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大师兄(65)

作者:我有蒹葭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我是谁?梦中的那双人是谁?明亦尘,你,又是谁?灵骨铸就的四骨钱,怎样深情,才能甘愿折骨相送?灵砚城外悬崖观,悬崖观内帝女殿,那个困于一方石台都不得解脱的天帝之女,真能庇护世人吗?恍惚踏上修真路,魔王要强娶,妖王在相护,还有青梅竹马的小哥哥,一腔深情只能辜负。点击展开

轻鸢心急如焚,她跟在谢秋溯身边这么久,从未见他借丹药的力量将养过,此刻手足无措,只觉想要帮忙却没有丝毫可以着力的地方,只能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生怕有些什么意外。

待得谢秋溯引着整体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收势睁眼,她便立刻迎了上去,拜坐在他身前,面上满是挥之不去的担忧,问道:“师父,究竟谁伤了你?你怎么回山了?四明山那儿……”

“没事,害你担心了。”谢秋溯轻轻摇了摇头,止住她的话头,不想让她多问。

可他这般出现,轻鸢又怎么可能放心,秀眉紧蹙着,一双杏儿眼亮晶晶的,盛着嗔怒与委屈,瞪着他,谢秋溯便觉得刚刚想要撒的谎,变得无比拙劣与苍白,摸了摸鼻头,不说话了。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谢秋溯捡回来了,这些年谢秋溯就她这么一个徒弟,对于谢秋溯几百年前的事,多多少少也风闻过一些。

而且,也许她比那些几百岁的旁人,还要知道的更多些。

“是不是魔界的封印出什么问题了?”

在她还小的时候,为了哄她,谢秋溯当故事半真半假的与她说过一些,因此她知道那个出自那位天帝之女的魔界封印,是与谢秋溯心脉相连的。

谢秋溯活剐了半颗心做的结,他的两个朋友,用命织的网。

那时听他笑嘻嘻的说着的时候,轻鸢第一次打落了他手中的酒,从那以后,谢秋溯的酒,就被轻鸢严格管起来了。

虽然初时惊慌,但只要一细想,便明白过来,只有结界受损,他才会突然伤成这样。

谢秋溯低低笑了一声,道:“轻鸢,你这样子,师父很没面子的。”

轻鸢瞪着他,眼眶发红,“魔王出世,岂不是第一个就要来找你?”

谢秋溯摇了摇头,手习惯性的探向腰间酒壶,又生生止住,有些尴尬的折回来掩着唇清咳了一声,笑道:“帝女的封印没那么不中用。他破封印,定也是自损三千,如今还没力气来找我的麻烦,只是,终究是件祸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应对?也不能就这么放任自流吧?”

谢秋溯沉默了一会儿,倚在木架上,看着长桌上摆了一排的药材,眉眼微弯,问道:“你是在准备酿酒的药材吗?哎呀,乖徒儿还是很心疼为师的嘛。”

“师、父!”

“你看,还是这样的你比较自在吧。”

轻鸢一愣,扁了扁嘴满不高兴的垂下头去,哼道:“人家在与你说正事呢,你还拿我打趣。”

“你无需如此忧心忡忡的,我既然能封住他一回,自也不惧第二回。”

“可是……”

你当年封印一次用了半条命,难不成,又要搭上这半条吗?

轻鸢一抬头,撞进了谢秋溯含了一丝笑静静望着她的眼眸里,心中蓦然一顿,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打着转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方才险些脱口而出却又咽回肚子里的话,想来令她生寒。

师父骨子里从来都是自信又淡然的,自己又何必这样,徒增他的烦恼。想到这点,摆回了原来的模样,娇俏的一扬头,哼道:“真是个狂妄的糟老道”

尾音微微上扬,拖着俏皮韵律,踩着轻松的脚步,从一侧的木架上拿下一包风干的灵草放到长桌上的药材堆里,看得谢秋溯眼睛都直了,哀哀直劝:“轻鸢,你拿的是涟兰吧!”

轻鸢悠悠道:“是啊,这灵草虽然奇苦无比,但是与酒相融可是上品补气良药,这不是师父教我的吗?师父有什么意见吗?”

