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新娘(28)
茶历从二楼直跃而下,将王明哲拎到训练室盖上毯子后,开着破皮卡向弱水畔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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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驱车狂奔三道街,直开到十七区边缘,在街角的自动贩卖机前停下,买了一罐冰汽水,一口气喝完,又想起把她压在床上的混蛋“君饮”,气把罐子捏扁,一拳砸在墙上,骂了句:“妈的!”
尽管他没能得逞,但他那时强大的压迫感,和那时自己莫名其妙想要认输的念头,令她无比气愤,甚至盖过了茶历不是她亲生爸爸这件大事。
茶历不是自己的亲生爸爸这事,茶茶有过这种感觉,只不过她下意识地趋利避害,把这种不好的念头选择性忽视了,所以,四舍五入,这事她有心理准备,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受。
她现在感到难受的,仍然是被君饮压这件事。
茶茶抬手将压扁的罐子扔进垃圾桶,仍不解气地骂了句:“靠!”
越想,他那张脸越令人厌烦!
治疗他个奶奶的腿!就算他是冥王,明天也必须赶他走,他不走,她走!
“哟~妹妹身材好火辣啊。”远处的阴影中,几个勾肩搭背晃悠的小流氓吹口哨,“比你那机车都棒,不知骑上去,会是什么滋味。”
茶茶根本不想搭理这些夜半游荡的垃圾,她扣紧手套,跨上车。
“嘿嘿,这个妹妹不理咱们。”
“是看不起哥哥们吗?”
“哥哥要是鬼煞异能,妹妹愿意赏脸吗?哈哈哈。”
这就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茶茶心中怒骂,鬼你爷爷个煞!
“妹妹,半夜还不回家,不如来跟哥哥们乐呵乐呵?哥哥大方,彼岸花招待,如何?”
原来是瘾君子。
茶茶发动了车。
几个瘦不拉几的青年走到了灯下,晃了晃手中的粉包,抱团凑过去,用力吸了一下。
顿时,那些人的后背,一个个冒出了气状的巨型黑茧,好似有巨大的光体在黑茧中涌动欲破,而那些青年却浑然不觉。
突然,从重重夜云伸出一根长长的黑色口`器,就像虫吸食花蜜一样,悬在青年混混背后的黑茧上,等待黑茧内的东西破茧而出。
茶茶戴头盔的手停住了,她愣愣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景象。
那些青年们一无所知,他们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嘻嘻哈哈道:“妹妹,动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君饮2.0:我就睡了一觉,起来之后,他们告诉我,老婆把我给火葬场了,好感要重新刷。而且这张脸没用了,老婆看见就骂变态。
君饮3.0:不如试试我这张脸?
下章入V,让我想想剧透点啥好呢,全剧透吧!(狼灭行为)
(高亮:以下是无聊的全剧透小剧场,不喜欢看作话唠叨的可以跳过)
场景:数月前的新文发布会-
人物:编剧凤百万,导演凤久安,产品生产商:凤久安的爪子。
编剧:是这样的,我接到主脑指示,要开个新世界观的奇幻鬼神作品。
导演:那就按老一套走,脑洞开到200%,节奏加速到120%,沙雕度这次降低点,来个80%,篇幅40万,工期60天,融合,进化!
生产商:????干不了!我只有两只手,工期太赶了!要烧机器的!
编剧:咳,主脑的意思是,要我们先给个核心灵感,冥王新娘怎么样。
导演:可。
编剧:具体写啥呢?
导演:拉几个副本,组合到主线上,完美!
编剧:那就看看我出的这份初级策划案,彼岸花副本,阴间八将副本,百鬼夜行副本,冥王黄昏副本,迷失阳间副本,无方诸神战副本。
导演:好的好的,完全可以,等等,那咱主线是啥?
编剧:……哦,追妻火葬场?
导演:???太老套了,换一个。
编剧:那就……新娘谋权篡位剧本?
导演:你说啥?!
编剧:新娘拳打镇关西,脚踢八大将,治疗也是她,打野也是她,最后成功骑在冥王头上,号令百鬼,PK全天神,统一全宇宙!
导演:????靠,刺激,整吧!
生产商迷惑脸:所以咱这个剧,名字应该反过来念《新娘冥王》吗?
编剧导演:没错,这才是正确读法!
