也十分纳闷,它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从那次世族长回来后,九嶷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絮金起了叛逆之心,九嶷山差点儿没葬送他手里,在后来九嶷山稳定以后世族长说要接哥哥,司命哥哥,和荧浊哥哥回来,可我们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你们。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开始头疼起来,摇头挥去,辛潼见状关切道:“哥哥……”
我向他摆手道:“没事……”扶额间,然后道:“你能给我讲讲我身前一事么?”他见我提了要求,脸色有些为难,不用想,应该是元卿嘱咐过他,倘若我真想不起,就不要勉强我去想那些痛苦的记忆。
又或许是担心我方才听了他说的事情头疼的很,也就不想再与我说我之前的记忆,是怕我再次头疼,给疼出个什么毛病来就是他的罪过了。
我知道我在怎么逼问辛潼,辛潼都不会再同我讲了,我就这么失然的出了辛潼殿,辛潼站在殿外目送我离开,然后一直摇头。
辛潼说的那番话,一直印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樱花是哥哥喜欢的,扇子也是哥哥送的……”
我这想的出神,举杯正要饮茶,方觉出,凑到唇边的杯子不对劲儿,垂下眼帘去瞧,怎是一颗石子呢!就在这时,却听到有谁轻笑了一声,我抬首瞧去,元卿站在青石玉阶哪儿笑,神情很古怪。
我身侧长平几时坐这儿了?
我想我知道我手中杯子为何变成了石头子儿了。定是长平趁我想事情想的的出神,所以将我手中杯子悄悄的拿掉换了一颗石子在我手中,捉弄我,我瞟了一眼他,语气似乎不是太高兴。“你怎又来了!”
他道:“怎的,不欢迎我来?”
我一时间顿住,忘了方才竟不觉的将对他整日里来烦元卿的不满给表现出来了。在看看元卿,他倒很受益般的享受着我这股子酸溜溜的话,“也没,就是看你成日里闲的发慌,是真不知你这……”
长平轻松地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呀!”
天廷各仙都忙的脚不沾地儿,他到闲的发慌,来这司命府找热闹瞧。元卿就只站在那儿笑着,看热闹,我撇了一眼他,他当作看不见,走至柱子边,闲散的依着柱子,再不然就瞅瞅池子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就是不往我这边看一眼。
我也早猜到他就是在看我笑话。我还篇不让他看,起身说道:“长平呀,你同元卿说说话,那我就不烦扰你们了。”反正长平来司命府又不是来看我的,我站这儿横在他俩之间,总也不合,转向元卿一笑:“你俩慢慢聊着,我就不打扰了。”
长平那眼神,那神情,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得看向元卿。“荧浊君,今儿怎这般古怪呀!”元卿两手一摊,作不明之举。
不烦他俩闲聊,我转而度回文案室,呈欢还是爬在樱花树下懒懒的睡觉,与前几次不同的是幽歌今天竟没有出现在他旁边?
他俩是闹别扭了?
还是怎的了?
幽歌不在,他连个精神都没有,总趴哪儿睡懒觉,迷迷糊糊中将脑袋调转了个头,面朝我,继续睡去。
我故意喊道:“幽歌,你怎来了!”
呈欢一听幽歌俩字,双耳立马竖起,双目油亮,起身的速度那叫一个闪电般的快,预逃跑的他瞅了眼前方,确定没有幽歌的影子他才将睦子扫到我跟前,瞪了我一眼,转回原来的地方,哼一声,卧倒,就又趴在他那两只前爪,睡去。
方才见他一听幽歌这俩字,急的那叫一个鼠窜,贼快,我心笑的都快得内伤了,“你,你说你……怎么这般怕幽歌呀!”他瞅也不瞅我,继续睡,嘿,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幽歌还真来了,我道:“幽歌来了。”呈欢大概是被我方才吓唬的不敢信我了,不过这次我是真没唬他,只见幽歌直接朝他那方走去。
“少唬我,”待他看清眼前来人时,顿时傻眼了,反应慢了半拍,不过还是那般迅速的起身,窜了出去,幽歌跟在后面追。
“呈欢,你跑什么呀!”
呈欢绕着樱花树逃,幽歌绕着樱花树追赶,我坐在门槛边,看着他俩闹腾,这画面,怎觉得是一条龙在追赶一只承黄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