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你成仙(69)
甚至在又躲过他的攻击后,沈寒松嗜血的笑了一下,挑眉间飞扬跋扈,恣意妄为。
他强势的将人推在了栏杆上,俯身压着他的两只手,用一只脚将沈白枫的双脚抵在了竖栏上,他道:
“抓到你了。”
他一点点靠近,呼出的热气马蚤动了身下人的每一寸肌肤,极其不适应。
沈白枫渐渐开始害怕,他眼睛里可不止委屈了,还有惴惴不安的惶恐,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蜷缩起了自己。
在唇齿就要触及的一瞬,一声普普通通的男声传入两人的耳中。
“沈寒松,你在和转校生说什么呢?还不快点回教室,上课了。”
两人转头看去,一个拿着教科书年轻男人正从走廊的一侧下来,看见他俩的时候还扶了扶鼻梁上的银边眼镜,长相平淡无奇。
沈寒松的动作完全没变,还是那样具有压迫性的压着沈白枫。他看了这完全没有印象的老师一眼,瞟见了老师手里的教科书,写着数学两个大字。
紧接着回头,看向身下的人,此时也在转头看向这个没什么印象的老师,眼睛里写满了迫切的求救和希冀。
无比真诚,又迫不及待。
沈寒松眼里一暗,手一动就松开了沈白枫。
他双手插兜,扭了扭脖子。
没有再看两人,随即往教室方向走去。无情的样子深深的伤到了沈白枫,只听得离开的人留下的话。
“知道啦~”
沈白枫不知为何,这突然来到陌生地方三个月都没能让他难受。
但看到沈寒松走了,头也不回的那种,他竟觉得心里钝钝的,像破风的刀子一下下割在软肉上,磨人又流着血。
他捂着心口,脚下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同学,你没事吧?”这不知道是何人的男子快步走到他面前,看样子是要来扶他。
沈白枫身形一跌,但却稳住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人,咬了咬下唇,站了起来,也拒绝了这人的好意:“我没事。”
他站了起来,轻轻推开伸过来的双手,自己慢慢走回了教室。
上课铃也在三人的互动中慢慢小声,最后结束了铃声。
只余下还在走廊上的男人,他穿着黑裤白衬衫方领,胳膊下夹着本数学书,看见两人回教室后,他推了一下银边的眼镜。
随后也走到了教师的前门,开门走进教室,低头时眼镜遮挡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锋芒。
男人走到讲台上,放下手中的书,手杵讲桌,他道:“下面开始上课,都打起精神来。”
说完话,他从粉笔盒中拿出一节粉笔,随后掰断了开头的一小节转身向黑板上写下了课题。
转过身后,再次微笑,说:“上课——”
班长大声喊着:“起立。”
所有在座位上的学生都站了起来,弯腰敬礼,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谢老师——”
开始上课的时候,老师又抬了一下眼镜,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一个方向——正百无聊赖地用手撑着脑袋看似一副认真听课,实则单手转笔到飞起的沈寒松。
还有一个坐在他后桌,拿着本书都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沈白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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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枫的同桌是一个小胖子,此时看见这个新转来的同学还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好心的为他翻开了老师要讲的那页课本。
“谢谢。”沈白枫出于礼貌向他道谢。
小胖子一挥胖手,豪爽的道:“不用谢。”
一节课没过多会儿,沈寒松还是拄着脑袋,另一只手的笔倒是没转了,只是开始不知道在书上写着什么,但看他没抬头看一眼黑板的状态,想来也不是在认真做笔记。
沈白枫还在死死盯着黑板,看着各种图形和老师讲的从未听过的词句,脑袋里循环着一团乱麻。
身边的小胖子也坐不住了,他看着比他还“坐立不安”的新同学,随后用手拐了他一下。
沈白枫感觉到被碰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嗯?”他小声的问他。
小胖子一脸八卦的贼兮兮的笑着,在他耳边也同样小声,
“你叫沈白枫是吧?”他问沈白枫。
沈白枫虽不知他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紧接着就听他继续问道:“你和沈寒松都姓沈,是不是认识啊?我看你俩刚才还拉着手出去了?”
