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姐弟(32)
“回去给你治疗。”他盯着我舔了舔嘴唇。
我吞了一口唾液,感受他手上的温度,实在忍不住问老问题:“啊,子夜,你真的是只鬼吗?”
“对呀。”
“可是对于我来说,你比人还真实。”
“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知道我是鬼。”
“我的鬼。”我得寸进尺。
他笑着整理我的发,我越发觉得他左脸的伤疤更浅了。
“姐姐,今天有没有实现你的一两个愿望呢?”他问。
他学着我的语气,软绵绵地说:“想和你一起逛街,让你穿上好看的衣服,想听大家说,啊,那是谁啊,身材比杂志上的模特还好看……”
“啊啊啊啊暂停!”热潮又直往上涌!
“你还说舍不得让我被别人看到……”他朝我眨眨眼睛。
“你、你听到啦?你当时不是睡着了吗?”
“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到,都能记住。”他说得理所当然。
“就爱说大话!”
我说着,耳朵红透了,我拉着他的手,沿着湿漉漉的街道走着。
人多的时候,我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把他弄丢了。人少的时候,我更是时不时看他,他微红的鼻尖,他漂亮的下颌,他翘起的嘴角,在雪花纷飞中显得更迷蒙、更好看了。
在这座城市生活了这么多年,那条街道,我走过了几十次了,我从来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特别……
但那天,那条街道,变得那么奇幻、那么美丽。
建筑更加干净、商铺更加繁华、色泽更加缤纷、人们更加友善。
雪花落在屋檐上,落在树梢上,落在车棚上,落在我们的头发上、肩膀上。
街边安静的曲子,似乎在配合我们的脚步和心跳。
我知道了。
我一定中了名为“殷子夜”的魔法。
那种魔法,让人心跳不停。
让人面红耳赤。
让人忍不住不停、不停默念这个魔法。
念着念着,就忍不住笑起来,笑个不停。
-
终于回到家,我脱掉外套,在床上打滚。
我的眼皮不断打架,不知不觉就快睡着了。床垫下陷,弹跳了一两下,他躺在我身边,轻声呼唤我:“姐姐,至少把厚厚的衣服脱了,把妆卸了吧。”
“我好困~”
他耐心地帮我把厚毛衣脱下来,脱掉了我的保暖裤,帮我打开了电热毯。接着,他又专业地帮我卸了妆,流畅地帮我擦水乳霜。
我闭着眼睛喃喃:“啊傻弟弟,你这样……照顾我,我会变成……超级……大懒猪的~”
“变成懒猪吧,我来养你。”
“把我养肥,然后把我宰了?”我的眼睛努力挤出一条缝,瞅他。
“我怎么忍心呢?”他无可奈何地翘起嘴角。
他关了灯,躺在我的身边。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手腕,略有点疼痛。手腕已经有点肿了。
“如果姓马的再敢缠着你,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的。”他轻声道,眼中的残忍犹如在黑夜中转瞬即逝的星星。
“对了,你今天跟马哥说了什么呀,他竟然怕成那样?”我问。
“只是随便威胁了他几句而已。”
我实在是太困了,他说的话也变得有些不真切。
“有的人,你必须打击他、惩罚他、恐吓他,他才会知道,哪些事是他能做的,哪些事是他不能做的。”他的声音轻轻的,像在哼催眠曲。
“比如,随便辞退姐姐的傻蛋,胆敢跟踪骚扰姐姐的变态,让姐姐背黑锅的怂货,或者……这次这个,胆敢在姐姐身上留下痕迹的败类。”
“你在说什么呀……”我实在是困死了,随口提醒他,“反正,作为一只好鬼,不要害人……”
“那个姓马的,姐姐想放过他吗?”
“嗯。”我随口道。
“那我就做姐姐的好鬼,放过他好了。”他的声音柔柔的。
“嗯……呼……”
在睡梦与清醒的间隙之中,我感到手腕湿湿的、热热的、痒痒的。
我知道他在舔我的手腕,他的治疗我的伤痕,一开始小心翼翼的,很快又变得用力、变得贪婪。
可是刺痛感始终没有传来,他忍住了。
他好像一只粘人的毛绒动物,钻进我的怀里,在我的颈弯里难耐地磨蹭。他在拼命嗅我的味道,呼吸沉重且滚烫,他在忍耐。
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发。
“睡吧,睡着就好了。”我说。
“嗯……”他的声音极度喑哑,“姐姐……晚安。”
TBC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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