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仙尊带球跑了(19)
刚刚离开客栈,一缕白雾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行至荒郊野外,萧灼停下脚步,面无表情转身,与身后六七米高的巨大藤树面对面对上。
藤树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扭曲藤条,如活物一般朝萧灼抓来。
萧灼眸里闪过血光,滔天魔气从指尖渗出,黑气里钻出来一根杀人骨鞭,只一鞭,便将能食仙界仙人的妖怪抽的粉碎。
暗红的血液从树藤迸射,藤蔓碎片落在地上,糅合成一小截藤条,被魔气渗透着,和四周被魔气接触过的普通草木一起枯萎而死。
“区区□□,也敢扰本尊兴致。”
萧灼收起骨鞭,碾碎枯萎泛黑的藤条。
忽然,他的表情猛的一变,折身架云飞奔向客栈。
“轰隆!”客栈顶端的天空乌云密布,遮住月光,雷声远远传递,势若千钧。
这是有人强行破结界而产生的动静。
萧灼踏过碎裂的客栈大门,瞧见其内桌椅板凳东倒西歪,店小二缩在墙角抱作一团,肝胆俱裂。
“有,有妖怪。”店小二看见萧灼,惊恐的指着楼上。
萧灼身影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在林阮住下的客房前。
走廊里飘荡着浓重血气,附近客房被强大的妖力震的多处破损,唯有他先前步下防御结界的房间完好无损。
房间里传来琳琅抽噎的哭声,和林阮低声地安慰。
萧灼面沉如冰进门,开口便道,“失算了,妖怪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
林阮怀里抱着小琳琅,另一只手捞过来灵兔,哄害怕哭泣的小男孩,“别哭了,萧灼来了,坏人被吓跑了,和灵兔玩会吧,它也很害怕。”
琳琅泪眼婆娑的望着林阮,又望了望萧灼,接过了受惊瘫软地兔子,“最大的坏人来了,所以那个坏人就被吓跑了吗?”
他才不到五岁,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得,空懂得害怕萧灼,却又不懂得控制自己的语言。
林阮安慰他,“是,所以你听话,他就会吓跑所有的坏人。”
萧灼直接将琳琅提到床上去,在林阮对面担忧的文文,“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萧灼的目光太多担忧,林阮到嘴边言短意骇的“没有”,演变成,“你觉得我应该哪里不舒服?”
妖怪又没闯进来打本尊,你至于如此紧张吗?
萧灼说道:“没有不舒服就行,那妖怪竟敢监视我们,并且声东击西!本尊定要逮到它挫骨扬灰!”
林阮看了他一眼:“你遇上它了?”
“嗯,它蛰伏在客栈附近,我一出门便感应到了,本想引它去荒野杀死,哪知竟是一截藤条化的□□,本体却在客栈,妄想撞破结界对你们下手。”
林阮垂眸,瞧见他鞋面上粘贴的碎草屑和湿润的新泥,魔尊随意束起地发也稍显凌乱。
想来是他感应到客栈禁制被强闯,匆匆而来,风尘仆仆。
林阮语气不自觉软了三分,话也多了起来,表情仍是淡淡的,“按照推断,他更喜食你,而不是攻击我。”
“这正是蹊跷之处,你身上有锁灵链,没有任何仙力,不应该成为目标,除非他认得你。”
一个妄想吞下曾经仙尊的大妖,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好在萧灼离开之前以防万一设下了防御结界。
林阮仔细回忆,“本尊并未与妖结仇。”
这些年打打杀杀,全是魔界对手。
萧灼瞧了一眼天色,招呼林阮和琳琅一起去妖怪老窝,免得那个小拖油瓶因为惊吓而失眠。
“他撞过我的禁制,身上染上法术,我可以追踪到它,今晚我们就去解决它。”
林阮注意到魔尊往琳琅身上一扫而过的担忧眼神,起身披上外衫,态度算得上柔和,“好。”
第17章 老攻也想睡你腿上
齐镇长颤抖着跪在莲花池边,面色因为惊吓,而显得苍白,他曲起食指,有节奏的敲打青石板。
在他身后站着十个容貌上乘的少女。
