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霸天传奇(101)
南宫羽咳出了血,而他捂胸口的手指缝里,也流出血来。
原来南宫羽也受了重伤!
我急忙提剑在手,朝弓着身子的南宫羽砍去。南宫羽一个反手,抓住我握剑的手腕,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劈头盖脸打过来。
我再次被打倒了。南宫羽又咳嗽两下,把地上的长剑捡了起来。
我意识模糊,眼睛直直地望着天空,感觉自己要死了。
迷糊之中,我仿佛看见寒若出手救我。但一睁眼,看见一道白光,却是南宫羽正双手持剑直直地朝我的胸口刺去。
我下意识地双手握着剑刃,用力地阻止着南宫羽,鲜血从指缝中快速流出。
在暗灰色的天空背景下,我看见南宫羽扭曲、惊恐的神色。我突然意识到,可能,他也剩最后一口力气了。
我拼命地抓着剑刃,朝一边奋力一拨,南宫羽的剑刺入旁边的地上。而他的脸却第一次离我如此之近。
我松开剑,左手抓着南宫羽的胸口,右手卯足了劲儿打他的头。
南宫羽想拔出剑再刺时,我又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南宫羽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后仰摔在地上,顺着斜坡翻滚下去。惊愕不已的众燕军稍有一顿,接着一拥向前,把南宫羽扶起,抬到一匹马上。
随着凌厉的号角声,寒若终于下令进攻了。
我一头昏了过去,恍惚间,仿佛看见寒若到跟前,一贯冷冷的脸上浮起一丝暖意:你赢了。
☆、王从北来
一场突袭战,南宫羽所部燕军损失惨重,逃回蛮城后,从此只专注守城,再没有一次像样的主动进攻。
经历这么一场惨烈的胜利,由于南宫羽有伤在身,纵然单挑打败了他,也没多大的成就感,而关键的是,勇敢无畏的马面条死了。
他为救我,被南宫羽杀死了。
马面条死这件事起初相当诡异,因为几天之后,马面条活蹦乱跳地又回来了,若无其事地继续当他的讨逆军将军,组织操练,吃喝玩乐,除了行事更加张扬外,跟往常无异。
要不是那日马面条在千军万马之前被南宫羽杀死,大伙也见怪不怪,根本不会跟见了鬼一般,避之唯恐不及。
马面条自己摸不着头脑,直到被我下令押过来的时候,还大声嚷嚷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他。
当我告诉他他已经死了,马面条起初起初大笑:我不活得好好的么?
片刻之后,面色忽然惶恐起来:你说什么?我已经死了?
说这句话时,在场的人均面露惧色,这简直就是活见鬼的典型!
紧接着,这个马面条突然大哭起来。
在众人莫名其妙中嚎啕了一阵,马面条止住哭声,一边抽噎一边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
原来,之前被南宫羽杀死的不是马面条,是马面条的弟弟马馒头。
马馒头马面条兄弟俩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性格有所差别。
马馒头不似哥哥踏实肯干,平素游手好闲,也看不上老实巴交那套。
后来外面得醉人混不下去了,看到哥哥马面条在讨逆军里混的不错,于是就找着哥哥提要求,他不是央求在讨逆军里谋个差使,而是借着哥俩长得像,希望以马面条的身份过一把讨逆军将军的瘾。
马面条当然不答应了,可耐不住弟弟的软磨硬泡,在发一通洗心革面、誓死保卫大哥也就是我的毒誓后,马面条也就同意了。
刚换身份的开始几个月,马面条在暗中观察,发现弟弟果然对我忠心耿耿,模仿自己惟妙惟肖,也就逐渐放下心来。
