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府都以为我和阎王谈恋爱(216)
只有他一个人干活,已经快要忙哭了。
姜仪见了,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只好吩咐跟着她来的人,去帮赵星泽。
钟萦看到严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身上挂了不知道多少个灵魂,个个都是虎视眈眈,在他身上嗅来嗅去,想要找个机会叼下一块肉来,但是别说咬他,只要刚刚张开嘴巴,就会被严寄打出去——
已经让你们挂在我身上了,还想吃我,得寸进尺!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点滑稽,钟萦看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严寄看过来,一眼就发现她的手腕受了伤,伸手轻轻抬起她的手腕,帮她疗伤。
钟萦道:“阿寄,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严寄抬眼看她,点头道:“姐姐你问。”
“你屋中的那支簪子,是要送谁的啊?”
严寄以为她会问自己关于明淮玉的事情,谁知道她问的是这个,不禁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上来。
钟萦歪着头,笑道:“你给我雕的那支簪子已经磨得看不出来桂花啦!”
“嗯。”
“正好,我想留长发,你不觉得,我现在需要一个新的簪子吗?”
严寄握着她的那只手不禁握紧了一些,他看起来非常想抱她,但是碍于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几乎是三部九司所有的人都来了,他便克制了下去,说道:“好。”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师……姐?”
钟萦:“在。”
她才没有严寄那么多的顾虑,直接上前一步抱住了他,道:“我在!”
钟萦刚刚说完,腰间一紧,严寄抱了回来。
但现在的确不是时候,钟萦刚和严寄抱上,旁边就来了一个亮锃锃的灯泡,范弱年一边擦这泪,一边用一种近乎恶心的同情可怜的目光看着钟萦。
钟萦被他的这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下:“你有话就说!”
范弱年刚张嘴,目光越过钟萦停留了片刻,又把话咽了下去:“没事,我就是……好久没看到你了,甚是想念。”
钟萦:“……”
她现在知道范弱年不是真的背叛地府,但他当时那副欠揍的样子也真的气到她了,钟萦想起来一股恶气堵在胸口,不发泄出来真的不行,于是撸起袖子,带着范弱年到旁边切磋去了。
严寄收回警告范弱年的目光,抬眼和姜仪遥遥相望。
姜仪毫无愧疚地回望过来。
她只是和范弱年说了个大概,并没有将具体的情况。
钟萦父母在她三岁时意外身亡,后来钟萦被梁沉收养。
梁沉对于钟萦要求极其严格,要求她学习超过年龄应学的法术,不许她外出,不许她与外人交流,在她参加琉璃林问心劫之前,过着一种超乎寻常人想象的严苛生活。
直到她成为了判官,这样的情况才好了一些。
梁沉对于钟萦如师如父,钟萦对梁沉也敬重。
即使到今日,她也依旧这样认为。
因此……梁沉为了引出地府中心怀不轨之人,将故人之子作为棋子培养,明知她体内有判官笔,却还是选择将她当做诱饵……
严寄回头望向钟萦。
这个事情,就让它跟着六百年前的地府烂制度,一起被消弭吧。
姜仪飘飘然来到严寄身边,说道:“明淮玉费了这么大的一番力气,就是想把他父亲从万阴鬼山里面救出来?”
严寄道:“不止。他和其他九殿有另外的约定。”
“你查出是什么了吗?”
严寄:“九殿那边固若金汤,问不出来什么,他们平日里也不会见明淮玉。”
猜测,大概是在薛昭用明淮玉这个身份进入阴察司之前,就把一切事情都和他说清楚了,之后不论如何,切断一切联系,再不见面。
也就撇清了干系。
阴察司的建立证明着他和九殿对双方的妥协,但是妥协不意味着会任由它肆意妄为。
九殿借着阴察司插手地府事宜,他这么多年来都看着。
既然他们能培养一个“背景干净”的人进入阴察司,神不知鬼不觉地渗透;他便也从一开始就着手控制。
姜仪道:“总算,这次是能彻底清洗干净九殿的残存,也能把忘川河洗干净了。”
“嗯。”
忘川的灵魂尽数被送往万阴鬼山封住,若有朝一日他们赎完罪,服完刑,自然就能够脱离万阴鬼山,出来重新投胎转世。
斩鬼刀将山中的恶鬼再封印下了一层,这次有斩鬼刀的压制,帝魂的压力也能小一些。山周的戾气也能消散一二,不再是之前万里寸草不生的状态。
归途中,钟萦看着走在前方的赵星泽,总觉得他很是熟悉,但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