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是还很狂的吗?”关峋调侃,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别离开我…”明恒说,眼泪顺着他脸颊落在关峋颈窝里,抖着身体万分柔弱。
“不会,”关峋心疼地亲吻他的头发,“怎么这么想?我不会离开你的。”
明恒乖巧应了,他眼睛里还蓄满泪水,用幼鸟落水般的颤抖吮吻被咬出的伤口。泪水落下,露出十足阴鸷的眼神,两只已经长开的大手紧紧攀附着关峋的脊背,不可撼动。
等关峋拉着明恒出来已经天色大亮,肚子咕咕叫的两人去厨房,看到两碗馒头和几碟子小菜,应该是做好了留给他们的。
两人快速吃完,出了房子才看到魏家人的身影,他们正在砌墙。
魏东志农村出身,曾经被拉去给人盖过房子,砌墙这技能虽然快忘记了,但很快也能捡回来。他和张兰英感谢吕兴学的收留,天没亮就拉着魏宇魏雪帮吕兴学完成他的“伟业”。
“关哥!”魏宇眼尖,也实在是搬砖搬的有点累,正偷懒呢远远地就看见关峋和明恒走来。
关峋打了个招呼,问:“吕兴学呢?”
“说去打猎了。”魏宇回答。
“打猎怎么不叫我们?”关峋疑惑。
“对啊,我跟他说你和明恒都是异能者,一起去更好,他还是自己去了。”魏宇说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他说打两只野兔回来,不然没有肉吃了。”
昨晚大口吃肉的魏雪面上一红,被魏宇看到,立马调侃上了:“毕竟有的小猪不吃肉可活不下去。”
“哥!”魏雪给他一记小拳拳,还附赠一踹,魏宇连忙哎哟哎哟躲开,你追我赶起来。
关峋却看了一眼明恒,想想明恒也要吃肉啊。
魏东志无奈儿女的不定心,问关峋:“你要不要来一起?砌墙很简单的,就把水泥抹一层在上面,这样砖头一盖。”
关峋摆摆手:“不了,我和明恒去其他人的家里看看,说不定能搜到些吃的。”他看看歪歪扭扭的砖墙,其实不觉得会起什么作用,但能有点事做,魏家人应该会安心一些,那种紧张感也会淡去不少。
两人搬来梯子,爬上其中一栋洋房的二楼,好在阳台门没锁,轻易地进入了屋内。
屋内奇异的整洁有序,关峋发现客厅餐桌上的菜都没收拾,只是已经腐烂了。他打开冰箱,里面堆满了因为没电保鲜而变质的食物。他跑到主人的卧室,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也挂的整整齐齐,没被人带走。
“有问题,”关峋皱眉,“不是说逃难去K市了吗?怎么什么东西都不带?”
这情景,堪比主人只是出门散个步,十分钟就回来了。
“他说谎。”明恒说,他自然指的是吕兴学。
关峋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马叫?”
他循声到一楼后院,惊讶地发现这家主人竟然养了一匹马,阳光下棕色的皮毛闪闪发亮,只是神情焉焉的,无力地坐着。
关峋走过去,马槽已经空了,连围栏内的草皮都被吃的稀稀疏疏,它很饿。
“只养一匹,估计是爱好。”他往外面看,果然是一片人工马场,虽然很简陋,但十分平坦,骑马跑起来也算快活。
关峋来了兴致,问明恒:“会骑马吗?”
明恒当然不会,摇了摇头。
“我教你!”关峋笑起来:“我们先去割点草料,喂饱它再骑。”
割草用的镰刀是放在马槽旁边的,关峋拿过来,从洋房一楼大门走出,很快就发现了旁边一片马草地。起初他割马草有些生疏,后来越来越熟练,很快割了一大摞。他抱着草料放进马槽,棕马总算站起来,湿乎乎的鼻头蹭了蹭关峋的脸才开吃。
两人也没闲着,把剩下的几栋小洋房全都跑了个遍,也有看起来兵荒马乱,屋内空空的,一时竟有些不确定起来。
日上中天,吕兴学总算回来了,而他回来时,关峋和明恒正在偷偷摸摸搜查他的家。
他们发现一间上锁的房间,就挨着吕兴学的卧室,把耳朵贴上去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但隐隐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
“血腥味。”明恒说。
“呵呵,鼻子真灵。”
身后冷不丁传来吕兴学的声音,关峋心里重重一颤,面上不显地转过身,看到吕兴学手里两只血淋淋的野兔。
“这么远就闻到血腥味啦?”吕兴学笑着说,“有没有剥过兔皮?可不能吃白饭啊,过来搭把手。”
关峋应了声,揉揉鼻子有些心虚,装作随意:“这个房间怎么上锁了?里面有好东西?”
“哪能啊,这是我哥的房间,”吕兴学表情温柔下来,“我不想弄乱了,就给锁起来,你们也给我个面子,别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