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好[仙侠](78)

两人僵持着,良久,阎煌才轻笑,闭上了眼。

君微连忙手脚并用,爬上地面,慌张地扯了毛巾揩拭身子,却听见身后传来平淡的声音,“刚刚麓林传讯,提出联姻。”

联姻?

为了平息战乱,重修旧好,两国联姻?

如今大沣天子是阎煌,并无其他皇族,若真要联姻,难不成是要他娶麓林的公主?

君微一慌,毛巾落了地。

隔着纱幔,纤细的背影若隐若现,她惊慌的动作都被阎煌看在眼底,他嘴角微微勾起,可口气还是如常,“说是要么联姻,要么两军再战在所难免……微微啊,你说我应当如何选择是好?”

可他有伤在身,打是不能再打的……

君微攥着毛巾,咬着下唇,“没有第三条路吗?”

阎煌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还好,这丫头没有直接给他选联姻。

“有。”

“是什么?”

“告知麓林,寡人已婚配。”

作者有话要说:步步为营的某人

第70章 不配

已婚配?跟谁?她吗?

君微心七拐八绕,有一小会没出声。

阎煌的手指扎在水面下, 搅了搅, “还是说你觉得弄个鸟人公主回来比较好?”

“我没有说!”

阎煌低笑, “那你是答应了。”

纱幔后面,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他看见君微慢慢低下头,而后才开口,“可我不行。”

浓眉蹙起。

她不行?除了她, 还有谁能行。

心中恼火,可阎煌开口仍旧温和,生怕吓着她,“为何?”

“你是一国之君, 妻子应当是能母仪天下的人, 而不是我这样的。”

阎煌缓声问:“你这样的, 你是怎样的?”

君微语结。

没有身份背景,没有娘家可以倚重, 也没有什么能耐, 甚至连普通人都有的过去……她都没有。

就算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合适的人选。

“皇帝的妻子应该有娘家的势力,怎么说呢……就比方如今麓林的威胁, 你若是说自己已有婚配,定会得罪他们,将来是否能两厢无事还未可知。可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她说完了, 许久听不到阎煌说话。

一开始君微还耐心等着,久了便开始发慌,于是试探着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仍旧无人应答。

“你别吓唬我呀。”她抓着纱幔,犹豫着,“你再不出声,我便要自己过来了……”

终是不安战胜了羞涩,君微撩开纱幔返回浴池边,这才看见阎煌仰面靠在池边,眼睛闭着,一动不动。

她连忙冲过去,蹲在他身边,“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你醒醒呀,煌哥哥!”

可是任由她怎么推搡呼唤,阎煌都毫无反应。

君微一下想起了吟歌的话。

那一夜,阎煌为了她受了重伤,昏迷了整整十天……

他的衣襟被水冲得略微散开了,领口的肌肤若隐若线,一道暗红只露出些许,蜿蜒向下。

君微慢慢伸出手,稍稍挑开衣襟,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阎煌的左胸,盘踞着半臂长的一道疤,就像被什么横刀霹过留下的伤。

狰狞可怖,在他细腻光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这难道就是为救她留下的……君微的手指轻轻抚过那道疤,指下略显坚硬的触感令她心头钝痛。

突然,湿漉漉的大手握住了她的。

一拽。

毫无防备的君微瞬间被重新拉扯进了温水,轻|薄的中衣浮动,掩不住春色|光。

她慌忙踩着池底站起身,又觉不妥,只得重新屈膝,把身子藏进水里,杏眼圆瞪,“你骗我!”

“我没骗你。”她被拽下来的时候溅起的水,沾在阎煌的睫毛上,泫然欲滴,使得他的面孔湿漉漉的,平了几分诱惑。

“你明明好好的,为何要装作不省人事,”君微双手环在胸前,气呼呼地说,“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我说没骗你,”阎煌轻笑,“是指另一件事。”

“……哪件?”说出口,君微就已经反应过来了,自然之前所说的,我想娶你。

她面上一热,撇开视线,“那件不算。”

“好,不算就不算,听你的。”

太好说话了!逆来顺受到君微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许久才小心地开口,“你的伤,是为救我落下的?”

