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拾荒捡天帝+番外(70)
冰古看着无懿身边的人,那么小的孩子,瞬间柔和点,在无懿的注视下,走到无懿的身边。
无懿伸出右手,隔空将趴在地上的窟窿眼儿扶起,应如是看来一眼被扶起的窟窿眼儿,道:“是我管教不严!”
无懿哂笑,看着肿的和猪头一样的窟窿眼儿,知道冰古为了解气,道:“应公子客气!”
窟窿眼儿原本张嘴就想骂冰古,可是除了应如是的目光,以及冰古的恨意,这里面的人自己最怂,只能怯怯的走到应如是的身边,如同一只丧家犬一样。
应如是小小的身子踩了一脚窟窿眼儿,窟窿眼儿嘀嘀咕咕道:“我是真的喜欢她啊!”应如是问道:“你说什么?”
窟窿眼儿背过脸大声道:“没什么,对不起!”
这对不起不必想,定是对冰古所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别人的屋檐下还被自己的主子这样警告的盯着的时候。
可是无懿的耳力极好,却听到了窟窿眼儿的话,心道:“那不成窟窿眼儿当年无故杀掉冰古的父母,真的是因为喜欢?这世间如此的喜欢!真是令人发指!可是谁又能规定谁的喜欢的表达方式尽如人意呢?”
无懿摇头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多愁善感的心思收起来。
应如是拉着窟窿眼儿,俯身道:“告辞。”
无懿看着应如是娇小的身躯,□□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原来解结界也并非你所愿!世间哪有什么心想事成,竟都是事与愿违。”
目送应如是和窟窿眼儿离开鬼界,无懿坐在屋内的椅子上,手里捻着烛火的蕊,冰古走过来拿走还燃烧的烛火道:“这么烫,手一会该被烫起泡了!”
不经意擦过的无懿的指尖,冰冷彻骨。
无懿笑道:“你忘了我不伤了?”
冰古道:“那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做伤害自己的事。”
无懿笑着摇摇头道:“我要离开鬼界一个月。”
“去哪?”冰古习惯的接话,可问完就觉得尴尬的不行。
空气里安安静静的除了烛火噼里啪啦的响了几声,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停滞了。
冰古弥补着尴尬的气氛道:“一个月之后呢?”
无懿这才将刚才忽然冷下去的嘴角重新扬起,道:“届时,我再也不离开鬼界一步。”
冰古似乎被无懿这样的话错愕到了,睁大眼睛看着已经走远的无懿。
他,放下他了?
可是忽然想到,冰古看着无懿的背影,怜惜道:“中元佳节,整整一个月后,不就是中秋吗?”
团圆的时候,你想和谁过?
难道是补偿吗?
因为上一个中秋自己的昏迷。
所以你还是去找他吗?
——一人界,与君峰——
消失了一个月的无懿,突然出现在与君峰山脚的小镇上。
无懿在山脚下买了整整一大串的冰糖葫芦,一口一口咬着,可是好看的眉都皱在了一起,无懿实在不知道这样的酸的倒牙的果子九龄怎么喜欢吃的!自己虽然对陈醋十分喜欢,可是这果酸实在是难以下咽,可还是坚持将那整整一串的冰糖葫芦吃完了。
无懿笑着揉着胃,看着繁华的街市,恍惚间看到九龄在前面喊着自己:“无懿,这!来这!”
无懿笑着追上去,可是走到九龄的身边,什么都没有了!
无懿失落的看着热闹拥挤的街市,走到一处正在呐喊卖胭脂的摊位上,拿起手边的一处胭脂,凑到鼻尖闻了闻,笑着问道:“这胭脂?”
这卖胭脂的娘子被无懿的笑吸引了,摆手笑道:“不要钱!不要钱!”
无懿笑的放下一锭银子,道:“我娘子,最喜欢这样的花饰。”
银子放在桌子上,胭脂揣到怀里,贴近心脏的位置。
无懿一步步往山上走去,那个他们的新婚的屋子,无懿在荒芜人烟的与君峰的山路上,笑道:“算不算诅咒呢?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
越走越近,这新屋远远就看到灯火闪烁,无懿心脏跳得极快,是不是九龄,在.....等他!心里虽然胆怯,可是脚步却越走越快。
无懿,在院门口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道:“可能只是落脚的柴夫!”