谢秋溯想了想那东西入口的味道,舌尖已经漫开难以言喻的味道来,摇头苦笑:“我真是将你纵坏了,欺师灭祖的事如今已是信手拈来。”

“欸?师父你这是冤枉徒儿,我素来只欺师,不敢灭祖。”一边从药架上挑着余下的灵草仙丹,一边漫不经心的扯开话题:“师父你怎么又回山了?来回跑不累吗?”

“你一问,我还有点头疼。”谢秋溯摸着下巴咂了咂舌,“我将暮景关禁闭了,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和你二师伯说比较好呢。”

“啊?”

“封印破了,也需得与其余道友交代一声,想来事情乱糟糟的一大堆,你在家无事的时候除了琢磨怎么酿苦酒之外,不如帮为师想想怎么忽悠你师伯?”

轻鸢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挥挥手:“走了走了,不日便归。”

而后十分潇洒的飞走了,半点也看不出来半个时辰前还重伤濒死。

轻鸢默然将桌上药料都细细研磨细碎,最后拿起那把涟兰,轻轻摘了一片枯叶,磨进药料里,便当是,这一次的惩罚了。

她怎么可能忍心,当真给他熬上一坛苦酒。

细细的晨风,吹开半扇虚掩的门,投下一片熹微的光,轻鸢默然捣着药杵,目光透过门,透过光,追着早已飞远的人去了。

而四明山的那场大会,轰轰烈烈了这么久,也终于快要落幕了。

安月兰不知道自己是特殊还是无能,来到三才之试后,一关比一关过得更加诡异。

“天”之试,未能入阵,“地”之试,乃明亦尘相助,而到了明亦尘守关的这最后一关,本以为会艰难无比,她都做好了在明亦尘眼前出糗的心理准备,可是跨过那道结界,走入用以拷问人性,直击灵魂最深处的“人”之试。

本该步入熙熙攘攘的前尘人世,与今生过往擦肩,可她,却一脚迈入了无边的黑暗里。这样的黑暗,她曾见过的,在梦里。

她记得黑暗某一个角落,应该有一个凤冠霞帔的叫风兰的少女,可是这次,什么也没有。

安月兰这才恍惚的想起来,自己似乎,很久未曾做梦了。

从上次在梦中见过那个少女以后,再也没有梦过了,所有出现在梦里的一切,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也没什么惊慌,信步在黑暗里走着,走着走着,竟然生出些诡异的安全感来,这里远离外界喧杂,让她异常自得。

只是少了些什么,空落落的难受。

安月兰走累了正想蜷起来,忽而划过一道白光,撕裂黑暗,从光幕里伸出来一只手来。

手指纤长,手腕皓白,被艳红的大袖一衬,更是肤如凝脂。

安月兰呆了一呆,顺着那只突兀出现的手往前看,手后的身子隐在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哪怕近在咫尺。

只是虽然看不清,安月兰却明白,那是谁。于是将手伸过去,任由她牵着自己往前走,四周从初时的寂静,渐渐闻得潺潺流水之声,再后来有风穿林动叶,合着婉转莺啼,送来鸢尾花香。

她仿佛被一个蒙住双眼的旅人,虽然看不见,却能切实的感受到沿途鲜活的气息。忍不住开口相询:“此乃何处?”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

正文 第六十章何须留恋

再往前,耳中渐渐听见各种人声,男女老幼,纷纷杂杂在耳边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辗转往复。

她未曾有过走马观花,今日倒是有走马闻声。

抬目四顾,除了那个笼在黑暗中的一直领着她前行的少女,并无旁人。

在纷杂的声音里,有那么几个,格外清晰。

一个叫她:“皇妹。”

两个叫她:“阿兰。”

还有一个叫她:“臭丫头。”

其中一个,仿佛就在她耳畔呵气一般,低低呢喃着:“阿兰,阿兰,阿兰……”

安月兰步子一顿,心头涌上莫名悲怆,有些害怕这个声音也像之前那些一样随着前行而离开。

少女的手在她掌心捏了捏,指甲扣进了肉里,安月兰不知道这算劝诫还是警告,却也当真从情绪里抽离了出来,到底想起了自己是来试炼的,又迈开了去。

她以为少女会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却在她重新跟上她的脚步后开了口,声音轻轻的,不若上次听到时淡漠轻灵:“前尘过往,何须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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