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抢生+番外(168)
然后,老男人的手便伸向了他,“哦呦翁三公子!你怎么醉成这样了?还能走路吗?要不要我送你?”
“多谢。”扶着桌子,翁之真朝男人摆手,“不过不用了,我家司机还在楼下等我。”
“那行吧,你注意点脚下,我就不送了。”老男人不舍地松开手,眼神却如黏在他后背一样久久不愿移开。直至他消失在门口,男人才趁无人注意,快步跟着他来到楼道。
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翁之真身后,并看准他踏上最后两层台阶,老男人嘴角含笑,手下也朝他没有防备的后肩推去。
看着他如愿以偿地摔倒,老男人火急火燎地跑到他身边,“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翁之真挥开男人上下舞动的手,不禁露出厌恶的表情来,“我没事,而且司机见我许久未下楼,自然会找来。”
本意是要警告男人别动手动脚,实际上,由他起身的不自然动作,男人就看出了端倪。
“你就别逞强了,我送你回去吧?”强势地搀扶起伤员,老男人二话不说,便要带着他离开。翁之真挣扎许久也不见成果,当他想放弃了,宗挈延却拦住了男人的去路。
掰开男人的脏手,宗挈延接过摇摇欲坠的青年,并看清了他醉酒的模样。
而再度抬眼之际,他狠厉地警告男人,“我不管你是谁,有本事就不遗余力地朝宗家出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所以你唯一的机会,就是扳倒宗家!”
老男人很快便被宗挈延吓跑,说到底,他也只有这点胆子。
将翁之真放回地面,宗挈延满脸焦急地翻起他的衣衫,“你快说话啊!到底伤哪了?你不说伤到哪我也不敢随便抬你回去!”
“脚。”抓住他的手,翁之真把那只冰凉的手掌放到了痛处,“这里。”
“那没事,我背你回家!”说着,宗挈延蹲下身去圈住了他的腿,“你说你,不能喝酒就别喝那么多!要不是我天赋异禀,看谁能把你背回去!”
凑到他耳边,翁之真仿佛是故意往嘴下送气,“也不知为何,今日的我就想往胃里灌酒。”
实在躲不过醉酒之人的骚扰,宗挈延狠下心来,把他扔到了汽车后座,“你够了!清醒过来又不会承认,这种时候却使劲搞事!信不信我趁你不备,对你出手啊?”
“不信!”
被翁之真扒在身上,他只好红着脸,对司机说道,“今天的事不准外传,还有,别看了!快点开车回翁家!”
宗挈延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忍耐力也极为有限,但在翁之真面前,他除了礼让就没有别的选择。这样的礼让不会令他厌恶,莫不如说,是他心甘情愿地做出让步,而且打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有了这种要命的感觉。
懒散地抬眸,紧跟着他又阖上双眼,“常主管,我要的冷饮还没弄好?”
“请少爷稍等,已有专人为您送来。”走到宗挈延身边,常主管把托盘里的栗子酥放到了他面前,“少爷许久不吃栗子酥,是换口味了吗?”
瞄了眼摆放精致的糕点,宗挈延声音冷淡,“撤走,我不想吃。”
以前是想吃,但没什么机会吃到,如今是看到它,就觉得非常不愉快。究其原因,还是上次和翁之真一起吃过栗子酥后,他便再没碰过这东西。
“不想?而并非不喜欢了?”常主管刻意凑近他几分。
被主管盯得不自在,宗挈延干脆坐起身来,将装有栗子酥的瓷盘抱到怀中,“有什么办法?如今是他要逃避,我还能怎么做?”
要是有机会,他还真想揍翁之真一顿!不过这样做也消减不了他满肚子怨气。
端坐于餐桌前,宗挈延享受着身后两名侍从的服务,同时举起筷子,优雅地对美食伸手。而他对面挂着受尽折磨的陶萼,随着香味飘进鼻腔,她也身不由己地咽了咽口水。
“还不肯说?”他当着陶萼的面,把食物放进嘴里。
“我说!”其实陶萼早就想坦白了,可她明白自己所知不多,无法拿此当作筹码。要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赌命,“我说……我是被人雇来除掉你的!上家的真实意图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那人来自广州!”
美味迸发于口腔,宗挈延沉着问道,“还有呢?”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像是想获得他的信任,陶萼尽全力将情绪表达在脸上。然而适得其反,旁人看来她仅是表情狰狞罢了。
“跟你一起行动的夏家残党,你也不知道?”舔走上唇沾到的酱汁,宗挈延眸光一亮。
陶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戏耍自己,眼角微微抽搐,她突然大发雷霆,“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你要怪就去怪夏家残党!他们才罪该万死!我只是一个失去爹的可怜女儿!你不应该同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