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霸天传奇(72)
柳枝插嘴道:“你们别只顾着说了,仗还在打着呢!”
那边二蛋从大网挣脱出来,跟我一块把麻叔五花大绑了。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麻叔睁开眼,看到是我,不知道身体上的疼痛,还是认出我就是之前的挑粪工龙霸天,表情痛苦地把嘴鼻子眼都挤到了一块。
按照柳枝的提议,麻叔被捆绑着吊在袭山一个长得特显眼的大树上,让他对着四周正冲杀不已的乌奴国军队讲几句话。
麻叔想了想,很顺从地说:“我们输了!回家吧!”
那些乌奴国士兵们看到主帅被我们捉了,再没有战斗的必要,于是纷纷四散开去,就这样,擒贼先擒王,我,袭山帮的山大王带领着我的手下打败了乌奴国!
后来清点战场,我发现跟我想像中尸横遍野的战场景象完全不一样,袭山寨被烧了些建筑,但我走半天,没见着一个死尸。
等最后的结果出来,我大吃一惊,因为一场上万人参与的激烈战斗,双方只是伤了百十号人,竟然没杀死一个人。
对着大胜乌奴国后归队的刘锤子,我说:“我记得我冲下山的时候,明明砍死几个乌奴国士兵,怎么都没砍死么?”
刘锤子想了半天,嗫嚅道:“可能……他们装死!”
“你确定一个都没死?”我十分惊讶。
“没,对了有一个。”刘锤子突然想起来了,我一听顿时也来劲儿了,想着堂堂一个山大王总得有点功劳的。
刘锤子突然一拍脑门,说:“有一个,有一个是死了。就是咱们抓的一个俘虏的腿受伤了,我们把他放到马上准备驮上山,谁知道他打一个喷嚏,身体不稳竟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
刘锤子说完,一脸欣然地望着我。
☆、袭山霸王
虽说这回战斗自己没损失一个人,也没杀死对方一个,但也抓了乌奴国将军麻叔,还有三十多个俘虏,最终赶跑了一万人的乌奴国大军。
在庆功宴上,我让人把麻叔给请上来,松了绑,邀请他一块喝酒吃肉。
麻叔上来一阵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说对不住乌奴国的恩惠,把仗打输了。
悲伤的情绪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我自己就感到打败了麻叔真是太不应该了,简直天理不容。
不过,止住哭声后,麻叔当众给我一个拥抱,说:“你真是个天才!英明的统帅!”
我还没什么反应。忽然,他跑到宴席中央,激情澎湃道:“袭山霸王!袭山霸王!”四周一愣,接着也跟着大喊起来:“袭山霸王!袭山霸王……”
我又惊又喜,连忙给麻叔赐酒赐坐。
几杯酒下肚,麻叔慨然回忆起当初跟我在乌奴国的往事种种。
当年我在乌奴国王宫干的是极低贱的活儿,麻叔折磨我够呛,但麻叔这次言语间却对我赞誉有加,说什么我天资聪颖、不甘人下、百折不挠,语气之诚恳让我怀疑这才是事实。
其间,麻叔还特意来到三只耳朵面前,大赞他少年英雄。种种善举博得了周围的一片掌声。
我觉得麻叔挺可爱,是一个好人,适合做朋友。
于是觥筹交错,整个宴席宾主尽欢。
当夜,麻叔竟然要求跟我睡一张床,说是一种意为交情深厚的古礼。麻叔固然仪表堂堂,可我依然给吓得不轻,直接拒绝了。
谁知第二天醒来才知道,麻叔在门口竟然给我守了一夜。
大胜之后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袭山寨大门前来了一个名叫公孙行的奇怪老头,点名要见我,说有要事相商。
我见了后,发现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龟岛想要非礼柳枝的老头。只是这老头子当时不是挂了,让二蛋扔到海里了么?
很长时间没见,老头仍跟叫花子一般,认出我来不但没有丝毫的羞愧,反而上来就大大方方地承认当初在龟岛干的事。
他说他当时也就混吃混喝,后来怕二蛋继续打他,刚开始头晕了一下,索性后来装死,才逃了出去。
听公孙行这么一说,本来想把他暴打一顿然后赶走,但他接下来说的话却禁不住让我大笑起来。
“大王一表人才,兵强马壮,何不继续招兵买马,一统天下呢?”
