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紫微星面前掉马了/莲歌隐隐晓星沉(44)

作者:常安十九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仙侠修真 传奇 关键字:主角:子歌,沉渊 ┃ 配角:诸天星宿 先谈情说爱,再除魔打怪 隐莲灵族的小族姬这一世活的格外精彩。灵识香消玉殒之际,多亏紫微星大帝沉渊搭救,于三十六品净世青莲池中,将养了她一缕残魂七千年。沉渊:我养你七千余年,聚精魄,塑灵体,恩如再造——所以,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点击展开

因而这件事,她没能琢磨透彻。

落离见她唇角绷得略紧,亦能从她的神色中看出困顿和不解,不由苦笑,涩声道:“看来这最后一问,你无解。”

子歌放松了神情,温声道:“还请左使赐教。”

落离嘴边笑容中苦味愈发明显:“但凡能让一位上神不惜舍命的,除了捍扶天道,大概便只剩情之一字了。”

“他心中有情,情里有你。”

这句话无异于天外霹雳,直接砸到了子歌头顶。她蓦然瞪大了双眼,像是被劈傻了一般浑身僵硬,半晌不能动弹。

她脸色霎时变得惨白,许久过后,才颤声道:“我、他......你、你这话要是让星君听见,恐怕是要气得百病全消、不医而愈了,而后再拎着龙吟剑杀你一千八百招,绝不留手。”

“你不信?是不敢信,还是不愿信?”

子歌却若有所思道:“说到你俩交手之事......你身为魔君左使,修为术法不应该只到每次都翻墙败走的境地,就算星君仙法极盛,与你过招,也不应该次次胜之,且还胜得颇为容易才对......”她恍然悟道:“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落离轻笑一声,无奈道:“你转移话题的法子才是又故意又刻板......”

子歌“......”

子歌以一副自暴自弃的木鸡之态陷入了深深的静默里,落离见状,眼中不免流露出些许安抚的意味,恬淡而温和:“现在既是知晓了,装傻又有什么用?他已经伤成这样,你自欺欺人便能了事了吗?”

子歌眉间深皱,狠狠咬了一下唇里,重重叹了口气,道:“若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便只能装傻充愣,我若不装聋卖傻,才是真的辜负了他这份错爱之情。”

“错爱?”

“是。”子歌眸子中泛起了迷惘的雾色,摇头呐呐道:“星君他......我、我哪里值得......”

她眼神里有一丝混乱,更有几分凄风苦雨的荒凉,明明是一闪而过的情愫,便又教人看得无端生出心疼。

第三十七章

深晚残月寂寂,细风初觉微凉。清冷的夜风透过半开的窗棂拂进房中,子歌只穿了一身中衣,此时觉得有些冷,便起身去关窗。

她走到内檐窗边,看见窗外的小湖笼在轻纱薄雾一般的月色之中,烟波浩渺,云蒸霞蔚,幽静的湖面上映得是冷月碎影,湖光粼粼,皱一池白露银霜。

她倚窗而立,看着那皎皎月影潋滟流波出了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身后的人:“你来同我讲这些话,心里不难过吗?”

“......”无人应她。

子歌伸手阖上窗扇,将那冷月清辉静夜流水都一并关在了窗外后,转身坐回到白榉小凳上,仔细同落离道:“那日东勤阁初见,你听说苍龙星君受伤之时,眼中流出来的关切做不了假,我也看得清楚。那这许多年来,你隐瞒身份修声易貌,只为了能偶尔同他比划几招......你说他心中有情,那你心里,有的又是什么?”

落离纤纤玉指绞着裙边丝带,那样用力,几乎将指腹勒得通红透明。子歌看着她那双手骤然施力,良久之后又缓缓散了力道,心中不免几声喟叹。

子歌笃定道:“你心中有他。”说完,又有几分疑惑:“既是如此,你来同我说这些话,让我知晓这些事,自己不难过吗,你......”她悠悠抬手覆上心口,神色专注地问道:“你做这些事,这里不疼吗?