她们的双手被绳子绑着,脚上缚着铁链,衣服破烂了,皮肤上粘着摸爬滚打过的泥土血痕。
这些是从外城通过不光明手段弄来地女子,她们本以为堕入青楼是最悲惨的命运,可是此刻见到镇长诡异的举动,再也忍不住煎熬,手脚并用撞开侍卫,朝外奔逃。
“咕噜噜。”
莲花池冒出一连串水泡,巨大的水花翻起,钻出数条藤蔓,闪电般卷住逃开的少女们,甩到水底。
镇长擦了把冷汗,脑袋抵着青石板,“明日属下必定将仙长哄骗府中住下,这些女人都是外城的,很干净,请您暂时将就。”
少女们在水里惊恐的翻腾,迸射的血水染红了睡莲。
“咻!”一道白影晃过,卷住撕咬血肉的巨大树藤。
萧灼手中使力,骨鞭扯着妖怪破水而出,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地面上。
他回头,对吓傻的小拖油瓶说,“睁大眼睛看着本尊如何将害死你爹娘的仇人打趴下。”
树藤妖怪身上还残留着上界仙人的气息,那气息,与琳琅出自一脉。
树藤妖被缚,愤怒挣扎,他幻化出数道□□攻击萧灼,但在骨鞭的面前不堪一击,瞬间枯萎碎裂。
萧灼甩出尖刀,穿过树藤心脏,带出一片血液。
树藤颤抖了几下,身体缩减,化作两米长的侏儒藤妖。
它的心脏破碎,危在旦夕,又被魔尊以骨链捆住,失去攻击的力气。
仙尊默然盯着他,嘲讽道,“连上界仙人也敢吃,如今又将主意打在前任仙尊的身上,胆子不小。”
他用魔气卷住藤妖躯干里的尖刀,抛扔到蹲在地上白着脸发抖的琳琅。
口出恶言,“有本事绝食放弃生命,没本事替家人报仇?捡起刀,杀了它!”
琳琅剧烈颤抖,脸上血色全无,他认得这个妖怪,那日通过法宝,他亲眼瞧见爹娘被它吃掉。
这只妖怪是他心头的病,他知道该亲手杀了它替父母报仇,可是身体却如灌了铅。
昔日家人遇害画面历历在目,他出自灵魂深处惧怕这个残忍的妖怪。
林阮俯身轻揉琳琅的发顶,捡起尖刀,送到他的手心,轻声安抚,“别害怕,大坏蛋已经制服了妖怪,它不会伤害到你,来,手给我,我牵着你走过去。”
昔日仙尊的太温柔,琳琅不自觉的被安抚,他伸出一只手,握紧递过来地指节白净修长的大手。
“哥,哥哥…”
他的身体虽然听话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的恐惧。
林阮说,“我们都会陪着你。”
……………
藤妖被琳琅亲手解决,起初他是害怕的,可是第一刀被鼓励着刺下去时,那些恐惧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忘记恐惧,忘记自己的弱小,承载着血海深仇,一刀又一刀刺进敌人的身躯。
到最后,他和林阮的衣服都被藤妖的鲜血浸染,血腥味冲天。
获救地少女们和镇长吓瘫在地。
萧灼不是仙人,他是踏着骨血走上尊位,即便已经被驯服,骨子里仍旧残留着戾气和残暴。
他随手捡起一片树叶,那树叶被魔气裹着,飞射进镇长的心脏。
“勾结妖怪,杀害仙人,其罪该诛!”
又对瘫软的女人们说,“去报官,如实说明情况,人是魔尊杀的。”
他走到死去的藤妖面前,曲指一勾,妖怪残魂虚虚漂浮。
“说,为何声东击西,刺杀阮阮?”
那虚影是一个绿色青衫的清秀男子,他张牙舞爪的朝林阮扑来,被萧灼以魔火困住。
“说!”魔尊冷酷的逼问。
虚影表情狰狞,怒吼,“你们害我妖界,你们不得好死!”
他自爆魂魄,夺命的恐怖气流四处卷去,被魔尊的结界全部挡了去。
林阮忽然俯身扶膝干呕。
空气里飘散着的血腥味太冲,激地他的胃一抽一抽的泛酸水。
萧灼紧张的轻拍他的背,“我们回家。”
林阮没空理会他,只觉得近日好些的胃集中爆发在这一刻。
许久,他接过萧灼用魔火烧的热水,又拿过几颗话梅。
待味觉化开,才直起身,“谢谢。”
说完,他自己愣住了,然后耳根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我,我是说,让琳琅亲自报仇血恨的事…”
啊啊啊,本尊解释什么呀,本尊为什么要解释!他一定以为我是谢他帮我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