说这话时,公孙行用的极认真的语气,目光直直盯着我,好像在跟一个极尊贵的人讲话,生怕漏掉了什么。
相比当初,老头信口开河的本领没丢,“蛊惑人心”的魔力却没了。
我当时有点懵,以为公孙行说错了,在跟一个投错胎的人讲上辈子的事情。确认他这话的的确确是说给我听的后,整个山寨都笑抽了。
山寨里的兄弟平常也都这么夸我的,过过嘴瘾,开个玩笑也没什么,没谁会当真放心里去,可这么正儿八经这么郑重其事的,还头一回见。
面对众人的哄笑,公孙行继续给我戴高帽子,什么足智多谋,当世豪杰,用兵如神。
正因为此,我没打他,反送了他几两银子。
忽然又想起来,陈寒若早先受伤时,在地道里说起一个多么厉害、多么重要的前朝宰相,我以为就是这个名叫公孙行的肮脏老头,当时还内疚不已。
今日一对比,着实可笑。
临走,公孙老头还不死心,一再装模作样道:如果想通了,就去撒八城找他,他自有兼并天下之策。
作为这次大胜的功臣,三只耳朵也兴高采烈,为重新见到我、柳枝、二蛋等而兴奋激动,每天说不完的话,让二蛋陪他,带着小夜叉在袭山四处撒欢。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他以为我和柳枝已经成亲结婚了,一个劲地叫姐夫姐夫,还问啥时候要个小宝宝,弄得我和柳枝都很尴尬。
后来发现我和柳枝没有结婚时,他又非常失望,唉声叹气了好一阵。
但总体上,他还是保持了一种较高水平的欢乐情绪,尤其是柳枝在一旁絮絮叨叨地时候。
没过多久,乌奴国传来消息,乌奴国上下对上次麻叔率军惨败一事愤愤不平,决定再次派军,誓要踏平袭山。
这次乌奴军规模在两万以上,乌奴国琴夫人代夫出征,亲自担任统帅,乌奴王举行出征仪式,一路连送了五十里。
麻叔来了,琴夫人也来了,都是故人。
当我把这事给麻叔说时,麻叔胸有成竹:“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能活捉琴夫人。”
柳枝知道后,坚决不信任麻叔,说她自己有办法。
结果当日,琴夫人率人来攻时,柳枝故意安排我军前锋先行败退,引诱琴夫人所在的中军本部进入埋伏圈。
随后,柳枝让二蛋带着一把长柄砍刀冲锋,左一下右一下,像扫地一般,大批的乌奴国士兵随之被砍翻在地。
二蛋别的一概不管,目标只冲那骑红马穿红甲的琴夫人。
他的扫地神功引起乌奴军的一阵混乱,琴夫人想逃走,却被自己逃命的士兵们堵着,惊慌失措之下跌落马下,毫不费力地被二蛋俘虏了。
他处仗着人多势众攻势甚猛的乌奴士兵们,一看琴夫人被五花大绑吊到一长竹竿上,纷纷做鸟兽散了。
袭山寨再次大胜,但麻叔和柳枝吵了起来。
麻叔坚称这种诱敌深入的计策他上一次就用过,还差点就成功了,不过被三只耳朵这个意外因素打败了,这次柳枝就是盗版他的创意。
柳枝却说,像诱敌深入这种烂大街的计策随便拉个人就知道,根本不用学他的。
我没工夫去管麻叔和柳枝吵架的事,而是特意抽空看了看琴夫人。几年没见,琴夫人依然是娇媚如花,一颦一笑让人不由得心神激荡。
琴夫人见到我,一直没有说话。这么些年,我纵然放浪潇洒惯了,样貌应该还是没有大的改观的。
她只死死盯着,神情冷漠,大约也是想认却不敢确定。当然,我也没有主动说明我身份的必要。
末了,我关心两句日常起居,比如到了新环境可否适应,饭菜是否可口等,就从牢房里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