她所问之言句句出于本心,关于情之一字,她知之甚少。七千年的囫囵岁月里,她曾闯过迷罗杀阵的死劫,行至过灵界的天边地界,也看遍过粹华宫内的日落月升,还曾在天罡星阵里向死而生,她体会过生离与死别,感受过忧怖与不甘,甚至亲历过杀念自伤的快意痛楚,但唯独这个情字的滋味,是她懵懂触碰之时,便险些丧命其中的,她不清楚真心喜爱一个人该是什么样的从容姿态,因为她从中汲取到的,唯有一个痛心彻骨的疼字。

她初觉心动,便疼得不能自抑。

所以她不明白,情字伤人已是至深至重,若是落离心里装着那个人,怎么还能在痛极之下,来与她讲这样的话。

落离嘴边酸涩的笑容渐渐浮出,但子歌神色真挚而坦荡,她纵然愁肠心酸,也只能实话实说:“心疼......当然疼,不过若是你亦对他有意,我纵使万箭穿心而过,又有什么用?你与他共过生死,若是两情相依,莫说是我,纵然是天崩地坼,又有谁能使你们东劳西燕,殊途情灭?”

子歌抬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她,眼中情绪明灭不定,最后只是道:“左使多心了,我本无根飘絮,零丁而来孑然而去,配不得苍龙星君这份情意。”

落离一愣,直白急道:“你、你不喜欢他?可他待你这样好!”

“你待他更甚于我。”子歌走到她身边,平静道:“若是他醒来,知道你为了他不惜隐匿过往,费尽心神地为他寻药疗伤昼夜照料,甚至为了成全他自己都不曾表露过的心迹,来同我说这些话,他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待你?”

落离怔忪半晌,嗫嚅道:“不会的,我做这些无非是为了圆我自己的心意,他......我终归与他神魔殊途,他......不会的。”

“神魔殊途......”不知怎么,这四个字在不经意间就诛了子歌的心,她忽觉一阵翻江倒海的痛意从心脉中骤然炸开,脸色一下变得失血惨白,她极力稳住了势渐汹涌的灵元,将脑海中那隐约冒出的些许念头生生压下去,才冷声道:“神魔殊途又怎么样?不竭力一试,又怎会知道不可同归!只要......”她音色有瞬间的喑哑,但又很快恢复入常:“只要两心相悦,莫说是神魔之别,便是神与鬼、神与妖、鬼与妖、妖与魔,又有何妨!这世间万情万事,最难逾越的从来不是身份品级,而是有没有那颗衷情已付,非他不可的爱人之心!”

落离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被震荡地瞠目结舌,她樱唇微动,却难以说出一个字来。

子歌却不给她任何辩驳喘息的余地,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如疾风骤雨:“你待他是怎样的,你自己最清楚,若是你连他心有所寄都可以义无反顾,哪怕连他知晓了一切之后仍拒人千里都不怕,你还怕什么神魔有别!左右这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你们前事俱罢,从此陌路,你再也不能打着讨教剑术的幌子去见他罢了,不过这又有什么!你对他这样竭尽心力无所不可的,难道真是为了同他打上一辈子的架么!”

落离:“......”

子歌这一通话,之于她而言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戳心。从前她想过的,没想过的,想不通的,都在这几句话中解了惑,宽了心。

是啊,她连他的不喜欢都不怕,还怕什么神魔之分?

纵然用心良苦,但若是对方连你这苦从何来都不晓得,那这一番用情至深的苦心,最终也只能沦为尴尬无用的顾影自怜。她的情意从来都不比谁浅上分毫,从千年前她偶然一败开始,她的情意便镌刻在了与他无数次交手的剑招之中,可是子歌说的丁点没错,她这么喜欢他,又不是想要同他切磋一辈子剑术的!

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落离:“我懂了!”

子歌:“懂了就好。”

落离:“我要医好他,等他醒过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是圣宫的玄心左使,更是同他打了无数场架的落离!”

子歌:“还有呢?”

落离:“我很喜欢他......不,我最喜欢,只喜欢他!”

子歌:“棒棒的,然后呢?”

落离:“他拒绝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不留遗恨!”

子歌:“如此甚好!那你要怎么医好他?”

落离:“你的灵元之血!”

子歌:“......”

子歌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她噎个倒仰。

魔性难改——玄心左使你个没心肝的白眼狼!

自此之后,子歌不仅干净利落地将自己从星游与落离二人之间摘了个干净,还润物无声的解开了落离的心结,除了最后关头一时不察掉以轻心,不慎又赔进了去了几碗自己的灵元之血意外,此事也算得上有了个较为遂意圆满的结局。

自那夜她将话说得透彻明了后,落离着实对她感激涕零了许多日,更视她为闺阁密友,夜夜等她梳洗沐浴后,便拿着药膏巴巴的跑来给她上药。那药的原材本是极为珍贵的茉箩紫草,放眼整个魔界也不余百株,可落离却是豪气万分,每次必要将她抹成一块腻腻乎乎的猪油膏方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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