第21章 彼岸花与妄鬼
吸食彼岸花粉的社会青年中, 有一个人背后的黑茧突然破裂,银灰色的巨型蝴蝶从那人的体内破茧而出, 迅速被那奇异的天空捕食者用长长的昆虫口`器吸走。
面对眼前的这等景象, 茶茶目瞪口呆。
“我的天!”
那个被吸走银灰色蝶的青年突然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茶茶:“死神……吗?”
怎么可能!他们这是冥界, 如果灵魂可视, 人死后, 也应是自己飘上云霄之上看不到的轮回台去, 自己投胎到表世界去,而这个人,明显是被一个“怪物”劫走了生命。
茶茶喃喃:“是我幻视了吗?”
吸食彼岸花粉的青年们看到同行伙伴突然倒地,人事不省,吓得一抖, 手中的彼岸花粉掉在地上。
“瘦哥,瘦哥你怎么了?”
“瘦哥死了吗?!”
中止了吸食后,他们身后黑茧中那个蠢蠢欲`出的东西停止了跳动, 黑茧也慢慢平复,似沉船般缓缓沉入他们的脊背中。
茶茶望着天空中探下来的口器,这个像吸管的东西慢慢缩了回去。
茶茶:“……靠。”
这番接连不断的奇观, 让茶茶的大脑有些超负荷, 她蒙头蒙脑道:“原来吸食彼岸花粉致死的人,魂魄不会到轮回台,而是被天上的某个东西吸走了?”
不知为何, 茶茶脑海中一直盘绕着君饮睡前与她念的上古神话传闻:“无方诸神,食魂魄。”
茶茶木呆呆扣上头盔,喃喃着:“莫非我看到的,是……神?”
几个社会青年神志不清给去世伙伴哭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恍惚,回过神,茶茶拿出手机,好心的帮他们打了个急救电话,又报了警。
“嗯,十八区东三里街附近,是的,有……五个人,聚众吸彼岸花粉,有一个突然倒地,我叫过救护车了。”
——“好的,你请和他们保持距离,我会安排三里街执行支队出警,请保持电话畅通,到现场后会有执行警察联系你。”
“好,我没事,我现在很安全,请你们快一点。”
青年们的哭丧告一段落,先是一个人,哭着哭着,重新被洒在地上的彼岸花粉吸引,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张着鼻孔用力吸了起来。
“我好像快了!我要化煞了!”
听他这么说,其余的伙伴也纷纷挤过来,鼻涕一把泪一把,一边咳一边嗑。
每个人拱起的背上,黑色的茧从脊梁骨复又冒了出来,比刚刚还要硕大,还要鼓,里面的东西,已经忍不住要破茧了,将黑茧撑得几乎透明,能看到在黑茧内想要奋力闪动翅膀的银灰色蝴蝶。
茶茶把电话塞进皮衣,拉好拉链,决定离这些瘾君子再远一些,到路口等警察和急救车来,顺便也为他们引路。
刚把电话收好,一阵散发着阴冷霉味气息的风吹来,撩起了她的头发。
茶茶蹙眉抬头向风刮来的地方看去,瞳孔乍然紧缩。
她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披着破斗篷的鬼面人,他没有脚,没有身体,只穿着破烂的罩袍,两只不知从哪长出的似鹰爪般的半透明鬼爪,从罩袍两侧伸出,拿着一把黑色的半透明的大镰刀,空荡荡的兜帽下悬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乘风从天而来。
那鬼面人举着黑色的镰刀,在银灰色蝴蝶破茧而出的刹那,举起镰刀,收割了它们。
在地上吸食彼岸花粉的青年们剧烈抽搐了起来,各个睁着眼张着嘴巴,涎水从嘴角流出,滴淌在地上。
等鬼面人割开最后一颗黑茧,斩断从脊骨刨出的粘液般拉丝的银灰色蝴蝶后,青年不动弹了,脸色迅速衰败下去,僵死了。
茶茶愣在原地。
那黑斗篷鬼面人将银灰色蝴蝶收进空荡荡的斗篷,缓缓融入夜色,似要消失不见,但它的鬼面突然转了一整圈,向茶茶看过来。
茶茶:“喂……不能够吧!”
黑斗篷鬼面人举起了镰刀,风一样迅速朝茶茶这边刮来。
茶茶一脚油门,狂奔起来。
倒车镜中看不到任何的鬼面,可茶茶转过头,那鬼面就贴着她的鼻尖,仿佛嘻嘻笑着,高举在头顶的镰刀向茶茶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