基本上一替一个月,没出什么乱子。可没想到这回突遇南宫羽袭击,弟弟就出事了。
虽然假冒讨逆军将军的事很大,但马馒头毕竟是为我而死,而且又是马面条的弟弟,因而我也没想继续追究下去。
马面条噙着眼泪询问当初弟弟保护我的英勇形象,一边感叹弟弟没有让他失望,一边发誓一定要砍下南宫羽的头来给弟弟报仇。
我爽快地答应了马面条的要求。
但由于一连养了好几个月的伤,指挥打仗的事儿就全落在了寒若的肩上。
对于易守难攻的蛮城,寒若采取的策略是围点打援,对蛮城围而不攻,只打击那些增援蛮城的燕国部队。
经过大约半年的围困,城中细作传来消息,蛮城弹尽粮绝,破城指日可待了。
不过,公孙行却有不同的意见,在普遍弥漫的乐观情绪中,这家伙整日花天酒地,却不止一次地跟我和寒若提过,要收编了煞驴子才行。
问他原因,他却只甩出莫名其妙的几个字:日出西边,王从北来。
我跟寒若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如果真听公孙行的话,停止围城,然后去把煞驴子给收编了,那真是傻瓜一个。
煞驴子那玩意,有多厉害,当初经过时又不是没领教过,躲都躲不起,还去想收编,脑袋果真是秀逗了。
几个月后,我伤好了。
除了阵发性的沉默外,我跟寒若的关系忽然融洽了不少,男唱女随,差点就举案齐眉了。
但自从入冬,天气也越来越奇怪,有时滴水成冰,有时热得像大夏天,最出格的当属天空,像有一小孩在拿画笔沾着各种颜色乱涂,黑红白绿什么玩意都有。
太阳和月亮也不着调,有时候大中午的,两个凑一块了,一部分白天一部分黑夜,甚至当天上只有一个圆盘纸发亮的时候,你就不知道那是月亮还是太阳。
什么事要发生了,“日出西边,王从北来”?日出西边可以理解,那王从北来啥意思?北边来个王,或者王八蛋?
没想到,从北边还真来了一群王八蛋,差点逆转了整个战局。
☆、张鬼见愁
那是诡异的一天。
入夜后,落山的太阳又从西天升了起来,然后新的一天开始了——正是日出西边!落霞变成朝霞了,火红的烧云染红了整个天空。
在我军众将士胆战心惊的等待中,蛮城的城门大开了,一群魔兽冲了出来。
它们浑身通红,个个似着了火一般,有狮虎豹子猛兽大象,也有牛羊马鹿龟兔,个个张牙舞爪,脑门上统一印有一个王字。
它们轻易地撕开我军的包围圈,摧枯拉朽一般地肆虐、毁灭着一切。
我军放出大火,集中释放火箭,但这群怪物不同于不死战士,自己就如同烧透一样的烙铁一般。
溃败如山崩一般迅速、猛烈,完全没有招架之功。只一个时辰,数月取得的战果毁于一旦。
在后撤百余里后,燕军的魔兽终于不追了。
大伙狼狈不堪地找地方休息时,没想到已经有人备好了,吃住全包。现烤的羊肉,大桶的酒水,扎好的帐篷——这一切,公孙行早就安排好了。
吃饱喝足,准备感谢神机妙算的公孙行时,却被底下人告知这货有要事在忙。我哪管这些,冲开几个小兵的阻拦,直接进了公孙行的居所。
进去后果然开了眼界,这家伙正同七个女人乱做一团,见我进去,动作也不停歇,居然当着我的面挨个伺候。
“主公,请先稍后片刻。”
大约半个时辰,一阵嚎叫后,公孙行这才裹了一床单过来,大大咧咧地施了个礼。
“没想到公孙行一把年纪,还有如此体力,让人佩服。”我刚才看得饶有兴趣,一时有些意犹未尽。
“唉,主公面前献丑了。就好这口……”公孙行嘿嘿一笑,“主公找我,可不是为了讨论一下房事如何,定是为了战事吧。”
我嘿嘿一笑,没说话。
“主公,这燕国放出来一群疯狗一样的魔兽,把我军打得那是落花流水?”
“是啊,都打成狗了,丧家犬的那种。”
公孙行又是捻须一笑:“主公莫急,燕国放出魔兽,于我军乃是好兆头。”
“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