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块云片糕+番外(51)

“此事了后,颖都上下都认为不尽书的后患是彻底完结了。”

侯府中,陆镜告诉崔琪与薛南羽。

“没想到原来不止颖都,在水镜中也有那群遗党的活动痕迹。这群遗党是昔年不尽书亲传弟子的后人,得其异术衣钵,三百年间一直为复活不尽书而奔走努力。镜中人称这群遗党为白鹤居士,他们在镜外则有另一个名称——白衣社。”

白衣社的传承为大乾隐秘,如果不是陆镜的兄长恰为宁国世子,他也不能对其中细节如此清楚。两年前,白衣社想尽办法要弄到附有不尽书一缕残魂的玉梳,而朱雀既为她昔日坐骑,白鹤居士想要培育它是否也与白衣社这多年的图谋有关?

朱雀原为不尽书坐骑一事,还是沙老板告诉陆镜的。而由于不尽书的记载在水镜外都被抹灭,崔琪和薛南羽还是第一次知道不尽书与朱雀的渊源。崔琪当即失笑。

“两年前的颖都屠龙,上霄峰也很清楚。可当时的残魂所附为不尽书生前物件,如今白鹤居士想要培育的朱雀之灵,难道也是当年不尽书骑乘的那一只吗?”

“这就不得而知了。”陆镜摊一摊手。

长公子却忽然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白鹤居士与朱雀,原来有这样一份渊源!我明白了!”

薛南羽开怀大笑,神情一扫往日阴霾,变得轻松许多。

“崔兄,子安,那我们不必再追查了。两个白鹤居士一定会再找来侯府,我们只要静候其变就可以了。”

他起身,含笑请崔琪自去休息,说自己还有事要办,收拾起星冕走了。待他身影消失,崔琪才问陆镜。

“子安,镜中这个子扬,是可以信任的么?”

陆镜觉莫名其妙:“师兄此话怎讲?子扬就是子扬,还分什么镜里镜外?”

崔琪不由好笑:“你仔细品品,你在颖都和上霄峰所熟知的,和镜中的这一个长公子,真的是同一个子扬吗?”

上霄峰的薛师弟,崔琪看着自然是和陆镜一样的。可这水镜里的人,崔琪就不能不留个心眼了。陆镜咂摸出他话中所指,脸上抽抽,悻悻道。

“我瞧着没有什么不同。”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陆镜看子扬,当然怎么看都能看出一朵花来。崔琪哈哈笑着,当即不再言语,只回去传音给上霄峰他和子安都要再留镜中捕捉白鹤居士,也要师门看好建木、别让白衣社的人趁乱逃了。而最重要的,当然还是要上霄峰星夜驰报颖都,告知朝廷白衣社的人已进入了水镜。

两个师兄弟在这边给师门传讯,长公子进入了他的丹房。心中畅快,薛南羽的神情也格外喜悦。采墨在丹房中边嗑瓜子儿边百无聊赖地扇着火,见他进来,必必剥剥地吐出瓜子皮问。

“妥了?”

地上已白花花的一片,长公子难得的没呵斥他,只轻轻一笑。

“亦关乎他们的世界,他们不会不肯。”

随即微微兴奋。

“原来那群白鹤居士要育朱雀之灵,是想复活他们的祖师。就是三百年前神魔大战中的魔君,不尽书。”

他把不尽书的事大概和采墨说了一遍。采墨想了一想。

“当年是有个总和阿凝作对的小丫头,没想到她的徒子徒孙也是不少——嗨,你们人都这么无聊,为些没意义的事儿争个不休,还是那些话本故事对我老人家胃口。”

说着他把扇子一扔,又捧起那些宝贝话本看了起来。薛南羽自去打开丹炉,一阵清烟腾起,炉内满是光华璀璨的红色宝石。

长公子拈出一粒来,微微一笑。

“你的动作很快,看着果然和雷炎红宝毫无二致。”

“什么叫毫无二致,这本来就是雷炎红宝好么。”采墨懒洋洋道:“你难得开口,我老人家当然得动作快一些,好满足你。”

说着他嘻嘻笑道。

“你可以多取些,穿个璎珞儿戴着耍耍。”

“我是要穿起来,不过不是自己玩,而是要散出去,给全城一块儿玩。”

薛南羽一笑:“明天起,多给我找些首饰匠来吧。”

第48章

次日起,流云侯府真召来了好多首饰匠。影七把细碎的红色宝石分发给他们,让他们依样式打造、镶嵌出好多小挂件来。

这些挂件多是风铃,长公子让侯府卫士在城中分发下去,令每家每户均需悬挂一个,没两天流云城就时时可闻悦耳的风铃之声。

孩童们在铃下踢毽,姑娘们在铃下绣花,老人们也偶尔抬头看铃、捋一捋他们花白的胡子。每逢有风吹来,铃上镶嵌的宝石就眨着眼似的闪闪发亮。人人都说这种宝石真漂亮极了,可惜个头太小——不过它们说起来也是,若真是品相佳的大粒子,流云侯府又怎会拿出来白送人呢?

