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宫主和他道侣散伙了吗(33)
白松鹤听得脑袋发晕,也终于明白方才在听见路明遥说风涅可爱时,一瞬间涌上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路明遥刚到仙宫,从平陵山上下来那会儿,不正好也说的是后山那位重犯挺可爱吗?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后,白松鹤再看向风涅时完全是一副裂开的表情,连带着跟路明遥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宫,宫主,这,那他是怎么能够离开平陵山的?”
平陵山的结界并没有松动的迹象,而且结界当初可是借用了不少仙宫的力量,其威力可媲比上界之力,那么多年了就没见到对方能从里面离开。
如今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路明遥的视线依然落在风涅身上,后者的眼神反倒是带上几分审视与怀疑。
怀疑他是否真的会在今日将事情全盘托出。
关于护法的这个决定路明遥并非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所以在开口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向白松鹤坦诚的准备。
他对白松鹤说:“白长老这个问题,我们就得再追溯到……你给我送来了红线,要我结道侣之事了。”
白松鹤听得眼皮跳了跳,心里甚至在路明遥说完话的瞬间就有了个荒谬的猜测。
但他觉得那个想法实在大不可能,青着脸问:“宫主此话为何意?您结天契,与他能够离开平陵山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能有点大。”路明遥沉思道,“因为我怀疑,平陵山的结界或许将他暂时视作了仙宫的另一个主子,所以不再限制他的出入。”
白松鹤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为为为什么平陵山要,要把他当成另一个,主子?”
路明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白松鹤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怜,那双沧桑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希望听到某个答案的强烈意愿。
只可惜他这回恐怕是要辜负他的期望了:“因为我与他结了天契。”
路明遥的这一句回答像直接在白松鹤的脑袋里丢了个炸药,炸得他思绪混乱地飞,炸得他脑袋嗡嗡作响,炸得他里头一片空白。
……与他结了天契。
……结了天契。
……天契。
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他原本以为平陵山的重犯重获自由已经是惊天大事,却没想到后头还有这一段在等着他。
简直荒谬,太荒谬了!
为了防止白松鹤的误会,路明遥还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略地告诉了他,最后无奈道:“所以我那阵子才会一直问你,天契要如何才能解开。”
白松鹤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没让自己晕过去,痛心疾首道:“宫主当时为何不直接告诉我这件事!”
路明遥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因为此事实在过于荒唐,尤其风涅还是仙宫要犯。当时我刚任职,与你之间尚不熟悉,想着若能独自将这误会处理好会比较合适。”
“只不过事到如今,错误已然酿成,而且白长老你迟迟都不肯告诉我天契的解法……如若我与风涅的关系尚且需要再维持一段时间,我想此事终究是有让你知道的必要。”
白松鹤现在是与路明遥关系最好的大长老,仙宫内大小事务都由他照拂,也是目前为止他判断出的可信之人。为了以后能更方便处事,他在几经思索后决定将真相告知。
白松鹤是怎么都没想过路明遥竟意外与风涅结了天契,一想到这个错误还是因风涅一时手贱酿成的,他又更气了。
他觉得他跟风涅就是八字不合,这辈子大概是无法看他顺眼了。
被他怒视的风涅依然站在远处,也没有闪躲他的视线,反而道:“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不如就把契约解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白松鹤没好气道:“天契可不能如此儿戏,说想解就解。”
“毕竟是为了宫主定制的道侣契约,先不提解除关系还需要请出仙宫花印,而解除的先提条件是这契约必须至少已满一年!”
与路明遥猜想的差不多,果然是有时间上的限制。
不过白松鹤还提到了另一个关键物品:“花印是什么?”
“花印是仙宫的专属印章,与您平时办理公务时所使用的宫主之印有些相似。只不过这花印只有在比较大的正事上才会使用,一般都是传给历任宫主作为掌管。”
“我原本想着等过了一段时日,待仙宫内的杂务都处理好,您也稳定地正式接管仙宫,再带您去接花印……”白松鹤说着微微一叹,“既然都已经让宫主知道了这件事,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宫花印,如果您乐意的话先行绑定亦可。”
“毕竟都是要传给宫主的。”
路明遥没有拒绝。
提前熟悉工具也挺好,再说,万一白松鹤理解的是错的呢?或许实际上天契不需要满一年,也能直接靠那枚花印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