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站诡事录(7)
“雅致跟老庄出去办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庄吃的胖,得需要有个灵活点的跟着。”梅一朵满脸微笑的解释道。
“算了,天天跟你们计较,都得把我给气死,”乔百媚用手顺着自己的胸口,突然想起来了身后的顾小果,一扭头很是好奇的说道:“小果果,你为什么老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呢?”
顾小果见快要被揭穿,赶紧笑着掩饰道:“我那个,刚才屁股颠的有点疼,就稍微的护着一下。”
“他裤子扯了。”猛不丁的徐清风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给了致命一击。
接下来,顾小果几乎经历了人生当中最为羞耻的一刻,他这二十来年,只有当流氓调戏别人的,从来没有被别人追着跑扒裤子的,本来裤子只是开了一个裆,最后直接被那俩人给扯成了两半,而且针对自己内裤是海绵宝宝这个事情,还经历了来心灵重创的嘲笑。
“够了,”顾小果终于不堪侮辱,双手叉腰的大喊道:“不要再摸我屁股了,我有痔疮!”
此话一出,乔百媚和梅一朵瞬间就离开他五米远。
“而且,”顾小果凌厉的眼神甩了过去,“我还便秘!”
此话一出,这俩人又瞬间离开到了十米远的地方。
可是,顾小果虽然扳回一局,在他裤子完全撕裂,需要借衣服穿的时候,那俩人告诉他只有林雅致的服装可以让他穿,想到那条中华田园犬的样子,顾小果觉得自己就是裸着跑出去,也绝不可能去穿那个周围一圈蕾丝边外加金色亮片狗衣服的。
“我那还有可以穿的,”徐清风看着这个僵持的局面,指着一间屋子说道:“你可以去换。”
感动就是来的这么突然,顾小果觉得这徐清风虽然面瘫话少,但论起心肠来,比那俩人好多了,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刚才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人是谁。
在顾小果换完衣服的时候,出去发现徐清风和乔百媚已经走了,只剩下梅一朵还在一根根的捋着自己的头发,偶尔掉了一根还仔细的捡起来放在口袋里,样子分外的认真。
“他们人呢?”顾小果上前问道,怎么走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你换个裤子这么长时间,那俩祖宗才不会等你,”梅一朵拿着手表冲着他道:“你看看,这都快十分钟了。”
“这还不是有点困难吗,”顾小果语焉不详的说道,里面是有条西裤可以替换,可是那徐清风看起来没那么瘦,裤子怎么这么紧,他在里面憋了好一会气才穿了进去。
“别让我等你这么长时间,快说,我这个发型怎么样?”梅一朵用期待的眼光看着他。
顾小果看着那一头竖起来的卷毛,心里想到,这不就是一个立起来的方便面吗,但想着人家等他半天,也不能如此直言不讳,就很是虚伪的夸道:“这发型挺好,够劲,看起来弹力十足的。”
听到夸奖的梅一朵更是来劲了,又开始陷入了沉迷整理头发的日常工作中去。
“那个,”顾小果此时心里有一肚子的疑问,既然找不到庄站长,那问问他也是可以的吧,“咱们中山站真的可以去任何的地方吗?”
“对啊,这点站长不是跟你说了,”梅一朵看了一眼火车,说道:“你不是刚从火车上下来,对此还有怀疑啊,这就跟普通火车一样,人家走的是路程,咱们玩的是刺激,你慢慢的就能理解了。”
“那,你知道刚才那个人买的是彩票吗,这要是回来了他现在岂不是亿万富翁,这人的命运一下子就完全改变了,就因为做了一趟火车,这也太刺激了。”顾小果不可思议道。
“那个人啊,”梅一朵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顾老弟,我给你说,那人嗜赌成性,屡教不改,输的都把老婆孩子卖了,看样子没两天活头了,这次咱们算是做好事,省的以后执念太重了,还得费点心思。”
顾小果听完之后,还是一脸的不相信,继续追问道:“可是这回他中了彩票,应该不会这样了吧,我觉得他气色挺好,怎么会活不下去呢?”
