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若生(394)
许姨脱下鞋子就上了,“说你姑傻!我看你才傻!谁初一十五犯病的!谁羊了二怔玩啥霸道总裁戏码的!谁在炕上臭好几天的!看我不打死你!破嘴贱起来没头了!!”
“哎呦我亲奶奶啊!!”
纯良被打的反倒笑了,神经病似的,“服你们了!姑啊!你是真傻啊!我天哪!!许奶,别打脸!我的妈呀!世人皆醉我独醒啊!!天妒英才!为啥让我沈纯良没有真正的爱情啊!我也想要个傻姑娘啊!!成大哥!我太羡慕你啦!啊……不是,许奶,我没对我姑有想法!谁敢有啊!辈分在这,疼!爷!救命啊!爷!!”
……
“宅以形势为身体,以泉水为血脉,以土地为皮肉,以草木为毛发,以舍屋为衣服,以门户为冠带,若得如斯,是事俨雅,乃为上吉。”
我站在县城的一处宅院中,看向身旁一众,“黄帝内经有云,宅者,人之本,人因宅而立,宅因人得存,人宅相扶,感通天地。”
九月。
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
清风习习。
院内高大的梧桐树叶乍乍作响。
正式踏道五年了。
我依然习惯以装比开场。
熊正义听着我的话连连点头,“小沈,那你说,我哥这院子究竟哪里有问题?”
我对着宅院细细端详,旁边的熊正义便是前年盛夏和刘姐在游乐场偶遇的钱大哥朋友。
提起来都是缘分!
我和熊正义本来是萍水相逢,第一次见面也就是打了声招呼,互相可能名字都没记熟。
没成想,后来还会再见面。
话呢。
得从头说起。
自打我去年彻底不念在家自学后就处于个出山的状态。
说白了!
就是我时间比较自由充裕了。
加上年岁渐长,阵法步伐我都熟练于心,不需要像前几年在后院锻炼的那么勤。
周一到周五我就在江教授家学习一上午,他很喜欢教我,一来是我学习态度端正认真,二来江教授也有点文人情怀,镇远山交通不是很方便,他的儿女都在外地,工作都忙的紧,学生们也几乎都成家立业,只能偶尔来探望恩师,这就导致江教授赋闲在家时间长了难免落寞,正好,我就补了这个缺。
江教授教的我很愉快,我学的还很快,可能不参加升学考,纯学知识,心态特好,高中课本就很快吃完了。
今年初开始,江教授已经开始辅导我一些文学史,古代汉语之类的,看他心情,讲啥我听啥。
有事我可以打电话请假不去,但去了就绝对不能划水。
江教授讲讲课会突然提问,比如公入而赋,大隧之中,而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之外,而其乐也洩洩,运用了什么修辞手法。
你说要不知道,那就不用再去了,从今以后就得跟他说拜拜。
江教授傲娇的地方在于不允许他的学生说不知道,因为他讲过,你说不知道,就是没用心听课。
我老实的回,互文。
江教授会继续讲,突然再来一题,《诗经》是赋的远源,近源呢?
我答《楚辞》。
老教授颔首,不会表达高兴与不高兴,在他看来,这都是你必须会的。
每天讲下来,他会要求我回家看什么书,认不认真他回头一试便知。
学生少嘛,他也没其他人去考,就逮着我一只羊放呗。
我感觉还不错,毕竟是花钱来学习的,人家对我严厉点是应该的,喊累不愿意学那就没必要找这罪受,虽说两年相处下来,老教授也不愿意收我的钱了,他的儿女都很有出息,平常就他和老伴在家,江教授本人还有退休金,生活简朴是人家的境界追求,而不是缺钱。
可我一定要给这个钱,就冲江教授对我的用心我也是要给。
偶尔路过我也会上门去坐坐,只当陪陪他们老两口。
学业虽然没落下,事主依然不多!
镇远山的民众算看着我长大的,就算都知道我是沈万通大师的徒弟,这些年也没离开过小镇,日常生活都在他们视线之内,称得上是潜心学道,可,他们还是对我不太放心。
一来呢,我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从十二岁的小姑娘变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
站出去还是个年轻人。
二来就是环境使然,镇远山统共才几万人口?
不说周围农村都有半仙儿,谁家一辈子能有几件邪门事儿?
怎么还能都叫我赶上,那我看谁一眼谁家就得闹鬼吗?
撑死谁家婴孩儿半夜闹觉,哭声不止,那自家的老人就能给解决了。
都会叫,用得着跑上山来找我吗?有找我这时间,孩子都哄好了。
我待着这一年,除了跑丧,真是没啥主业活计,开春时我见没啥事儿,有一次来县里给纯良送东西,顺道我就去驾校报了名,寻思考个驾照,以后去哪自己会开车了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