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霸天传奇(69)
我再次找到了价值所在,推着车轱辘,不顾泥泞,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而在马车出来的当儿,我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上。
“多谢!”陈寒若的嘴角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我那么辛苦,宫羽则吩咐旁边的侍从再给了我一点甜饼,甜饼掉地上一块,我立即捡了起来,吹口气,又在衣服上擦了下,就塞到嘴里。
原因只有一个,我可不想陈寒若认为我不会事,不识抬举。
说老实话,宫羽跟陈寒若还是挺般配的,看着他俩说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高兴也不是,难过也不是。
宫羽在陈寒若说几句话,陈寒若笑了下,接着陈寒若又在宫羽的耳边说了几句,宫羽也笑了,中间二人都看我一眼。
我感觉他们两个笑,跟我有关。
我正揣摩刚才陈寒若和宫羽的讲话内容,想告诉他们我不介意被他们笑话,能够逗大家开心,我很乐意,不曾想脸色绯红的柳枝突然从人群中出来。
她抓着我的衣服,硬拽着我往回走。那一时间,柳枝的手劲儿非常大,我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等来到一空地,柳枝气呼呼道:“你还嫌不丢人是不?”
“我,我……”我远望着陈寒若和宫羽渐渐远去的马车,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杀了我吧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只是回想起来,总感觉有些东西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两天之后的一个黄昏,当我悠然斜靠着一块山坡上的石头,啃着鸡腿,喝着小酒,目光随意地撒向四处,却突然于山坡下的关卡处突然发现了一个熟人。
这个人混在一队商旅中,裹得厚实的一身褐色衣服,依然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
我只瞧见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阿婕。
我望一眼那边柳枝正在菜园里忙碌的身影,悄悄地溜下山坡。
在出关卡的时候,守卫的两个喽啰一看是我,争着奉承讨好。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让他俩滚开,可这会功夫,那队商旅已然走远了。
天色渐暗,但我还是顺着大路快步追了上去。
袭山的关卡之外数十里内无旅店之类,所以我笃定这商旅会停下来宿营。追了四五里,等到天全黑下来,才在路边看见一堆篝火。
围着篝火,商旅的车马和搭起的帐篷停在旁边。此时人畜已经休息,声音并不嘈杂,也只零星见着几个走动的人影。
我靠近绕了几绕,才在一处帐篷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阿婕着一身浅蓝色纱衣,所在的位置距篝火稍远,身形朝外。神情淡漠,抽水烟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
饶是漫不经心,薄暮之中,仍透露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我悄悄靠近,快到跟前的时,突地猛扑上去,把她扑倒在地,接着就撕扯她的衣服。
阿婕“哎呀”一声娇呼,很快发现是我,丝笑一闪而过,紧抓住我的手,低声道:“旁边有人!”
我一听,就立即拖着她向外走。
阿婕挣扎着,嘴里叱骂着,我一着急就腾出一只手捂着她的嘴。
在感觉已经有段距离时,我松开阿婕,把她放到草地上。
阿婕喘着粗气道:“好你个龙霸天,敢这么对狐仙,不怕我杀了你吗?”双眸似水,带着谈谈的冰冷。
然而我已经等不及了,着急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又去扯阿婕的衣服。口中喃喃道:“那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等到周遭都安静下来,我和阿婕平躺在草地上,眼望着漆黑的天空。
好一会儿,我说:“对不起。”刚说完,我就有些后悔。
阿婕没有作声。
我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不讲你的故事了?”
见没回应,接着说:“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样任性的狐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玩把戏,捉野男人,做生意,下回再遇见你,你是不是又换了个行当……”
阿婕眼望着天,我以为她依然不会有反应,正欲开口,却听见阿婕道:“你要是像我一样长命百岁,就该知道日子有多无聊了。”
“是啊,像你这种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你真以为,刚才我不敢杀你吗?”阿婕拿眼看我,话语里有些许怨气。
我一听,种种伤感却涌上心头,就叹了口气,往阿婕那边挪了挪,脸俯伏在她的胸脯上,小声道:“知道你敢……那 ,你就杀了我吧!”
停顿了一阵,阿婕忽然伸出一只手,手指伸进我的头发,轻轻柔柔地抓着。许久,才又语气淡淡道:“回去吧,有人等着你呢。”
我翻过身子平躺着,双手叠放在脑后,吐一口气:“我不想回去。”
那边阿婕吸起了水烟,沉默了一阵儿,突然道:“从前,我爱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英俊,温暖,笑容迷人,对他我倾注了全部,可纵然我爱到发狂,到最后也没得到他,他跟另外一个女人跑了。
从前,我也有一个非常爱我的妹妹,她聪明,孝顺,善良,我们形影不离,一块玩耍,一块分享彼此的小秘密,日子过得好不开心。可是后来,她却死了。”
“这好像与你之前讲的不太一样……”
“有区别吗?他们都已经死了。”阿婕的语气仍是淡淡,我听得到她细微的叹息。
春天来了,日子渐渐暖和。
在柳枝的安排下,袭山的山坡上养了些牛羊,一来可以宰杀吃肉,二来也能够接济抢劫青黄不接的日子。
马面条弄过来一批马养着,说有事可以给大伙骑,也好壮大队伍。二蛋则开垦了一小片田地,本来他说要种小麦,给柳枝劝说改种了青菜。
在刘锤子的具体带领下,原来的那帮小弟轻车熟路地征收过路钱,进一步提高了标准和要求。即使在天气恶劣的冬季,也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把商旅们的货物和钱币直接抢光。
又因为在袭山这一片,我们规定凡过路抽钱的比例,固定为十分之一,而且言出必践,坚决不搞诸如歪门邪道、贪小便宜的勾当。
所以,袭山帮声名远扬,在民间评价上并不太难听,抢亦有道,算是给我们最公允的评价。
周围人都忙忙碌碌,我倒成了大闲人。
平日里挂着一脚趾甲大摇大摆地晃来晃去,有事没事叫上二蛋跟上,所到之处人们一看见二蛋那么个大块头和我脖子上硕大的脚趾甲片子,都面露惧色,对我这个山大王毕恭毕敬,伺候得非常周到。
有时候心情好,我跟大伙赌赌钱,吃吃喝喝,,再一块收收过路钱,赏服务周到的喽啰几个银钱。人们都夸我体恤下属,能够与属下同甘共苦,实在是个百年难得的好帮主,好大王。
回顾我的前半生,感觉日子从没有像现在这么畅快过。
我有些飘飘然了,更在之后的日子里,爱上了喝酒。
每日醉醺醺的回去少不了柳枝一阵臭骂,我自个也会骂,骂自己,骂别人,骂爹娘祖宗,有时候不过瘾还会对着夜空长啸几声。
啸声昂扬激越,惹得大黑鸟飞出林子外,山上山下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有时候想,对满足于当一个山大王的人来说,醉生梦死或许并不是一个错误。
再接下来,就是饱暖思□□。在袭山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的时候,某些人的花花肠子蠢蠢欲动了。
起初不过骚扰过往的女旅客,调戏两句过过嘴瘾,后来胆子大了,坑蒙拐骗各种法子搞女人,大白天勾引良家妇女,甚至为此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袭山一带被搞得鸡飞狗跳,连带收入也大受影响。
其实这种情况让我很头疼,因为免不了加入偷玩几回,除了警告他们注意分寸外,只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帮混蛋丝毫不知收敛,直到某天碰到一性情刚烈的女子,誓死不从,几经交锋,差点闹出人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