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看到是什么?
那个在雪紫樱体内迅速抽/戳的硬物又是什么?
她的心忽然一阵剧痛,不得不捧起胸口蹲在地上,和昨天一模一样,感觉心脏快要裂开似的,脑海中一幕一幕的飞出许多东西,她如漂泊大海,却抓不住一块儿浮木。
她猛然抬起头,继续看着眼前污浊不堪的画面,神情冷漠淡然,似乎,试图理解……她所不能理解的……一切一切……
就在她痛不欲生之际,双眼忽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蒙上,倏尔,一股真气顺着头顶缓缓涌入,她狂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那只手从眼前拿开时,宝姝已经置身于一汪瀑布前。
头顶一片氤氲,白气袅袅,脚下彼岸花开,血红艳艳,一人身着玄色长袍,黑发黑眸,面无表情的望着奔流不息的河水,犹如一块儿冰雕。
宝姝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昕烈的冷酷有时源于倨傲,有时源于孤单。而眼前这人,他的冷傲是透进骨子里的,透着阴郁和死亡的气息,神情间,足以令世人胆颤心寒。
“你是……冥君?”宝姝颤巍巍的开口,除了冥界之主须琊,她想不出还有谁。
须琊这才回过头,看她一眼:“你的毒,本君已经解了。”
“谢…谢。”宝姝怯怯的低下头,不敢仰视他,脸上红彤彤一片,刚才,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他,看见了她再看不该看的东西……
心内猛然一窒,宝姝噌的抬起头怒视他:“你都看到夜魅做的好事了,怎么还不管不问的?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令我二师兄多难堪,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须琊却也不恼,面无表情地道:“他不过是个男宠,又不是夜微,莫不是,我这做爹的,连儿子喜欢谁都要管的么?”
“可是,那人和夜微长的一样啊,你小儿子喜欢你大儿子,那是乱伦来着,还是男人和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宝姝恰着腰怒道,她这会血气上涌,豁出去了。
“男人女人有何区别?神族可以兄妹通婚,冥府便不能兄弟相爱了?更何况,我的两个儿子,何时乱伦过?”须琊望着她,一字一顿的说。
宝姝登时哑然,她没料到如此冰冷的冥君,原来这么会说话!
停了半响,须琊又道:“你很关心夜微?”
宝姝红了脸,嗫嚅道:“他他他是我二师兄,我当然关心他!”、
“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须琊转过脸,继续面无表情的望着河流,语气无悲无喜,“看来,命运当真是注定,半点由不得人。”
“嗯?你说什么?”宝姝一头雾水,这冥君还是个说冷笑话的高手。
“没说什么,”须琊摇头,眸色一紧,道,“出来吧。”
宝姝疑惑的回头,夜微从暗处施施然而来,垂眸拱手:“儿臣,见过父君。”
须琊颔首,语气有些凉薄:“你明日就启程吧,若是鬼泣带不回来,有些话也不必父君多说,你该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儿臣遵旨。”
“此次魔界不过是投石问路,不知其中有何阴谋,你需谨慎防范。”
“儿臣谨记。”
“危急之时,切莫硬拼。”
“儿臣明白。”
“还有,带这丫头一起去。
“……儿臣记下了。”
一阵黑烟过后,冥君已经消失无踪,只余下丛丛彼岸花在空中四散飞舞,夜微直了直脊背,摸出扇子兀自打开。
宝姝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他还是很关心你的,虽然语气冷点儿。”
她这么苯都听得出来,夜微怎么会听不出来,不禁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他是我父君,自然会关心我,还用你提醒么?不过,我倒是想问问,明明嘱咐你等在那里,怎么一转眼又没影儿了?”
“我看到……”宝姝噤声,看着夜微莹白如玉的面色,想起方才夜魅身下那一张淫亵的脸,鼻子微微有些发酸。
“看到什么?”夜微啪嗒一声合上扇子。
眼眶里的泪越聚越多,宝姝再也按耐不住,猛地扑上去狠狠抱住他,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那人是雪紫樱,不是夜微!那不是夜微!
她明明知道的……
但是,雪紫樱那张淫邪的脸,却不断与眼前的人重合……
她拼命摇头。不能想不能想,这样对二师兄是一种侮辱,是一种亵渎,她和那些在背后戳他脊梁骨的人有何不同?
“姝儿——”夜微有一刹那的怔楞,但是聪明如他,很快便推敲出来,宝姝定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父君才会带他移形换影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