但侯府自己,当然还是有大粒红宝的。它们镶嵌成各式树形摆件,其中最大的一棵,就摆放在长公子的窗前。

这一日天色还很早,陆镜就醒来了。他觉得房中很热,一连好几个火盆让他觉碳气太足了些。可子扬一贯的畏寒,每年入冬后侯府总把炉火烘烘地烧着,陆镜也不会因自己觉热就把火灭了的——没错,此处是长公子的卧房,他躺着的也是长公子的床榻。自从那第一个夜晚开始,他就再没离开过。

转过头,子扬还在睡。睡姿不同于陆镜总踢被子的四仰八叉,薛南羽睡着的样子十分安静乖巧。在过去,他紧裹着被子微微的蜷着,呈现出一种类似婴孩的睡姿。在现在,他睡着后总不自觉地离陆镜更近一些,有时陆镜醒来,就发现他整个人缠着自己,仿佛生怕自己跑了似的。这种与清醒时截然不同的下意识动作让陆镜又爱怜又好笑,便情不自禁地把他搂紧一些,轻轻地吻他。

所以这一次,陆镜醒来看到薛南羽睡着时的脸也忍不住,沿着额角往下,非常小心地亲吻起来。

但长公子的睡觉极浅,当吻落到面颊上时,他扬着嘴角微微一笑,含糊不清地说声“别闹”,便翻过了身去。

这一翻,可把整个光洁的背都袒露出来了。陆镜趁机从身后搂住他,温柔地吻他后颈。他们的发散乱肩上,如水一般的交缠。陆镜亲吻了一会,呼吸变得急促,拨开长公子水藻一般的长发,轻轻咬他的耳垂。

轻微的痒让薛南羽忍不住笑起来。他感觉到了陆镜的剑拔弩张,轻轻笑着便道。

“每天醒来,精神都这么好的?”

陆镜的手下抚,轻轻碰一碰他的状态,索性腰胯一扭将他整个压住了。陆镜掰过薛南羽的脸来,笑道。

“莫说我,你其实和我也差不多。”

接着他近乎贪婪地吻他的脸,呼吸粗重地唤:“子扬?”

薛南羽亦抬手抚他的脸:“嗯?”

“你现在有兴致么?”

这话让薛南羽再次无声的笑了。陆镜在床榻上是个太过体贴的恋人,每次都会先问他是否有兴致。就仿佛一只家教良好的小狗,面对一只鸡腿先是闻闻嗅嗅,然后才哼哼唧唧地摇着尾巴。

——请问我可以吃你么?

这个脑补让薛南羽笑得更是欢畅,含糊不清地答。

“你说呢?”

这回答让陆镜立即抱紧了他。他低头向下,弓起身子衔开长公子挂于胸前的一枚火红晶坠,一路吻了下去,又一次开始水乳交融的缠绵。

滚烫与冷静,温柔与坚硬,同时在陆镜身上显现出来。他格外留意地看薛南羽神情,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当感觉到子扬周身都开始微微颤栗,他便扣着他手往前一送,薛南羽啊的一声,便在他怀中倒了下来。

于是陆镜便停止了,揉揉他的脑袋,亲一亲他,起身为他擦拭,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舒解。

他过分温柔体贴,薛南羽有些过意不去。抬手碰一碰他,薛南羽含糊不清地道。

“其实我可以替你来的。”

陆镜便笑,似有一个吻落下来。

“你先睡一会吧。”

于是薛南羽便迷迷糊糊地睡了。不知过多久他闻到一股香气,是陆镜端了什么东西过来。他抱起他,用勺子轻探他的嘴。薛南羽便张开口,原来是杏仁茶,还和有牛乳糯米粉和糖桂花。

这么早的,这人是何处弄来?

薛南羽笑着任他喂自己一半,说:“我好啦,这些你吃吧。”

于是陆镜一口气喝完了,复又搂着他,只轻吻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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