“哪个伤?”

“就是——”君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本想指着他的前襟,未曾想这人竟直接褪了上衣,随手扔在池边,露出健硕的肩背来。

她顿时面红耳赤,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落。

虽然只是一瞥,但也已经看清了那道疤——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长,从锁骨穿过左胸,直入腹部,纳进水下。

这样的伤,换作任何人怕都是要致命的吧!

“你是说这个。”阎煌若无其事地往自己身上泼着水,“不是,你出事不足一个月,谁的伤能好这么快?”

君微一愣,想想也是。

这种凶险的伤,没个百来日怎么可能愈合?她也真是关心则乱,太没常识了。

“那……是怎么弄的?”

阎煌顿了顿,见小姑娘始终不肯看自己,在小小的池子里还要努力与他保持一臂距离,叹了口气,“从前跟人打架抢地盘,落下的旧伤。”

“你不是储君吗?还要跟人打架抢地盘?”

“不是大沣,”阎煌耐心地解释,“是西荒。”

君微的脑海里,倒还有些关于西荒的记忆,都是书本上看来的,那是神鬼妖魔横行的腌臜之地。他竟还跑那儿打江山去了么?

“大沣还不够富饶吗,你还要去征讨西荒……”

阎煌将水泼在自己肩头,“微微,你觉得先帝为什么要立一个年少时就被赶出王城的皇子为储?难道是因为我长得比旁人俊俏吗?”

这话说的!连君微都忍不住嫌弃地瞅了他一眼。

却见他嘴角虽是翘着的,眼角眉梢却拢着些许愁绪,并非完全是开玩笑。

她不由认真去想为什么。

“因为,”她转回视线,凝着阎煌的眼睛试探性地问,“因为你打下了西荒的江山,有了能与诸国抗衡的筹码,所以先帝才会认可你的实力……立你为储君,是这样吗?”

她每说一个字,阎煌眼角的愁绪便淡一分,等她说完,他已然满面春风。

“就知道我的女人不会笨。”

“我当然不笨!”说完,君微觉得有哪儿不对,忙又说,“谁是你的女人!”

阎煌突然“哎”了一声,扶住自己的肩。

君微被骗多了,难免存了戒心,顿住了问:“你怎么了?”

阎煌维持着姿势,浓眉蹙起,十分痛苦的模样,“伤口裂了。”

“哪儿?”君微连忙淌过去,扶着他的手臂,缓缓放平,“不是说都愈合了吗?怎么会又裂开?”

“可能是长途奔波,颠簸所致。”阎煌语声憔悴,听起来煞是可怜,“你替我瞧瞧,可是真裂开了。”

君微见他痛苦,不疑有诈,“好,哪里疼?”

“这里。”

她的手被放在了阎煌左胸的伤疤上。

掌心之下,除了结痂的伤口坚硬的触感之外,还有一下、一下的搏动的心跳。

越来越快,仿佛要手心里蹦出来……

偏偏,竟与她自己的同一个节拍。

眼前的人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见对方睫毛上挂着的水滴,和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中倒映着的自己。

君微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般慌乱的情绪,她甚至无法区分胸口满到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到底是紧张还是期待,若是期待,期待的又究竟是什么?

“跟你说这些,是想你知道,”阎煌说话的时候,吐息就轻轻落在她的鼻尖,“我既然能凭自己拿下储君之位,成为一国之君,就能凭自己坐稳这个位置——不需要靠娶一个有背景、有靠山的女人来保住江山。这天下就算有再多女子,我阎煌想娶的也只有你君微一个。”

“你听明白了没有?”他叹息,“没听明白,我就继续说给你听。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君微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他再接再厉,连忙点头。

可下巴刚低下,就被湿漉漉的手指抬了起来。

下一刻,温热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封住了她的低呼。

这个吻一如阎煌的手,他的为人,火热而不加节制,犹如燎原之火,瞬间将两人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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