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公主是只鸟+番外(71)
但他却很喜欢沧浪。
他坐在他的蒲团上半眯着眼睛看着昆山,嫌弃的移过脸,将目光锁定在沧浪身上的时候,整个人又瞬间散发着慈父般的气质温柔道:“沧浪,我一直与你神交多年,今日终于是见到了。”
沧浪立刻客气了几句。
渐叟子再将考究的目光放到昆山身上:“我这里呢,富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公主,我就不给你行礼了。”
昆山忙道:“不敢不敢不敢。”
渐叟子对沧浪柔声道:“你这摘力可以帮你去掉,但是去掉之后,恐怕你这一缕娇弱的元神也受损,所以我不是很赞成你摘掉。”
昆山道:“原来你不会摘啊,那你说什么赞成不赞成啊,子夕我们还是去找渐叟子吧。”
陀舒疑惑的问:“渐叟子是谁?”
沧浪立刻道:“渐叟子为人低调不喜张扬,您不知道也是很正常。”
陀舒摸着他那稀稀拉拉的三根胡子道:“哦?竟还有我不知道的大能吗?”
昆山忍不住了:“子夕,快走,别跟这神棍说话了。”
沧浪道:“昆山,都到这里了,还是试一试吧,万一成功了。”
昆山道:“那万一。”
沧浪道:“昆山,你先出去吧,不用担心。”
昆山出去将门带上,沧浪又将门抵死了,转身对陀舒面色凝重道:“大仙。”
陀舒道:“我尽量一试,但是极有可能是徒劳一场。”
沧浪道:“不,我想跟你说另外一件事。”
………………
昆山在外面等了良久,门才打开。
陀舒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是没有这个本事,你们还是去找渐叟子吧。”
昆山虽然就知道这个神棍不靠谱,但还是忍不住的失望了。
沧浪起身告辞,拉了昆山出去。
陀舒突然喊道:“沧浪,即便是神仙,生死也是不由命,顺其自然吧。”
昆山怒道:“什么生死不由命,你快闭嘴吧,小心说话多了嘴上长炮。”
沧浪将昆山拽出来,耳畔依旧能听到陀舒要命的叹气声:“悲苦啊。”
沧浪横抱了昆山走出去,将从陀舒那里求的一朵百解花放到她嘴里,让她吃下去。
昆山一路絮絮叨叨,把沧浪的耳茧都磨出来了。
老妈子的叨叨叨谁都怕,沧浪也不例外。
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把她哄午睡了,耳朵这才清净。
沧浪走到院外吹了声口哨,十二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侍女跃出来,落到沧浪面前时全部变成了仙女猫,姿态各异的蹲在他面前。
沧浪蹲下来道:“各位小仙女,帮我一个忙,帮我集来天罗丝,朝晚霞取七色,月汐涌石,东海明珠,翠羽雀尾…………,多谢了。“
十二名仙女猫点头,再次窜梁上瓦消失不见。
三日后的半夜,后林结界中花团锦簇,忙成一片。
“天罗丝已集齐。”
“朝晚霞七色采齐。”
“东海明珠也找齐啦。”
“诶呀,涌石只找到了一点点,用玛瑙代替了。”
“翠羽雀尾没找,不过凤凰哥哥给了我一把凤凰尾,还有野鸡鴒。”
“诶呀,五姐,野鸡鴒就不要啦,我找到了白毛尾雀,凑合着用吧。”
“漆火线集齐了。”
“红色薜萝没找到。
“东老仙女给了我一把玉树枝顶的红蕊团花可以代替薜萝。”
仙女猫们化成人形,纤手巧巧,天罗丝漆火线织成霞光艳艳的布,裁剪缝制,坠珠镶花,点凤尾坠龙须,忙了一个晚上终于织成了天下无双的凤冠霞披。
这嫁衣一织成,整个林子便红光遍烂,惊艳之极。
“真好看,我看了都想哭。”一个仙女猫道。
沧浪走过来道:“多谢各位。”
大仙女猫将嫁衣叠好双手递到沧浪手上,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哥哥,可惜我们不能给你织衣服。”
沧浪道:“没关系,忙了一夜,天快亮了,大家回去睡觉吧。”
仙女猫们纷纷与他告辞,沧浪回到家中,床上不见昆山,转了一圈都没有她。
他正疑惑昆山去了哪儿,厨房那里就传来砸锅卖碗的声音。
沧浪忙赶过去,见昆山将原本整洁的厨房搞的乱七八糟,锅碗瓢盆飞的满灶台都是。
沧浪总是让昆山崩溃,今天因果循环,沧浪也终于体会了一次崩溃的感觉,他拉了昆山就往外走:“鹏爷,你这是做饭呢,还是炸厨房呢。”
沧浪将昆山推进屋子,将嫁衣虚虚的罩在她身上。
昆山忙惊慌的捂住眼睛:“啊!什么东西,好闪好亮,好美丽,我的眼睛!!”
