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地府都以为我和阎王谈恋爱(156)
钟萦道:“盖好。”
严寄笑了两声,反握住她的那只手:“现在呢?”
很快,钟萦发现一股温热从他的掌心传来,连带着她的手背都变得温暖起来。
钟萦奇异地“嗯?”了一声,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握住他的手,静静感知,不相信地又去握他另一只手,连带着手腕也不放过。
“还冷吗?”
钟萦慢慢地放下他的手,手中仿佛还有他体温的残留,奇道:“真的不冷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法术,能教我吗?”
严寄说:“当然。姐姐你先唤火出来。”
钟萦依言,指尖冒出一点火苗,火光影影绰绰,照亮二人。
严寄道:“这个法术不难,只是将外放的火,内化于体。”他说着,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指,火苗消失,一道转瞬即逝的金红色光芒,自她的指尖游入体内,随之,钟萦感到一股暖流自心口流出,一直蔓延到四肢。她的指尖都在微微发热。严寄松开她的手:“就是这样,很简单。”
钟萦握了握拳,又摸摸脸,她现在整个人都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她道:“原来火法还能这么用。”
地府的人并不会把这个法术用作取暖,化形的身体对于寒冷不敏感,而感知不到冷的人,不需要把自己的身体烘暖。
钟萦觉得有趣,她入地府两三年,不像其他人早已经适应地府的生活,还会无意识地做出呼吸的举动,这个法术瞬间让她有了自己还活着的错觉,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又摸摸那儿,不亦乐乎。
不过她召唤出的那一点火很快用完,温度流失,钟萦的身体又渐渐冰冷下去。
严寄看到她握紧双手,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点温度,低声问道:“姐姐,还想再来一遍吗?”
钟萦用力握了握手,还是放开,摇摇头道:“不用。”
严寄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钟萦神情严肃地说:“在沙发上玩火不好!”
严寄笑出声来:“说得对。”
钟萦:“等下次,不在沙发上了,我再试一遍。”
“好。”
钟萦趁着被窝暖和,往里面躺了躺,从这个角度,她正好能够看到严寄优越的下颌线。钟萦仰视着严寄,想起什么,问道:“严寄。”
“嗯?”
“你喜欢桂花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因为你的头像是一支桂花簪子。”钟萦慢慢说道,“还有,你在秦霜家的时候,给我编了一头的桂花!”
想起那满头的花瓣钟萦就无语。花仙子都没她那么招摇的。秦霜家中的那棵桂花树本来就不大,要不是他能够催生植物,钟萦都要以为他把一整棵树的桂花都簪到自己头上了。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头发。心想,严寄还真的喜欢弄她的头发,先是编辫子,再是挽发送簪子。
还都是与桂花有关。
甚至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是在一棵桂花树下。
他是真的喜欢。
钟萦自己也挺喜欢的。因为它的香气特殊而浓烈,走在路上,突然闻到花香,就好像发现了一个宝藏,让人惊喜。
严寄说:“嗯……姐姐你想听哪种答案?”
钟萦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还有不同的答案啊?”
“有啊。”严寄神秘地冲她一笑,“有正经版和不正经版,你想先听哪种?”
“……”钟萦说道,“正经那个。”
“正经版就是,我喜欢桂花的含义,是美好的象征。”
钟萦没想到他说的这么正经,正经的几乎有些过头了,问道:“就这样?”
“就这样。”
钟萦抿抿唇,又问:“那不正经的呢?”
“不正经的……”严寄神色忽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不正经的,是因为,在我小时候,阎王殿后院种着一棵桂花巨树,我总会爬到上面去。不过在秦广王之乱时,阎王殿被毁,那棵桂花树也没幸免于难。我这算是……怀着一分念想吧。”
“原来是这样。”钟萦把自己缩进被子中,片刻,又冒出来,“我记得,鬼城学校的花园里就有一棵桂花树。也很大。”
“嗯,那是后来他们种的了。”严寄一顿,说道,“至于我的头像么……那时我殿中的一件藏品,我随手拍的图片而已。”
钟萦:“哦。”
他早就注意到了钟萦散落的头发,伸手挑起一缕,顺了一下,然后放在她耳侧,说:“那支是在街边买的,但是送给姐姐的那支,是我自己亲手雕的。”
钟萦心中一动:“你雕的是桂花对不对?”
“是。”严寄和她一齐想起那支木簪的雕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是我很小的时候雕的了,那时技术不太行。时间紧只能随手一拿,有空的话,我再给姐姐你做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