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又被逼炒绯闻(51)
比如把茶杯留在桌子上,离开
浪费它们好看的阴影
我还想连落日一起浪费,比如散步
一直消磨到星光满天……
他在一旁听着,静静地久久地听着,有时会有一种这是在念给他听的错觉。
几天后,白息要拍他在《江山谋》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了。
这场戏开拍前,孙导调侃他,“怎么样,最后一场戏了,有什么感想,紧不紧张?”
“紧张倒是不紧张,都拍了这么多回了。”白息笑了笑,“至于感想……怎么说呢,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又似乎过得很快。”
从《江山谋》开拍到现在即将结束,时间过得很充实,所以有时会觉得时间过得慢。但有时一回头,又觉得这一段时间只是刹那间,因此有时也会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最后一幕,战争取得胜利。细雪纷然,安王牵着马往回走。他久久地望了一眼京城所在的北方,最终选择永远地留在了战场所在的南方。
巧的是,这里刚好也下起了细雪。现在已经是冬天,再加上山区温度低,竟然凑巧在要拍雪景的时候下起雪来。
一场戏拍完,白息冷得直哆嗦。
助理连忙上前去,塞给他一个暖手袋,给他披上大衣,跟他小声说,“裁决者大人在你的休息室。”
怪不得之前总感觉有人在看他。白息把手插进暖手袋里,裹紧身上的大衣,往休息室走去。
他接过墨止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身上暖了一些,“怎么过来了?”
“看到这边下雪了。”墨止伸手帮白息一颗一颗地拨去头发上的小雪珠。
墨止的脑海中浮现着白息扮演安王时,回头久久望着北方的眼神。那眼神,乍一看似乎含着那么一丝怀念与温情。细看,眼底深处有掩饰不住的孤独与冷漠。
他牵着马,抬眸久久地回望着。细雪一片一片地落到他的发髻上,仿佛要染白了他的青丝。那一刻,似幻似梦,似乎岁月蓦然流转,他已然孤独地老去……
“哎,不用管,”白息又喝了一口热乎乎的茶水说,“只是演戏用的头套,等会我就卸下来。”
墨止抿了抿唇角,还在一颗一颗地捡着小雪粒,固执地想把他头发上的小雪粒全部弄走。
白息伸手把头上那只手抓下来,抬眸看他,“你的手不冷吗?”
“不冷。”墨止眼角余光看着两人无距离交握的手。
“我看着都觉得冷。”白息松开抓着的手,把暖手袋塞到他手里,心想,又不是你心疼。
墨止一手接着暖手袋,另外一只手握了握又松开,舒展了一下五指后又握了起来,目光也有些闪烁不定。
白息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这种紧张到搓手的状态——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紧张得跟电视剧里演的那些即将要告白的小情侣似的。
墨止垂了垂眸,又抬眸专注而认真地看着白息。握了握手又松开,他终于开了口,“我……”刚说了一个字又顿住不说了。
“嗯?你想说什么?”白息疑惑地看着他,“怎么又不说了?”
第25章
“我想说……”墨止攥紧手,好一会又松开,把目光从白息身上移开一些,“天气变冷了,要注意保暖。”
“嗯?”看墨止紧张得像是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到头来就跟他说要注意保暖?提醒他注意保暖,也要紧张到搓手的程度,也太夸张了些吧?
“嗯,知道了,你也要注意保暖?”白息点头应下。他猜测有可能是因为墨止很少说这些关切的话,才会过度紧张。
墨止懊恼地垂了垂眸。
后来,两人说起一起走过的经历,提到这一段回忆时,白息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他有些遗憾,“你要是早点说开,也许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大概是害怕吧。”墨止沉默了一会,回答说。
离上朗诵节目的时间越来越近,白息加紧了练习,甚至还拉墨止当观众做参考。
白息坐在这边沙发,墨止坐在对面沙发,两人之间只隔着张小小的茶几。
“我想和你虚度时光……”他一句一句念起李元胜的诗来,“我想和你互相浪费,一起虚度短的沉默,长的无意义,一起消磨精致而苍老的宇宙……”
墨止看着对面的人,静静地听着。
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轻泻进来,铺了一室光影。
室内一片静谧安然。
白息悦耳清透的声音,反倒似乎使周边更安静了。除了眼前这个人,除了耳边的声音,再也看不到其他,听不到其他。
“怎么样?”白息念完,抬眸看向对面的墨止,“听着还行吗?”
“很好。”墨止的眼中还有没来得及掩饰的脉脉情意,人好看,声音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