这是什么狗屁反应。
沧浪:“呃。”
昆山搂住沧浪,笑道:“铁树终于开花了,我等了三千三百年,从我见到你的第一刻起,我就想嫁给你。”
沧浪算了算:“第一刻起,你是说你一身是伤的蹲在笼子里,冲我翻白眼的时刻吗,那个时候你都快被吃了,怎么会想嫁给我,我记得你想一屁股坐死我来着。”
昆山轻柔的在他耳边道:“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咬你。”
昆山将嫁衣穿上,映照满堂霞光,美的绝艳无双,她转向镜子,却发现不知何时维持黑发的法力跟着消失,那乌云般的长发又染成霜雪色。
昆山立刻将手捂在头发上,一脸懊恼。
“别人都是黑发,太千篇一律了,唯有你如雪莲盛开,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沧浪道。
昆山还是第一次听沧浪说这么肉麻的话,遣词造句虽然粗鄙些,但也实在为难他说出这么动听的话了。
昆山笑道:“咱们就在这里成亲?”
沧浪道:“你觉得如何。”
昆山道:“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只要是跟老妖成亲,哪怕是在穷乡僻壤的山沟里呢,我都不介意。”
沧浪道:“我让人去请你的朋友了,我们把这里布置布置。”
昆山精神道:“那得好好布置布置,我朋友多啊,这里根本挤不过来,再加上巴结我的,仰慕我的,暗恋我的,都要排到城门外了。”
沧浪道:“所以我叫的人并不多。”
宅子被二人好好布置了一番,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昆山坐在妆镜前,沧浪把一支月钗插到她发髻里。
昆山在山里修炼三千年,皮肤养的比以前白了不少,添上几抹胭脂更显娇艳动人。
昆山透过镜子看沧浪的表情似乎并不喜悦,双目带了惆怅之色。
昆山的心微微一紧,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儿,她强笑道:“新郎官为何愁眉不展。”
沧浪道:“哪有,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昆山!我来了!”外面曼曼叫道。
沧浪道:“我去看看。”他走了出去,看见曼曼镇长走了进来手里捧着贺礼。
她的表情原是笑的,在见到沧浪的那一刻,笑容就淡了下去,低声道:“身体可还坚持的住?”
沧浪道:“半个月总归是没问题的。”
曼曼神色顿时枯萎了下去,眼泪似乎都要低落下来:“怎么会这么快。”
沧浪道:“人各有命,天命难违。”
曼曼擦擦眼泪:“亏你还能淡定的说出这番话,你的心也是真大,不说了,我去看看新娘。”
昆山道:“曼曼,真好你是第一个来的,我请你坐上席。”
曼曼看呆了痴痴道:“昆山,你这身嫁衣真是好看,比人要好看。”
昆山道:“今儿我不跟你生气。”
曼曼走过去问:“他对你好吗。”
昆山道:“还行,凑凑合合。”
曼曼道:“公主,我送你几个美人吧,省的一棵树上吊死。”
昆山将梳妆盒砸了过去:“你还是滚去厨房帮忙做饭吧。”
曼曼便真的滚去厨房做饭了。
曼曼是整个三界唯一一个将伦理道德彻底踩在脚下的女性,而且从不遮遮掩掩,无视三界诧异的目光和唾骂,走到那里都带着一群美少年,从不会写羞耻二字,古圣贤看见她一定都会被气活再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