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东西的阿婆抬眼看了几人打扮,咧嘴一笑:“几位,不是当地人吧?”
“确实不是,阿婆怎么看出来的?”
“若是当地人,可不会有人问这宅子的事情。”阿婆将东西包好递给他,神叨叨地说:“不可问,不可知。”
“为何不可问?”
阿婆面露古怪:“有诅咒啊!”
诅咒?几人面面相觑。
阮晏有些急得问:“什么诅咒?”
“靠近这里的人,都会生病!”阿婆双手合十嘴中念念有词,听着像佛经。
再怎么问阿婆,阿婆都不愿意开口再说。没有法子他们再次来到了白宅,白天看这宅子更加清晰。
这宅子十分大一共有十几间厢房,四个院子,还有一个后花园。他们那日是在东门处的院子遇见的狼群。
果然如岁星所说,这宅子只有后花园的草坪是鲜绿的,其他地方的草早已枯萎,这宅子一眼看去便能知许久未来过人。
几人分开查探每个院子,池生只身来到这后花园,他扫视着这里的每一处,目光再次停留在那草坪上,他盯着看了许久,忽然发现一抹于草坪不相仿的绿。
池生将此物拾起来,是一枚翡翠耳坠。这里怎么会有一枚耳坠,何时掉落的?
他疑惑之间,突感虚相颤动,眼前一股白光,恢复晴明后他定神看了看,还在后院,刚才是怎么了?
“夫人,这后头风大,还是先回去吧。”
谁在说话?池生大惊,发觉自己动不了,他忙看着周围,是后花园,但是这不是他在的那个后花园,这是翡翠耳坠的记忆?自主召魂!
当虚相有太强烈的执念,会在魂师灵识不稳时主动召魂上身。
“不用,羚儿回来了的话我再回去罢,没人会寻我的。”说话的是一名身穿黄粉衣服的妇人。
那妇人一直站在花园池塘旁发呆,也不与身边人交流。
这翡翠耳坠的主人是这夫人的婢女?为何有如此强的执怨,竟可以自主召魂。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穿着一身蓝色的妇人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两个婢女,举手投足之间都有流露着贵气。
他感觉到耳坠主人的惊慌,只听她开口道:“大夫人,三夫人近来头晕,我带她出来透透气。”
似乎很害怕这位大夫人?
下一秒只见眼前掀起水花,大夫人竟然将这位三夫人推入水中破口骂道:“贱胚子,少装柔弱招人心疼了,哼。”
好生泼辣的一位夫人!
那大夫人走后,耳坠主人立马大喊:“来人!快来人!夫人落水了!”
不待他琢磨耳坠让他看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眼前画面一转。
这是在厅堂中?
地上趴着一位年轻女子,女子穿着一身红衣,十分张扬艳丽,她双手被绑住,面前坐着一男一女,女子便是那泼辣的大夫人,男子应看着年纪穿着应当是家主?
“老爷,你今天可得好好教训一下白羚,她竟然不顾尊卑,跑来我院中对我破口大骂!”大夫人拿手绢擦着眼角哭啼道。
这哭得比我躲我师父时的装哭还假!真是看得人牙疼!
中年男子先是安慰了一番哪大夫人,随后神色严厉道:“白羚你怎如此不懂尊卑,这是家中主母,乃是你的母亲,你对母亲呼三喝四真是无法无天!”他一拍桌子:“来人,上家法!”
两名仆从拿着戒板走到白羚两侧,挥动手中用力拍打着白羚,传出“啪啪”拍打的沉闷之声。
池生感觉到这耳坠主人更是浑身颤抖似乎在强忍怒气。
只听白羚大叫道:“身为主母,却因嫉妒欺辱妾女,不贤!为了一己私欲谋害推人下池,不德!如此不贤不德之人也配称为家中主母?我母亲含冤而死,你身为家中主人,不管不顾,竟还来批判我不懂尊卑?!”
她不惧疼痛的哈哈道:“可笑!你堂堂知府连家中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处理朝中政务,你如何担得起此官,此职!”
三夫人竟然溺死?等等!我的天爷,这竟是...白知府家中?!
池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一开始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耳坠主人为何让我看这些?是要寻仇?可是白府早已死透,况且灵师也不杀人啊!
那便是有别的所求,可她所求又与狼妖和黑衣人有何关系?莫非灭白府之人恐有可能与黑衣人或是妖有关?
如若白府灭门并非人所为,而是妖所为,死相可怖也能解释得通,但白府又与妖扯上了什么联系呢?黔州城这么大妖若作恶又为何偏偏只灭白知府一家呢?
池生脑中快速思考着,场景中的喊声将他拽回现实。
“孽子,你竟敢批判家中父母!”那中年男子气的冲过去抢了戒板打在白羚身上:“我打死你!”