微笑着推门而入。
满院的张灯结彩的嬉笑声,以及手里拿着月老样貌的花灯的九龄,隔着院子回头,闻声看着开门来者谁!
无懿错愕的看着满院的神仙,一些熟悉的面容——以及站在九龄身边的新娘——秋月白。
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盾熙回头看到来者,穿过那些神仙,走近无懿身边,俯身施礼道:“师父,你来了!”
无懿怔怔只是看着盾熙遮住的九龄和九龄身边的秋月白的衣角。
鹅黄色的衣角,在灯火下如同旭日。
真是郎才女貌!
无懿听到盾熙的声音回过神,心脏处的胭脂盒似乎隔得心口疼,无懿强颜欢笑道:“打扰了!”转头就想离去。
九龄冰冷的声音跨过院子传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一坐吧!免得有人说我们天界无礼!”
九龄拿着的花灯,重重的放在秋月白的手心里,转身掀起珠帘,进到屋内,做到屋门正对的圆桌上,看着还杵在院门口的无懿。
众神四下嘈杂的嘀咕:“这个,莫不是那个鬼帝!”四方之神重问道身边的司辰星君道。
“是。”司辰星君道。
“他算什么东西!敢来这!”
“这一身乌黑黑的鬼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水神道。
可也在九龄的放话下,不敢对无懿做什么动作,依旧颇有节日气息的装扮打扫着那个他们的新屋。
无懿在九龄的话下,盾熙的指引下,坐到庭院中心,祭月的院中心的圆桌边,坐下。
和九龄,隔着珠帘,对望。
盾熙热情的为无懿倒着热茶:“师父,其实!”
屋内咳嗽起来。
盾熙不理会的继续道:“师父,你当时是不是为了保护.....”
屋内的咳嗽声小了许多!
无懿在盾熙的话还没说完,打断道:“不是!”
屋内传来重重的放置茶杯的声音,和桌子发出闷声。
无懿余光扫了一眼屋内,心道:“还没有全部都解决,无懿你什么都不能说!这样九龄才是安全的!”
秋月白热情好客的,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看着当年初略和九龄一起见过的无懿,拿着一杯热酒走过来道:“九龄他就那副性子!你不要当真!我以前见过你们一同外出!想来定是.....九龄又幼稚任性了!你不要和他计较。”
无懿接过秋月白手里递过来的热酒,仰头干净,喉咙的酸胀感刺痛着鼻翼,感觉鼻子呼吸困难,道:“无妨。”
盾熙搪塞的接过秋月白的酒壶,不理会秋月白道:“师父,喝酒!”
这秋月白仿佛习惯盾熙的失礼,也不在乎,笑着离开继续忙别的去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月老,看着盾熙的莽撞样,走近无懿的身边,背对着屋内的九龄,面对着无懿。
月老声音压低道:“老夫冒昧的问一句,您当日果真?”
无懿闭上眼,点点头道:“是我所伤!”
这一句,让盾熙和月老都不知如何接下去。
面面相觑间,屋内不耐烦的九龄的声音又传来了:“还不开酒席?莫不是无事可做!才来打扰本君休息!”
“马上!马上!”院内的神仙手脚并用的忙起来。
不一会,整个院子挂满灯笼,彰显着团圆的气息。
这自动分化的酒宴,屋内的神仙没有一个和九龄坐在一张桌子上,都站在地上随时为九龄效力的样子。
除了这满院的唯一的女子——秋月白光明正大的坐在九龄的身边,亲切的为九龄夹着饭菜,倒着醇香甘甜的酒。
这盾熙拉着月老大大咧咧的坐在无懿的身边,无懿看着碗里的食物,低声道:“盾熙,你不必如此!”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心甘情愿。”盾熙正色道。
“你进屋去吧!”无懿低声劝导着。
这屋内屋外的分化,似乎是站位一样。
盾熙和自己这样近,终是不好。
无懿听着耳边即便压低声音可是自己依旧听得十分清晰的议论纷纷的声音,“盾熙怎么回事?仗着君上放纵!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