“我懒得跟你说,”梅一朵掏出一张纸,写了个地址递给他:“你自己有空看看去。”
顾小果拿着地址,决心现在就过去,可是在他一出去的时候,身上的那口气一松,感觉裤子突然一紧。
咔嚓一声,裆又开了。
第8章 求证(一)
最后顾小果是将之前自己那已经扯成一条条的裤子裹在腰上,以非洲草裙的装扮偷摸着回到了家,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之后,按照纸条上面的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这是什么破字?”顾小果这一路上心里已经吐槽了无数遍梅一朵,这简直就是落笔惊风雨,谁都看不清,直接把这张纸条换个颜色贴在门上,那肯定都会当成是个符箓,还是咒人的那种。
但偏偏恰巧的是,顾小果的字,也是蚂蚁上锅,乱成一团,尽管他嘴上说着梅一朵写的像鸡爪子,内心深处却隐隐的找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由此,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上面写的地址。
这是s市一处废弃的工业园区,里面都是盖到一半的烂尾楼和破旧不堪的老工厂,大概因为这里无法居住的缘故,各种树木花草倒是长得很茂盛,不过这绿色植被放在公园那叫美化环境、清新空气,弄在这里就是鬼气阴森、令人恐惧了。幸好旁边还挨着一条环路,不然的话,估计真的要成了禁忌之地了。
顾小果再三确认这纸上写的就是这里,可这个地方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哪怕就是乞讨要饭的,也会选择在人烟聚集的地方搭个棚子,流浪狗都知道要绕着走,谁又会没事往这里钻啊。
想到这里,顾小果觉得可能是梅一朵头发太多的缘故,消耗了他大量的脑细胞,离这地方过条街就是几个相邻的小区了,估摸着,那个中年男子应该在那片居住。
“唉,真是不靠谱。”顾小果把字条随手一扔,正准备起身前去,却只听得前面传来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吵闹声,由于这片树木长得太枝繁叶茂了,一时之间还有些看不清,想着来也来了,有热闹凑总要去搭把手啊,就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哎!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事下来再说吧!”
“要跳就跳,我们等半天了!”
“老兄,想想你的父母妻儿啊!”
顾小果看着这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有些穿着广场舞的衣服,有些拉着遛狗的绳子,有些还自带小马扎,能够把这些放在大好周末不过,非要在这大太阳底下集体日光浴的人聚到一块的事,一般只有两件,第一是原配打小三,丈夫站旁边,第二就是现在这个了。
跳楼要自杀,谁劝都白搭。
抬头看着那站在三层楼边上的背对着人群的男人,顾小果想着自己从小没父没母,刚成年唯一的亲人也走了的命,都没有想过要自杀,那些动不动就要跳楼上吊喝老鼠药的人,对生活的苦难承受能力未免有些太薄弱了,不过万一那人比他惨也说不定,正想着要不要也挤上前去劝两句,却发现楼上那人的怎么有些眼熟啊。
随着那人渐渐的转过身,顾小果大惊一声,卧槽,这不就是之前坐火车那个中年男子吗?怎么刚回到十五年前买了彩票,这转眼之间就想不开了,正纳闷着,旁边的两个大妈开始就这件事大发议论。
“这个男人啊,听说十五年前是中了全国最大彩票的人啊,这风水轮流转,谁知道现在弄到这般田地啊。”
“就是,当时中了彩票之后还买了新房新车,一下子成了咱们市最有钱的人,所以赌博这毛病可不能染,这倾家荡产不就是迟早的事。”
“等等,”顾小果忍不住插话道:“你是说,他把这钱都给赌博完了吧。”
被打断话的大妈很不高兴,但一看顾小果长得还不错,就把他拉到了中间热心的说道:“对啊,这男的赌博简直上瘾,本来好好一个家全都给赌没了,还欠下了一大笔的高利贷。”
“幸好他老婆孩子在他输光彩票钱的时候就跑了,不然跟他到了现在,怕也是没什么好日子可过。”另一个大妈也抓着顾小果的胳膊,满脸笑容的说道。
最后,两大妈往中间一挤,异口同声的说道:“小伙子,多大岁数了?有对象吗?结婚了吗?”话题一转,开始了日常的调查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