他的眼睛里充满揶揄,若换了个人来肯定能看出他的调侃来,但他面前的可是死板固执地连拉个手都要说“男男授受不清”的人。
又怎会懂他的意思。
沈白枫犹豫了一下,随后还是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既熟悉却也陌生的沈寒松,侧头对小胖子说:
“我们确是相识,可,可我也不太确定。”这个样子的木头,脾性是他从未见过的。
这般想着,脸上不由自主浮上了一丝担忧。
小胖子心大得很,听见两人认识,眼睛放光的怂恿着沈白枫多说几句,但被沈白枫拒绝了。
最后热情洋溢的小胖子拉着新同学,从新同学的家里情况聊到自己家的情况,接着又从班上的同学挨个聊起来。
一早上的时光就在两人一答一和中度过,小胖子倒是神清气爽了,眼也不困了,可这沈白枫却越来越迷茫,最后只呆呆地应着小胖子的话,完全没听进心里。
他是从三月前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先是被关在房间里浑浑噩噩的养伤,后来是被带到了一处宅子。
几个说着他怎么失忆了的人,先后叽叽喳喳的给他灌输了很多,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知晓这些。
什么车祸失忆,还有什么转学静养......
其中,他听的最多的便是学校,他虽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但还是产生了一丝丝好奇。
这三月里,他接触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事物,会发光的硬板,跑得比马车快的箱子,还有飞在天上可比拟御剑飞行的“灰机”?
他磕磕盼盼的认识这些东西,渐渐的没有了初来乍到的惊奇,只留下愈发的茫然和无措。
他想过要去找沈寒松,也心存侥幸沈寒松也来了这里,那个“衣结”在他昏倒时,不也没散开不是吗?
又怎会不见了结头的另一个人呢?
然而,在他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人后,却发现木头变了,变得陌生。
虽然还认得自己,可也......变得很让人害怕,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说好了,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吗?为何会这般对他?
沈白枫充满了不解,困扰使他的害怕和茫然渐渐被压下,徒留担忧和伤心徘徊在眼里。
目光所至,便是那个在陌生的地方也能安然自若的人。
究竟是什么让你变了?变得我也不知你究竟还是不是那个爱耍我,却也爱逗我开心的木头了......
在上一层教学楼最外侧的办公室里,一个捧着白瓷茶盏的男人,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抬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继续了喝茶的动作。
在他身前有着一方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到的水镜,里面有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沈寒松,另一个是沈白枫。
可最奇怪的不是这水镜,而是水镜中的二人头上盘旋的黑气。
黑气缠绕着盘成一团,翻滚着笼罩在两人的头上,若是仔细看可发现,沈白枫头上的那朵似乎还在一点点扩大。
而沈寒松头上的已经大了一倍不止,虽然还未增长,但已经渐渐侵蚀入他的身体。
就连沈寒松的眼里也渐渐染上了只有水镜才能映出的黑墨。
这便是梦阵之人的心魔增生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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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算好的是沈白枫虽然头顶黑团,但人还未被侵蚀。
男人抬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琢磨着:这之后,只能看两人的造化了。
小小的梦阵,衍生万千梦境,让入阵者如入真实,往往呆的越久就越容易迷失在梦境中。
且呆的越久,心里的负面情绪便会被无限的放大,最终化作心魔,被吞噬。
正如沈寒松经历的白色虚空,空荡的时间停滞抹除了心里的情绪,安静的表面下潜藏着暴虐和谷欠念的残忍在翻滚不息。
也如沈白枫初入陌生的地界,恐惧与惊蛰填充着内心,如果不加以排解这种情绪,慢慢的就会因为无错和不安而吞噬自我。
这个梦阵又称梦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