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婚”(出书版)(110)
她伸出另一只手掰开他,转身离去,却被魏登年凶狠地拽了回来。他气急败坏地钳住她的肩膀,赤红着眼:“你还想跑吗?你还想再失踪十年吗?”
他的手掌覆上她细嫩的脖子,漂亮苍白的脸因为怒意近乎狰狞。
“不是!我没有这么想。”
那只宽大的手掌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脖子,李颐听终于有片刻心生怯意:“魏登年……”
未几,手掌却穿到了她的颈后,猛地搂紧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重重吻了下来。
他的气息粗暴,游走在她的唇齿间,一寸寸碾压吞噬,忽地在她下唇咬了一口,李颐听惊呼一声,温软的舌趁机撬进了齿关,紧紧纠缠着她吸吮。
李颐听被迫仰着头,浑身痒痒麻麻如百虫噬心,几近窒息,手中推拒着,终于奋力挣扎开来,却变本加厉地激起了他的怒意。
魏登年把李颐听拖拽到王座的书案前,一掌拂开了案上所有的物件,噼啪砸了一地声响,而后不管不顾地往李颐听倾身压了下去,吻如同暴雨般细密急骤地砸在她的眼角唇边。
“刺啦”一声,女官给她换上的轻薄春衫从侧被撕裂开来,骤然袒露出一片白软的弧度,肌肤在接触到冷沁的空气后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很快被他软热的唇覆盖。
“魏登年!魏登年……”
李颐听从前总把轻薄挂在嘴边,此刻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抗拒。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用发颤的声音大骂着、哀求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容抗拒地压着她,呼吸卷裹着呼吸,李颐听如同为人刀俎的鱼肉,已经悬在了案板之上。
拱在她脖间的脑袋却忽然停了下来。
滴答,滴答。
温热的液体落在锁骨滑进颈窝,聚成湿漉的一片。
魏登年破碎的哽咽从颈间传来:“小听,我找了你十年。”
压抑又脆弱地汇成小兽般的呜咽。
“小听,你还喜欢我吗?你继续喜欢我,好吗?”
李颐听鼻尖一酸,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没入鬓角。她伸出手,缓慢而用力地回抱住魏登年。
“我一直都喜欢你。”
魏登年扶起李颐听,把外衣披到她身上裹紧,系了个活结:“对不起。”
李颐听摆摆手,滑下书案,腿脚一软,被魏登年扶住腰:“他们竟然给你下软拂散?”
李颐听抬眼斜他:“难道不是你吩咐的?”
魏登年嘟囔:“我哪有,我只不过,只不过是在魏国大肆搜捕和你相像的女子罢了。这软拂散没解药,你睡一觉,恢复恢复体力吧。”
李颐听“嗯”了一声:“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清算。”
她被魏登年抱进寝殿,在舒适暖和的大床上躺了下来。
从穗城到都城奔走了一夜,这具身子已经十分疲累,又情绪紧绷了一遭,此刻全身心地松弛下来,再被屋内暖融融的炭火一烘,困意立刻就上来了。
她撑着眼皮嘟囔:“你也休息会儿。”魏登年也是奔波了一夜的。
他却摇摇头,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我不困。你睡吧,我陪着你。”
李颐听“嗯”了一声,呼吸渐轻……
魏登年轻手轻脚地在她身边躺下,狭长的眸子很精神地睁着,看她梦中呓语,看她安睡的眉眼,常日浮躁的心绪,忽然变得一片清宁。
李颐听一觉睡到自然醒,外面已经天光大盛。她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却摸到身边空落落的。
她穿戴好走出去,魏登年正在书案前看折子,坐姿懒懒的,身上披着件团融银狐大氅,衬得那人眉眼生辉,自带一股雍容贵气。
书案前跪着的下属给他回禀军政要事,李颐听脸上的笑容在听到宋戌被抓回的那一刻凝固了。
她紧张地扣住屏风一角。
魏登年“嗯”了一声,风轻云淡:“杀了。”
“还有,孤不想让小听知道一丝风声。”
殿前的将军“喏”了一声,用性命担保一个前朝余孽都不会放跑,余生李颐听都不会知道宋戌曾经回来过。
…………
“不要!”
李颐听惊坐起身,整个人已经冷汗津津。
守在她身边的魏登年立即起身,手抚她后背顺气:“做噩梦了?”
她身子本能地一颤。
梦中,魏登年坐在王位之上那一幕浮现在脑海,是梦吗……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顿了顿又松开一些,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别杀宋戌。”
魏登年的眼神在一瞬间清明过来,未几,勉强笑了笑:“我并未抓他。”
“我是说,若是有朝一日你抓到了他,不要杀他。”汗湿的几缕碎发狼狈地贴着她的脖子,李颐听神色恳切堂皇,甚至带着一丝恐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